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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却茫然不知。
而他,既然已经拥有了阿娇,就再—不—允—许失去。
这些年,他独自在未央宫,接受众人仰望。想来,真的是很无情的人。记得的都是自己。所以可以无顾忌的伤害。后来,得知她的消息,心下隐隐好奇,那个娇纵任性的阿娇表姐啊,离开了亲人的庇护,会成了什么模样。
好奇了半年,便成了一种牵挂。
直到她归来,一日日,渐渐移不开目光。仿佛有她在身边,便心思安宁。
直到那一日,她纵马飞驰,后来流血不止。那一瞬间,看她苍白的脸,心中大痛,无法抑制。
这才醒悟,她已经是他生命中褪不去的一抹烙痕。
而他,亦不想褪。
身为帝王,他一向不违逆自己的心觉。既然心已有爱,便不计一切手段,也要将这爱留住。
“其实,雁儿体虚,再加上上次难产,本就不适合再度受孕。就算没有这次以外,亦难以熬到分娩。”萧方淡淡道,神情阴翳。
“朕养着那群御医是吃干饭的?”刘彻怒极扬眉,冷笑道,“至不行,萧方不是人称医术无双,连照顾自己女弟平安都做不到?”
“现在提这个,都太迟了。”萧方垂眸,淡淡道,“天意不可为,但若是人祸,陛下身为人父人夫,便不为逝去的皇子以及卧榻的陈娘娘讨个公道?”
“萧方,”刘彻从齿缝里冷冷透出肃杀之意来,“你不要以为,朕不能斩你。”
“陛下自然可以轻易斩了草民,”萧方却在帝王极冷的注视下抬起头来,目光清亮,半分不退,“草民却还是要问个明白。”
“你要明白什么?”
“当日,悦宁公主因何惊马?”
“朕已派人详查,这是朕的家事,萧先生不必过问。”
“雁儿是草民的徒弟,她出了事,草民怎能不过问。陛下若是不能保她平安,不若放她自由,彼此都痛快。”
“萧方,”刘彻怒极,冰寒的望着他,一字一字道“你要知道,陈阿娇,是朕的妻子。”
“来人,”刘彻转身吩咐道,“将这个刁民收押,没有朕的命令,不得释放。”
“是。”两个侍卫上得殿来,欲将之押下。萧方冷笑道,“不劳陛下费神,草民自行去。”
在这般狼狈的境地下,他漠然转身,依然有着月白风轻之感。
刘彻在殿上走了几步,念及萧方适才的话,犹自有怒,仰脸向殿外大声吩咐,“宣莫隆过来。”
因廷尉吏张汤因故滞留长安,负责处理此事的,便是廷尉左监莫隆。
莫隆战战兢兢的来到信合殿外,跪拜道,“臣莫隆,参见陛下。”
陛下却不叫起,他忐忑的伏身在地,思虑着陛下心意,过了许久,方听见陛下冷冷的声音,“昨日的事,你查的如何?”
莫隆额上便沁出汗来,反而镇静,禀道,“臣仔细检查了当日悦宁公主所骑之马,发现鞍侧下被人置了细针。悦宁公主身轻,初始时并没有触到,马便温驯。后来,拍到马鞍,牝马吃痛,这才惊奔。”
“你查了一日,只查出这些东西?”刘彻望着殿下跪着的人,笑的冷气森森,“你若是不想要这顶上人头,不妨明言,朕不介意成全。”
“臣不敢。”莫隆惊出一身冷汗,忍不住看了看内殿的方向,重重珠幕阻隔了窥探的路。如今,躺在里面的那个女子,倒真是陛下心中的第一人呢。莫隆思忖。
“真相,是什么?”莫隆忆起那个年轻人的话语,语气幽微。
“当年姑姑的巫蛊一案,呈在台面上的样子,便是真相么?莫左监,你的顶头上司,张汤是这样教你的?”
“最重要的,是陛下的心意罢了。当年,陛下看重卫家,所以我陈家惜败。但如今,你自己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风险,有时侯也是机遇,端看人能不能抓住它。”
此次御架行上林苑,长信侯柳裔出征昆明,大司农桑弘羊仍在长安,飞月长公主刘陵是女眷。当陈娘娘昏迷,陈家在上林苑掌控局势的,竟是这位堂邑侯的庶子,初登朝堂的谏大夫陈熙。
莫隆将心一横,至少先在陛下面前有了交待,保住自己再言,他下了决断,禀道:
“御马监的人抵死不承认有放针。但那马鞍却是为了公主,特意从库房取出的软鞍。臣怀疑,动了手脚的不是马,而是这马鞍。”
“好,好,竟费偌大心机,只为谋害一个小小的公主。”怒到了极处,帝王的面色反而平静下来,“莫隆,”刘彻吩咐道,“你为朕仔细彻查,无论是什么人,都严惩不贷。”
“是,”莫隆低头应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