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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爹爹看向他的目光,犹豫了一下,想到娘在不用怕,翻了下小身子,用屁股对着爹爹,而后对着娘亲甜甜一笑,“娘亲给我讲故事。”浅瑜因着父子俩的稚气莞尔一笑,轻哄着儿子,直到儿子终于睡去,浅瑜才吻了吻睡梦中的还泛着笑意的儿子,任由赢准拉着向房内走去。
回到房内,赢准将她抱在怀里正要好好享受一番,浅瑜面颊微红的将人推开,“你先去洗漱。”
他一路赶来确实有些汗津津,狠狠的吻了两下粉唇,尝了些甜头,才拉着宝儿的手沙哑道:“宝儿帮我。”
浅瑜笑着看他,“你还不许儿子让旁人帮忙,这厢又不是个严父了,你是爹爹应当以身作则。”
揽着她的腰身,赢准凑近,“那我帮宝儿,我伺候宝儿洗漱,伺候宝儿褪衣,伺候宝儿快活可好?”
浅瑜笑容一滞,打了下赢准的胸口,“赢准你还要你的脸皮吗?”
将人打横抱起,赢准一笑,“不要,要宝儿就够了。”
他要对他的宝儿好,给她世上独一无二的宠爱,盛宠她一人,老天将珍宝重新带给他,他便要将她小心呵护。
小别胜新婚,浴室暧昧,直到天白仍未停歇。
蛮夷大营。
白衣人因为路途被大雨阻隔,迟了两天回到营中,赢冽刚去看过粮草听到属下来报匆匆赶了回来。
营中的人早已退去,赢冽渐渐靠近那床榻上的人,许是淋了雨的缘故,此时的她面色苍白,赢冽眉头一蹙伸手便要去解她浑身湿漉漉的衣物,但刚碰到衣襟时,手下却一顿,而后再不做停歇的除去她的外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用被子将人裹紧,看着她的眉目,赢冽轻轻松了口气,终于得了她了。
大手描绘那眉目,眼眸中的寒光变得柔和。
睫毛轻动,纭儿缓缓睁开眼眸,眼前由着朦胧逐渐变得清晰,待完全看清眼前之人时,震惊坐起,“赢冽?”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她此时应该在临平,明明她要与那女子互换身份的,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越想心里便涌起绝望,她没忘记走之前赢冽对她说的话,如若不成功便会杀了她,眼眸暗淡,纭儿满眼只剩恐惧。
赢冽声音轻柔,桃花眼带着温柔,“宝儿,赢准此时已经赶回临平,将那女人错认成你,宝儿,他不是真的喜欢你,若是喜欢岂会将旁人认作你,宝儿,我会对你好,你若同意与我在一起我便收兵可好,我会对你好,不会有旁人,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纭儿眼眸低垂,心里却掀起惊涛海浪,他每说一句话,纭儿便隐隐升起一道希翼,慌乱中纭儿努力维持镇定,喉咙沙哑,“你出去。”
赢冽想去握住她的手一滞,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在他刚刚离开大帐之际,纭儿立刻起身顾不得其他走到水盆前,面容虽然与那临平府里的女子一模一样,但水盆里的人不是她,纭儿摸了摸脸颊,而后又急急俯身看了眼自己的眼睛,不是绿色,是黑色。
纭儿跌坐在地上,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昏迷太久,回忆起来有些费力,头痛欲裂后那日的情形如闪电一般快速出现在脑海中,那日她进入房中,正要靠近床前时脖颈一痛,隐约中见到一男子,应是那女子的侍卫,那么她身上发生的这一切便是那两人所为了。不成功便是死,成功了等那大尧皇帝发现也是死,她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但现在突然有了转机。
赢冽以为计划成功了,将她错认成了那女子,手覆上脸颊,虽然感觉不出□□,但脸上确实有着异样,只是比之前更为轻薄,即便她仔细端详仍旧找不到破绽,咬了咬唇,纭儿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因为见过了那女子,纭儿对那女子有了深刻的印象,脑海里浮现着她的一举一动及言谈气度,她要活下去,抚了抚肚子,她眼眸透着悲切,至少现在她不是一个人,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无论如何她也要活下去。
纭儿看着大帐外在烛光下隐隐映出的身影,她知道他在外面,外面大雨滂沱尚未停歇,他却站在外面一动不动,他以为那女人会心疼他?真是个可怜虫,舒了口气,纭儿一笑,多少次他将她赶出帐外任她被风吹雨淋,此时却颠倒过来,好,他既然喜欢那女子,她便要让他受她所受,疼她所疼。
第086章
临近四个月的战事变得激烈,汛期过后,双方都有意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事。
赢准亲自挂帅出征,蛮夷一再溃败直至临平关外退回蛮夷境内。
树林中烟火肆虐,兵器碰撞的铿锵声声声骇人。
周扬甩掉追兵之时咬牙将身上的流箭拔下,急促的马蹄又一次响起,周扬将那带血的箭头掷于地下,眼眸赤红的看着那黑马上的男子。“圣上好本事,可敢与我独斗一番?”
赢准手握连弓戟面色凛然的看着周扬,“自古成王败寇,周国自取灭亡,我父皇怜悯你兄妹容你苟延残喘至今,你应存感激,而不是挑唆赢冽恨他。”
周扬侧头吐了口嘴里的血腥,“是啊,成王败寇,我不甘心成寇,若不能辅佐赢冽为王,复我大周荣耀,我宁愿死去!”
话罢再不多说,一掌击向马背,飞身而起,透着寒光的利剑直奔赢准袭来。
“铿锵——”
冷兵器发出震耳的声响,周扬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末路穷途,但为了拖住赢准,让赢冽顺利离开却不得不使出全力。
眼花缭乱的招式变幻莫测,几乎捕捉不到两人的身影。
长剑被挑开之际,连弓戟迅速击出,周扬猛然踏地而起立于连弓戟上,下一刻连弓戟收回间,一剑横扫而来,赢准一踩马蹬旋身一脚踢出击在周扬胸口,而后重新坐回马上。
周扬倒退几步,猛吐一口鲜血跌坐在地上,还待起身喉咙便被连弓戟抵住。
周扬一闭眼睛,只等那疼痛来临时,又是一声“铿锵——”
连弓戟被挑开,身着战甲的赢冽勒紧缰绳陡然出现。
周扬一声怒喝,“快走!"
赢冽没有去看舅舅,而是直直的看着黑马上的赢准,他以前不明白二哥为何年少时便要离京习武,更不明白明明是尊贵之躯却要出没于下一瞬便可能丧命的战场,但越成长越明白,倘若他真的年少便同京中纨绔那边簪花遛马于京中,今日便不会有挫败蛮夷大军的赢准,是他技不如人。
赢准看着赢冽,“你应该离开的,就如每次一样做一个藏头缩尾的人或许能保住性命。”
赢冽一窒,握紧手里的剑飞身而起。
赢准神色淡淡,挥动连弓戟。
周扬一脸焦急,挣扎着要起身,却因为牵动了伤口重新跌回原地。
赢冽的武艺自不比赢准,剑身击打在连弓戟上回荡的震动让虎口裂开,鲜血直流。
连弓戟直击而来时,赢冽堪堪用剑身挡住杀招,错步后退,再抬头时只看见赢准将弓拉满,直直对着他的胸口。
赢准面色肃冷,眼眸透着坚定,早该结束这一切了。
箭被放开,呼啸而过,地上的落叶被箭风扫起,冰冷的箭头刺入肉身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赢冽眼眸睁大看着挡在他身前的人,嘴唇颤抖,“舅舅——”
周扬似想再开口说些话,但一张嘴便有鲜血从口中溢出,血滴溅在赢冽的铠甲上,眼眸微阖,伸手将人推开“快走,莫要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