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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善渊有些意外,“你也起了云游四海的想法?我还想着,你是不是会一直久居百花楼。”
“我记得,云愈是云游的云,治愈的愈。云游四海,有何不好。能看遍山川江河,感受不同的美好。百花楼是家,我会回家,不会忘了家在哪里,但也不能束缚住我探寻天地自然之美的脚步。”
花满楼喜欢百花楼的生活,但他也有到外面去走走的想法,这个想法从十五年前就有了。那个雨夜,有个人在他心中留下了惊鸿一瞥,他看不见,却在那一刻知晓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黑暗又如何,失去既是得到,他能触碰更美的世界。
他原以为有的人只是曾是惊鸿照影来,既是无法再见,那便天涯两端各自安好,珍惜各自的当下,却没有想到缘分的妙不可言。
云善渊听了花满楼的话也笑了,若论谁说话更好听,花满楼更甚一筹,却也都是肺腑之言。十五年来,她没有忘记花七童,许是因为记得过去的原随云,她就更记住了花七童的与众不同。
如今再见,她感谢缘分的安排,花满楼让她看到了武道之中的另一种境界,襟怀旷达、享受美好、感恩生命。在花满楼的身边,即使不言,也让她这个我生本无乡的人,有了心安是归处的安谧。
“你既是这样想,出去走走也是不错。”
云善渊不认为花满楼外出会有什么不便,他听声辩位的本领在她之上。“我从江南到西域,就走过了很多地方,与不少人匆匆擦肩而过,也不知今后还会不会遇到。”
“可以说说吗?那些遇到的人。”花满楼觉得能让云善渊留下的影响的人,应该有他们的特别之处。
云善渊说了几个,他们之中大多数的如今怎么样了,她如从所知,有一人却是听人说起了。“金九龄的情况,我略知一二。我与阿吉见到他的时候,他刚刚学艺有成作别了苦瓜大师。他想成为第一名捕,去了京城六扇门。”
花满楼点了点头,“我听过他的名字,有人说金九龄是六扇门中三百年来的第一高手,也是闻名天下的第一名捕,破了很多案子。如此说来,他也算是心愿已成。”
“这样挺好的,梦想成真。”云善渊与那些人都是匆匆擦肩,今后不一定还会再见。因此,她对于能与花满楼重遇,感到幸运而想要珍惜。
“对了,你说要再过一段时间才打算出发游历,是还有未尽之事吗?是不是找不到人照顾百花楼的花?”
花满楼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神情也多了一丝难得一见的黯淡。“楼里的花,我已经找到能放心让其照顾的花伯。至于未尽之事……”
第十章
云善渊从未见到花满楼会有这样的欲言又止,“如果你还做好准备说出来,那就不必勉强,多给自己一些时间也好。”
“不,我并非没有准备好。只是,父亲与哥哥们都觉得我的感觉出错了。小愈,你觉得这世上有鬼魂吗?”
花满楼收敛了笑容,他的眉宇间添了一丝忧愁,虽是问了鬼怪之事,但似乎更相信困扰他的并非鬼魅而是活人。
云善渊以自己为例,便知死生之事。
“没有见过,不代表不存在。是鬼也好是人也好,若非他困扰了你,你也不会多此一问。因此你感觉到了某种存在,我便信你的感觉。如此不论是人是鬼,都要找个机会去面对,消除这份困扰。”
“大家都说他在十五年前就死了,我却感觉到他还活着,如影随形,宛若鬼魅,时不时就会冒出来。曾经我怀疑过自己的感觉是错的,但后来又觉得那应该对的,他出现在桃花堡之中,还在谋求某样东西。”
花满楼沉默了一会又说,“可是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相信铁鞋大盗还活着,他不是鬼,他是人,就潜伏在花家。”
十五年前,江南花家七公子被铁鞋大盗刺瞎了眼睛。
云善渊在认识花七童时并不知道伤了他的人是谁,但是江湖没有秘密,她与阿吉离开了金陵城之后,没过多久就知道了那场悲剧的始作俑者。
时至今日,她依旧无法治好花满楼的眼盲,除非此生,她能跨入天道的门槛,悟出得以让枯木逢春的武学心法。
花满楼如今活得很快乐,他比之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要快乐,但是没有了视觉,终究是一大遗憾。
如果铁鞋大盗真的活着,还一直宛如鬼魅的徘徊在花家,他势必是变作了所有人都不会怀疑的对象。
人的眼睛是会骗人的,而花满楼的感觉却甚少出错,那么在众人都不相信的情况下,他默默不断地感知着害他失明的真凶存在,这便是更大的折磨。
难怪,即便旷达如花满楼也会为此平添了一丝愁绪。
云善渊思及此放下了酒杯,以右手轻轻覆盖住了花满楼的手背,“尽管没有人能从不出错,但我想已经十五年了,你一直觉得他在,他就必然在。这不能用心魔制造的幻觉去解释。我信你的判断。”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的心魔?我都无法拿出证据。”
花满楼虽然对铁鞋大盗尚在人间一事有很深怀疑,也曾对家人提起过这种怀疑,但是他没有证据。“如此轻信,未免不好。”
“如果你有十五年的幻觉心魔,你就不会是如今的你。与其说是信你,何不认为是我信自己的判断,对于铁鞋还活着一事,我认为你的感觉是对的。”
云善渊不信花满楼是被心魔弄出了幻觉,即便他深疑铁鞋还活着,也仅是多了一丝愁绪。“若非要认为我是轻信,那就也当我难得年少轻狂了一把。”
在云善渊的手落下来的那一刻,花满楼就心头一跳,似是能从两人双手相触之处感到一股暖流,就像是多年前勾勾小指的约定,当年有人信他可以做到,在黑暗之中听见花开。
而今,听到云善渊的话,此情此景与当日相似又不同,她依旧信他,甚至是宁愿年少轻狂一把地信他。
花满楼怎会不知,云善渊可以洒脱从容,但却真没有几分年少轻狂,正如他也没有几分年少轻狂。
那颗多年前埋下的种子,在重逢之际便蠢蠢欲动,此刻他听到了破土而出的声音,他的心中栽种了一朵特别的花,一朵只为一人而开的花。
花满楼握住了云善渊的手,他笑了起来,也没有握太久就松开了。
“那就当做是我们都年少轻狂了。小半年前,我从家里搬了出来,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可是铁鞋对我的家人必然没存好心。当年我见到了他的样子,却不知他这些年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桃花堡里往来的人不少,我却不知如何才能找出他。还有一个月,父亲就要过六十大寿了,我有种感觉,他会出现,他既是有所求,必然会趁此机会而来。”
云善渊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如果伯父不介意添一双筷子,我也就厚着脸皮去尝尝花家的酒席,谁让美酒佳肴让人动心。”
花满楼想了想点头了,铁鞋的存在是一种危险,他也许该拒绝云善渊的提议,但是话已至此,再言拒绝反而违心。“父亲必然不会介意你的到来。只是,美酒佳肴可能没那么容易,我只能事后补给你了。”
两人没有在就铁鞋的事情说下去,一个月之后花如令的寿宴之上,该来的便会来了。
花满楼谈起了他养花的趣事,每一盆花都是不同的,要养好不同的花,要用心才行。中秋前后时逢昙花的花期,楼里也有一盆昙花,这一两日就将要绽开了,也不知是否就在今夜。
晚膳过后,外面的天色就彻底暗了,小楼之中也暗了下来。
花满楼不需要点灯,他本欲为云善渊点上几盏灯,可是云善渊也不需要点灯。既是来听花,黑暗之中才更动听。
此夜,戌亥相交之际,那盆昙花缓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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