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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从鼻孔里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跟她爸一个德行,老子是个工作狂,生出来的儿子女儿,没一个例外,他家祖坟上就冒着挣钱不要命的青烟。”
话里话间,徐泗听出来,这个李长青是乔冉煦外公的挚友,一辈子投身于公益行业,救助残障儿童。
当年乔冉煦失明那会儿,一万分地抵触他妈请的保姆,而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的乔女士自然也不肯放下手里的工作来照顾孩子,苦于实在没人照顾,看乔冉煦跟李叔叔十分亲近,索性白天就把他送来这里玩儿,晚上再接回去。
对于这个安排,小冉煦居然意外地没有排斥,乖乖接受了。
“扶助中心的小孩,近来情况还好吗?”显然不想谈及家里人,乔冉煦转移话题。
一提老本行,李长青的注意力瞬间被引导,皱成菊花的脸舒展开,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好好好,都好,刚刚才送走一对要领养的夫妇。多亏了你资金上的帮助,院里也没以前那么拮据了。说来惭愧,都怪我能力有限,政策扶植力度又不够,没能给孩子们创造更好的条件。”
闻言,乔冉煦立刻反驳,“李院长不要这么想,你能为他们提供一个稳定的安居之所已经很不容易……”
徐泗低着头。一只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一只耳朵在脑海里听2333的回答。
“一旦锁定了目标人物后,你的变身就跟目标人物的情绪起伏直接相关。根据以往经验,当目标人物面临类似死亡危险的剧烈冲击时,情绪因为异常紧张和兴奋出现能量波动,波动达到一个峰值,打破我们为你设置的最高灵魂锁定阈值,你就不受自己控制地变身了。”
啊?徐泗听得满脑袋浆糊晃晃荡荡,消化了良久之后,新新人类靠着自己经历过高考阅读理解洗礼的能力,总结出来,“所以,只要对方一激动,我就会变身?”
2333十分欣慰,总攻音都变得轻浮起来,“是的呢,徐先生~”
徐泗想了想,小煦煦啥时候这么激动了?我怎么不知道?不过结合乔冉煦对面部表情的掌控力,常常内心激动坏了表面还是风平浪静,自己一时不察没看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徐泗,“那为什么在之前两个世界,我没变身呢?”那时候,能让目标人物情绪剧烈震荡的情况,不要太多哦……
“因为,这次的宿主不是人类。”2333耐心解释,“人的灵魂在非人宿主里能设定的锁定阈值很低,有时,甚至只需要目标人物一丁点的情绪起伏,都有可能冲破阈值。”
徐泗:“……”
好嘛,这剧情走向好迷幻……
“徐先生可以先了解一下目标人物情绪波动的原因,一般都有规律可循,弄清楚了就不至于在突然变身的时候毫无应对之策,手足无措。”2333难得良心在线地建议。
“嗯……”徐泗点点头,一想起自己这身居家装扮出现在大马路上,就有点头皮发麻,“那啥,变身之后,就不能给我换身衣服吗?别的不说,给双鞋吧老大?”
一提出要求,2333秒变抠门管家,恢复成冷淡刻板的机械口音:“徐先生,除了默认皮肤,升级需要积分购买,您的积分目前剩余额度为……”
“我懂,0嘛。”徐泗缩脖子抹抹后颈,满腹无奈,“你看,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信用摆在这里,哈弟,就不能稍微通融通融吗?贷个款赊个账啥的,有借有还,哥们儿情义在……”
2333彻底没了音。
徐泗:“……”一谈到钱就下线,这系统要了有何用?
“院长,院长,小智出事了,你快来看看!”徐泗正在感叹贱坑系统,世态炎凉,一位漂亮大姐姐一头扎进办公室,拽着李长青的胳膊就往外跑,急得都带出了哭腔。
李长青满脸和蔼的笑容消失,猛地站起身,摇晃了两下还没站稳,就被强行拖走:“郝老师,你先别急,发生什么事?我这儿还有客人……”
郝老师顾不上解释,眼里含着泪花,“拜托了李老,先去现场看看再说。”
“我也去。”乔冉煦也起身跟上,走出两步,转头道:“阿光,来……”
一句话没说完,徐泗就已经牵住了他的手,带他跑了起来,一直追着李长青下了楼,过了一片小型游乐操场,再穿过一片小树林绿化带,到了一幢五颜六色只有一层楼的低矮建筑物。
几个人脚步不停地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这像是一个日常活动做游戏的教室,徐泗打量一番,教室有点破旧,但是窗明几净,布置很温馨。其他小孩都已经被疏散出去,里面只剩一个孩子,门外倒是围了一圈干着急的护工教职人员。
往那个孩子看了一眼,徐泗眉头一跳,抓着乔冉煦的手紧了紧。
“怎么了?”乔冉煦凑到耳边,轻声问出口。
徐泗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别说话,绷着脸,教室里的场景有点触目惊心。
那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剪着小男孩一样的板寸头,穿着蓝裙子,上面缀着小白花,她目光呆滞,手里捏着一片边缘锋利的陶瓷碎片,一下一下割着自己的手腕,好像不知道疼,整只小小的手臂上伤痕遍布,鲜血沿着手臂滴在小桌子上。
“搞什么?哪里来的陶瓷碎片?”李院长勃然大怒,压着嗓子咆哮,眼睛瞪得太大,把褶子都撑开了,瞬间年轻不少。
那个郝老师看样子就是个经验不丰富刚刚上岗的年轻教师,此时已经被吓傻了,颤抖着嘴唇一句话说不上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姜医生呢?”看她这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样,李长青铁青着脸,也不好再多加苛责,转头就找医生。
“来了来了,我在这儿。”门口挤进来一位白大褂,斯斯文文,架着无边框的眼镜,挎着贴着红十字的医疗箱。
这是扶助中心的常驻心理医生,姜羡。
掌间忽地被湿软的舌尖撩到,徐泗惊觉自己还捂着乔冉煦的嘴,连忙放下手,小声跟他描述了一下眼前的状况,抬手圈在自己嘴边,悄悄表达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他们不直接上去把凶器抢下来?再这么割下去,万一割到动脉啥的……”
乔冉煦撩了一下眼皮,阿光压低的气音钻进耳廓,在耳际回荡一圈再钻进更深的地方,带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悸动,他难耐地侧侧头,想了想,以同样的姿势附在他耳边,“以前出现过类似的情况,那个孩子拿着一把美工刀自残,只要别人一靠近,就直接戳肚子。所以后来,一碰到这种事,都要先安抚情绪。”
“小智,叔叔又来看你了,今天好像有点不开心?”姜羡慢慢靠近小女孩,却也在十步的距离停下来,温和地道。
被唤作小智的小女孩像是没听到,面无表情地继续手里的动作。
“啊,看来是很不开心,是不是有人又抢你东西了?”习惯小女孩的无视,姜羡再接再厉。
又?徐泗表情复杂,以前这个小女孩也发生过这种事?
“啊,是这样的,”一旁脸色煞白的郝老师回忆到什么,“上午的时候,她一直用的那个小陶瓷杯不小心摔碎了。对了,看花纹,就是她手中那个,可是我记得当时明明把碎片都扫走了,怎么……”
“自闭症患者,在正常孩子依恋父母的时期,往往只会对某个物品产生强烈的依恋感情,一旦这个物品被剥夺,很有可能受到打击,产生自残行为。”乔冉煦淡淡的声音响起,郝老师的脸色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