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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脚,她却什么事都没有。
唯独手腕上那只玲珑剔透的翡翠,碎成了四段……
她看着手里的镯子,想起古话说,玉能挡灾,这只镯子她也戴了好些年,也算心头宝之一,已经养出了温润冰莹的光泽,这样的巧合和遗憾,令她心头多了一份柔软的惆怅。
秦朝辰握了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轻轻地捻着,顾怀露抬眸看到男人眼底的波动,用无声的目光安抚。
暮色笼罩大地,火烧云一层层地染尽天边,负责人接到下属的报告后,立即转述给小顾总:“那个男的抄着小道溜了,我们一路跟着,但他钻入一辆面包车跑了,暂时没追到车子。我们的人已经联系附近民警,让他们调一下摄像头看能不能找到嫌疑人。”
顾怀露想了想,说:“我去做笔录,你们用车把我姐送去医院。”
她弯身叮嘱顾妍:“姐,你先去医院拍个片子,好好检查一下。”
顾妍点了点头,毕竟也是大家闺秀,尽管之前两人都受到了惊吓,此刻已经冷静下来,柔声说:“我没什么大碍,你们别担心知道吗?等我打电话给你。”
不少路人向他们投来探究和好奇的目光,有一些看的还不肯离开了,几个女孩似乎是认出了秦朝辰的模样,对着他的脸连脚都迈不动了。
“是不是呀,到底是不是呀……你照片再给我看看!”
有人附和着同伴:“肯定是的吧,你看那两个女孩子也好漂亮,哪个是昭露大大啊?”
两个人互相推搡拉扯。
“不愧是富家小姐啊,气质好的不要不要,她身上的衣服什么牌子的!”
如今,秦六段也已属于“网红”范畴,少年下棋时冷然清贵的照片,是不少妹子们手机里的屏保。
眼看她们准备拿手机出来拍照,秦朝辰用手挡了挡顾怀露的侧脸,轻声说:“走吧,以防万一,我们也坐那些保镖的车。”
晚上六点时分,他们从警局出来。
顾怀露听说顾妍已经包扎好了脚踝,敷了消肿祛瘀的药,本来还打算去看堂姐,结果电话那边传来白源的说话声,她立刻机智地打消这个念头。
秦朝辰已准备要处理这次的事件,他脸色极不好看,一身的寒魄收也收不住,就像是已经将敌人逼到死路的棋手,一招拆散棋型,总该有人要倒了大霉。
但顾怀露通盘考虑之后,先阻了他,她告诉保镖公司的负责人,把这件事交代给顾怀泽就行了,别再传到在怀柔拍戏的顾家夫妇耳中,免得他们千里之外还要操心。
秦朝辰明白她是在防着谁,这才没有继续命令下去。
本来好端端一个周末,却被这样一个意外给毁了。
秦朝辰知道顾怀泽担心这个宝贝妹妹,今晚她必然得回家露个面。
可他又舍不得就这样放她走,两人就沿着点了灯的河岸散起了步,当悠扬的夜风飞过肩头,美好的夜晚粉饰太平,却藏着可怕又阴暗的人心。
走了一会儿,顾怀露不禁开口:“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有点古怪。”
秦朝辰紧紧牵着她,她抬头看着远处天空的一轮弯月,明亮的月色美不胜收。
他的声音很低:“当时路边停了很多辆车子,不光是你们……假如对方无差别攻击,要选中你们的几率不大,不然就是……针对秦家或者顾家。”
“顾家向来以和为贵,这些年来与其他企业、组织也没发生什么非要大动干戈不可的矛盾,再加上知道我和顾妍的应该也不多……”
秦朝辰沉吟,也觉得不像是什么顾家的对头做出来的事,至于他们秦家,可能性到是更大一些……但他们平时就已经很注意各方动静,何况这种恶作剧似得手段,也不像是大财阀会做得出来。
顾怀露想了想:“难不成是单纯的仇富?”
他的车子不便宜,这点倒是可能成为一些小人的目标。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地方仍然说不通。
他们家的保镖说,很显然那些人是有预谋的,不然一切行动不会如此顺畅,搭配的天衣无缝。
可是,谁又会想到用这么愚蠢的招数对付他们?
“我有想过秦瑜涵,或者你们秦家的其他什么人……可他们明知道万一伤了我,自己也绝对没有好下场。”
顾家会动用一切手段,要她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秦瑜涵应该还没有失心疯到要“玉石俱焚”的地步,何况也没有理由这样做。
河流上停着几条运输用的小船,晚上的风依然不减势头,船上的灯光像是随风在四处摇曳,晦暗不明。
秦朝辰用大衣裹住她,将下巴抵住她的额头,声音在稍高一点的地方传来:“……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点头:“我知道。”
“你不能有事。”
“好。”
只言片语,但都是不用说出口的关切,平时这男人还能说一些哄她高兴的话,可真遇上这样的意外,他却不知该如何自处。
他将所有未曾说出口的爱意都化在一个吻里。
温柔的吐息间,是一对情侣共诉衷肠的契机,那吻由浅转深,像一连串的火星,带起了燎原般的热情。
秦朝辰的双手安抚着她略僵的背,很快,深切爱意在唇舌间升温,心底翻腾的感觉逐渐激烈,让她整个人如同置身在一池温泉,心旷神怡。
头顶的月色将他们笼罩在一掬柔情之中,路旁的枝叶晃动出成片的阴影,支出了片刻的安宁。
只可惜冬日的夜晚实在寒冷,又是临近河边,总不能呆的时间太久。
顾怀露依偎在他怀中,脸上还留有动情的红晕,倒也并不觉得太冷,就怕他会冻坏了。
“秦瑜涵不敢如此嚣张与顾家为敌,她在秦家还没这么坚实的底气,也会害怕受到责罚。”
秦朝辰搂着她,淡淡地说:“有一桩二十几年前的旧事,也算是‘前车之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