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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着那对璧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满心苍凉。画面再次切换,她已回到了她的卧室,她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敲打着键盘,继续勾勒下一个如梦如幻的爱情故事。
......
许是累了,言语今日睡得比往常早,睡梦中的惊喊声,惊动了还未入睡的其他人。
杜仲凝神思索半响,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他说:“公子,陆予骞这个名字……?”
云公子仍旧是那副沉静从容的样子,他说:“不管是谁,都与我们没关系。”沉默片刻后,他又缓缓地说:“今夜恐怕不安宁,多警醒着些。”
云公子独立离开,杜仲拉住独明说:“陆予骞?莫非是……”
独明点点头,“大昱的九皇子陆予骞,战功赫赫的丞王殿下。”
“这个小子出现在乐县,当时昱军途径晋州驿站,难道他……”杜仲说着说着停顿了下来,微眯着眼思考,“不对啊!从他向客栈老板打听消息开始,我便观察留意他。这一路上接触下来,他也不像逃兵。”
“别想了,早些睡,公子自有打算。”独明拍拍杜仲的肩膀。
……
半夜里言语是被三七推醒的,天像破了窟窿一样,依旧大雨滂沱。一个惊雷闪电劈来,窗外昼亮一现,亮光中言语看到了外面混打成一片的人影。
她愕着大眼去看三七,而后又使劲搓了搓双眼再往窗外看。此时窗外已漆黑一片,漫天的暴雨声把窗外正在发生的一切掩盖了起来。
“没事,言大哥你不用担心。”三七很是暖心的小声安慰道。
言语拍拍自己的脸颊,有点疼,不是做梦。虽然窗外的一切看不清,但她仍旧不死心的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了出去。
她也算是经历过几场生死的人,此刻倒也不至于多惊慌害怕。只是她不明白,她是得有多倒霉啊,为什么她走到哪儿,哪儿就发生这种打打杀杀的血腥场面!
云公子他们不是普通商人吗?难道是劫匪闻到了商人身上的铜臭味,一路顺着找到了这个空置许久的村庄?
不合理啊,他们穿着朴素,言行举止也没有招摇的露富迹象。
有人趁乱冲进了屋内,见到三七和言语,举刀就砍。
刀上扬起的雨水,溅到了她和三七的脸上身上,凉丝丝的。屠刀下一秒就要落下之际,她眼睁睁的看着霁月清风的云公子扬手一挥,紧接着温热的液体呈喷射状喷薄而出。
即将有东西要砸下来,她下意识的抬手挡在了脸颊前方,温热柔软的死人顷刻间倒了下来,把她和三七重重的砸在了身下。死人脑袋歪在了她的肩膀上,他的血是温热的,正汩汩的往外流,她的脸上身上被渲染成鲜红一片。
经历过几场生死的言语,又有了新的人生经历,此刻她已顾不上害怕,她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死人。而前一刻还在安慰她不要害怕的三七,眼下显然已被吓傻。
云公子把他扶到了一边,他抱着双腿蜷缩在角落里,身子颤抖的像狂风肆虐下,疯狂摇曳的小树苗。
云公子眸光定定地看了一眼,傻怔在一旁的言语,然后转身冲进了暴雨中。
……
第二日雨势渐小,但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久前外面所发生的一切,都已被暴雨冲刷干净,屋子里的血迹也已被三七和言语清理干净。
这一日午后,云公子他们向言语提出告别。他们给她留下几身干净衣裳,还把她先前用来支付路费的银两还给了她。
关于为什么不能再带着她一同赶路,他们并没有向她解释,只说临时有事要赶去另一个地方,不方便带她同行。言语知道不该问的问题,不能多问,她除了点头答应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临走前云公子身边的独明跟她说不要害怕,这个村庄其实很安全,她完全可以待到雨停后再上路。他顺便告诉她,出了村庄往北走半日有一个集市,那里有车行,她可以去租辆车或者与人合租一辆车上路。
言语心情复杂,隔着漫天雨幕,默默的目送他们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言语又落单了,然后就灰溜溜的回到陆予骞身边了。
言语对云公子好奇,弱弱的小八卦一下。
她问三七,“你家夫人性子也这么安静吗?”
“夫人?”三七微怔,随即反应过来,“我家公子还没成亲呢?”
“缘分还没到。”言语很是善解人意地说。
话音刚落,三七摆摆手道:“缘分到了,只是还没订日子娶进门而已。”
这话接的可真是……言语有些尴尬,随即笑笑说:“恭喜,恭喜。”
嗯,对。现在是弘德十七年,明年春天云公子就娶妻啦~第40章意外
从村子里出来,走了很远一段路后,三七回头望望身后孤寂的村庄,想想独自留在那里的言大哥。他问杜仲,“杜大哥,言大哥自己在哪儿真的安全吗?他看我们离开时那眼神真可怜啊!”
“安全。那些人是冲着我们要接的人来的。如果他们看到言语,又像前几个人一样被我们放了,就知道他不是我们要接的人,不会伤害他,如果他再跟着我们才是最危险的。”
此时孤零零一人瑟缩在墙边的言语,并不知道,其实好心的云公子他们之所以愿意带她上路,是看上了她瘦弱而孤依一人,拿她做完成计划的幌子而已。
不过他们也没有恶意,带着她赶了一段路,保护了她的安全,临了还把银子全数退还给了她。
云公子回想昨晚的场景,言语浑身是血,满目惊愕却没有恐慌无措。在陆予骞身侧待过的女人,果然不一般,有胆色。
昨夜的一夜早被暴雨冲刷干净,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她似乎总能从潮湿的泥土味,以及满屋子的霉味中闻到血腥味。她却不能冒雨离开,因为暴雨天方圆几里内不见人影,她如果贸然跑出去淋雨生病了,更是一件要命的麻烦事。
白日里无事可做,为了打发时间她便拿着残破的木桶接了雨水,跪在地上一遍遍的擦洗沾曾染过血滋的地面。
第一天夜里她手里紧攥着陆予骞给她的那支银簪,听着外面霹雳啪啦的雨打房顶和树叶声,睁眼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雨,仍旧继续下着。
她站在堂屋门前,一手握着云公子留下的干粮,一手用力握着银簪。眼泪像外面的漫天泼洒的大雨一样滂沱而下。
吃完干粮,她胡乱擦了把眼泪,继续接雨水拿着布子四处抹擦。
当天下午,等她把残破的窗棂都一根根擦完后,已累的直不起腰来。她微弓着身子一手叉腰。一手狠压小腹,非常不对劲的疼痛感隐隐约约袭来。
根据以往的经验,不久后她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她家亲戚大姨妈来了。
在她第一次无意穿越来此的两天前,她家姨妈刚挥挥手干净离开。
姨妈的到来,对言语来说,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意味着她在这里日出日落生活一天,生命也随之减少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