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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帝寝宫出去,沈善瑜一路都在沉思,想到远嫁的姐姐,还有至今不愿娶亲的陆齐光,心里难受得要命。很快的进了重华殿,沈怡安立在殿门,不知道在想什么,见沈善瑜过来,一脸坏笑,上去挽着她:“我的萧夫人,你现在才来,仔细你家夫君已然被修理了一番了。”
听到萧禹给修理了,沈善瑜顾不得许多,忙抓住沈怡安的小臂:“呸,你这无赖,把他怎了?”萧禹脸皮薄,又因为是自己的娘家人,不管说什么他都会当真,要是给好一通欺负可怎生是好?
怡安郡主给她抓得生疼,小爪子死命拍她:“起开起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点姐妹之情都不顾了。”又一指里面,“自行进去瞧瞧呗。”
沈善瑜忙舍了她进去,才一进殿,就闻见一股子酒味,见萧禹已然醉得脸颊发红,正望着她痴痴的笑:“阿瑜……”
那种似乎有什么东西断掉了,沈善瑜嘴角抽搐,怒目而视哥哥们:“你们做什么呀?哪有大早上的就灌人酒?”还把人给灌醉了!
瑞王笑眯眯的说:“没呀,咱们只是说有好酒让妹夫尝尝,谁知道他自己就吃成这样了。”嗯,就是这样,他可绝对不承认是自己劝酒把萧禹灌成这样的。
沈善瑜现在咬死三哥的心都有了,正要去扶他,大皇子已然命几个小太监将萧禹架起来送到偏殿之中去歇息。本还要揶揄妹妹一二,被二公主拦住:“罢了,还要成什么样子,让阿瑜去就是了。”见瑞王笑得吊儿郎当的,她剜了瑞王一眼,冷笑连连,一双丹凤眼斜斜飞起,“也是阿瑜一贯乖巧,若我回门当日你们这些小的敢灌醉我家那口子,我非一一废了你们不可。”
想到二公主素来泼辣的性子,众人背后打了个寒颤,又各玩各的,绝口不提将妹夫灌醉了这件事。
一路跟到了偏殿,见萧禹躺在床上,盈盈含笑的样子诱人得要命,但因为脸红,显得蠢萌蠢萌的。坐在床边,沈善瑜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趴在他身上,用自己的小鼻子蹭他的,还不忘轻咬他的唇瓣:“阿禹,你现在知不知道是谁吃谁?记好了,是我吃你。”
这几日数度想反攻的沈善瑜,最后得到的结果都是被做哭了。不得不说,老公体力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趁现在他昏沉沉的,至少要在嘴上把仇报了才是正理。
一面说,沈善瑜一面轻轻吻他,他唇上稀薄的酒意传来,让沈善瑜意乱神迷,咬得愈发用力了,将小舌头伸到他嘴里,慢慢的游走在他唇舌间。忽的听他喉中泛出一声低笑来,沈善瑜正沉醉呢,抬眼则见他眼底一片清明,不消细想,已然被他翻身压在软榻上。轻轻抚着她的鬓发,萧禹低声笑道:“到底是谁吃谁?”口中徐徐喷出的酒味让沈善瑜都醉了,软了身子:“你诈我。”
“我不诈你。”他脸上依旧滚烫火红,是害羞还是吃了酒,无从考证,“我寻思一阵,若我不装醉,只怕大舅子们不肯与我善罢甘休,索性……”他啄着沈善瑜的唇:“好阿瑜,咱俩谁吃谁?”
“你吃我!你吃我!”迫于他的淫威,沈善瑜悲愤交加,嚷罢之后,又面露悲戚之色。见她如此,萧禹一怔,忙起身将她捞到怀里:“是不是压疼了?让我看看。”
呜呜,纯情在室男变成了腹黑老司机,宝宝儿再也不相信男人了。
她面带悲戚之色,萧禹轻轻摩挲她耳后,低声道:“阿瑜恼了我么?”
“大尾巴狼!”沈善瑜苦兮兮的说,想到这货居然装醉来骗自己,她愈发的委屈起来,别过脸不肯理他。
她小脸儿发红,虽不知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但落入萧禹眼中,只觉得娇俏可爱。红着脸,他轻轻吻她脖子根儿:“非是我要装醉,若非如此,只怕三殿下不肯放过我。”如今是回门呢,若是让大舅子给灌醉了,那不是给人看了笑话?况且他也不能让阿瑜将醉醺醺的自己给搬回去的。
细密的吻落在脸颊和脖子上,带来酥麻的触感,沈善瑜脸儿更红,张口咬在他肩上:“大尾巴狼!”又躲开他落下来的唇舌,“小淫贼,你再逗我,我可要叫了。”
“叫什么?”萧禹红着脸问,“吻自己的妻子,难道还要什么理由?”
沈善瑜张了张嘴,到底是蔫了。心中悔不当初,这货现在这样伶牙俐齿,根本就是自己调/教出来的啊!
自己种下的因,还是得自己吃了这结出的果。
在宫中待了大半日,因皇帝身子不好,也不好多留。几个皇子皇女下午又去侍疾,约莫到了申时,小两口才从宫中出来。
回门之前的几日都算是蜜月期,是以萧禹可以留宿公主府,但蜜月之后,就该按照正常的规矩来了,公主不曾传召,驸马不得踏入公主府一步,否则即是对皇权的藐视。将沈善瑜送到公主府门前,两人又在马车之中温存了一会子,送了她回屋,萧禹正要走,沈善瑜却往床上一躺,摆出一个很撩人的姿势来,娇娇的撒娇:“阿禹,留下来嘛,人家一个人好寂寞。”
她软软的撒娇,听得萧禹骨头都痒酥酥的,转身坐在床边,轻轻捏她的小脸:“怎么又寂寞了。”她跟一只小泥鳅一样不住的扭动着,嘴里哼哼唧唧发出让人误解的声音:“就是很寂寞呀,良宵苦短,阿禹怎么忍心把你的小妻子一个人留在公主府里,阿瑜会害怕的。”
又开始作了……萧禹如斯想着,将她捞到怀里,大掌轻轻的揉她的小蛮腰:“还酸不酸?”昨儿个就这样连撒娇带威胁的逼他做那事,最后被做得直掉金豆子,非说他仗着是男人欺负她。
“酸,可酸了。”沈善瑜见有机会,忙小鸟依人的偎在他怀里,小爪子照着他的腰摸,“要阿禹给揉揉,揉揉就不酸了。”
萧禹无奈笑起来:“傻丫头。”这丫头是个鬼机灵,总是能最快的找到他的弱点,给她这样一摸,就是没有火也给摸出来了。
沈善瑜咧嘴一笑,飞快的吩咐道:“明月,我饿了。”
为了避嫌,明月是在外面伺候,听了自家公主这样中气十足的声音,心中暗笑,转身要吩咐下去,却见袭香迎面而来,刻板的面容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望了明月一眼,正要进去,被其拦住:“袭香嬷嬷,将军现下在其中呢。”
袭香眉头一蹙:“驸马爷还在其中?”按着道理,回门回来之后,就该依着祖宗家法行事了,这驸马还在其中,像是什么样子?传了出去,指不定有心之人会在心中以为小公主是个纵情声色的人。况且驸马也是个拎不清的,就算不顾及小公主的名声,也该明白,即便是尚了主,到底是君臣有别,真将自己放在和公主一样的地位上了?
想到那日里还让公主歇在将军府,袭香心里就有气。她将祖宗家法看得很重,在她看来,人欲不该凌驾在家法之上,一切想要高于祖宗家法的都是耍流氓!
“你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也不曾长脑子?连劝诫公主一二也不能够?”袭香立马瞪向了明月,“回门回来,怎还有歇在一处的道理?无公主传召,驸马不得踏入公主府一步,你连祖宗家法都不知道?”
这个规矩当然是有的,但大齐的公主位比亲王,若真是自己愿意,连面首都可以养,更不必说让驸马可以任意出入公主府了。作为萧禹和沈善瑜之间的见证人之一,明月当然知道这两人情比金坚,这点连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是知道的,偏生这老货拿着鸡毛当令箭,一口一个“祖宗家法”,想要压住谁?
强压着火气,明月还是要给她几分面子的,低声道:“五公主和驸马新婚燕尔,连陛下和娘娘都睁一眼闭一只眼,嬷嬷又何必……”
“无规矩不成方圆!”袭香根本就不去管明月的说法,立在廊下道,“所谓存天理灭人欲,老奴怕是要忠言逆耳了。”
沈善瑜方才就在听袭香的话,现在气得嘴角抽搐。这教养嬷嬷的职责不是管理公主府和给公主当智囊么?现下怎么什么都要管?别说他二人什么都没做,就算是做了又如何?依着袭香的说法,为了所谓的“祖宗家法”,连妻子想见丈夫丈夫想见妻子都不能满足,那成亲有个屁用!
温存了一阵子,外面袭香还在说什么,沈善瑜冷笑着抛出去一句话:“嬷嬷有能耐就去父皇母后跟前参我一本,若是没有能耐,就别挡着我见驸马。况今日是我让驸马过来的,没有半点不符合祖宗家法。”
袭香勃然大怒,但不敢和沈善瑜起争执,险些将牙都咬碎。这五公主为了萧将军,可真是什么都不顾了。再如何新婚燕尔,日日都歇在一起,不得让下人以为两人都是纵欲之人?驸马她懒得去管,但是公主可不成!
若是沈善瑜知道她心内所想,必然是不会顾及她的老脸,要护院将她绑起来打板子的。歇在一起是纵欲,不歇在一起又是夫妻感情破裂。她听过这世上宠妾灭妻被人诟病的,可没听说过敬爱妻子要给人非议。
当夜,小两口过得很是舒心。袭香接连几日不曾在沈善瑜跟前叨逼叨,沈善瑜倒是觉得十分开心。这日又逢萧禹休沐,两人往京郊去散心,待回了京中,沈善瑜要去给萧老夫人请安,才一进门,管事便飞快的来了:“将军,方才陈阁老命人送来帖子,邀将军去陈府一聚。”
果然来了!沈善瑜扫了一眼那掐金线的帖子,看来陈阁老是花了大价钱的。萧禹匆匆看了帖子:“知道了,就说我无暇,多谢陈阁老美意。”
“阿禹,这样不是给人记恨吗?”沈善瑜笑眯眯的说,“陈阁老位高权重,来请你一叙,只怕也是有什么要事的,你这样一口回绝,可怎生是好?”
萧禹转头看她,低笑道:“鬼机灵,你是如何作想的?”
“去呀。”沈善瑜笑道,两个梨涡可爱至极,“为什么不去呀?他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呢。”
“鸿门宴又该如何?”萧禹反问,陈阁老和谢阁老可谓是一丘之貉,两人都是老奸巨猾的主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自己又没有结党的心思,唯恐陈阁老还有后招。
沈善瑜眼珠儿一轮,笑道:“我跟你一起去,你就不怕鸿门宴了吧?”她是皇女,还是帝后和太子都疼的皇女,就算陈阁老想不开眼闹一场鸿门宴出来,也该顾及她的身份,要是闹大了,随便一个借口都能让他丢官罢爵。
等到约定那日,沈善瑜梳了个凌云髻,又换了一件掐金线百蝶穿花云锦裙,这才美美哒的跟了萧禹往陈府去了。她也就来过陈府一次,上一遭在这里给陈轶弄伤了手腕,现下故地重游,她已然是萧禹的妻子了。两次的心境截然不同,连同对于陈轶的观感也有些不一样了。
往日是十分的厌恶,但现在,已然是漠然了。总归,他和自己有没有什么干系。
才一下马车,就见陈阁老亲自迎了出来,能生出陈轶那样的儿子,陈阁老本就相貌堂堂,是个中年美大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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