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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先生?那个老怪物跟先生差远了,你叫他先生?”
“不管怎么说,现在是他在照顾我们。”元子还想再劝,眼见阿九背过身往里走去,却也只得长叹一声,与阿九一起进了厨房。
书院不大,厨房却不小,因为从前这里住的人很多,所以准备食物总会有许多人来帮忙。
走进其中,想起从前的日子,元子禁不住长长叹了一声,他扭头去看身旁的阿九,知道对方跟自己应当有着一样的思怀。
阿九神色有些落寞,却又强自抿唇不语,只将往事回忆紧蹙于眉间,“愣着做什么,赶紧做饭我饿了,我可没工夫陪你想东想西。”
说完这话,阿九独自在旁蹲了下来,捡起墙边的干柴开始生火,元子想了想又道:“其实那位怪先生虽然……但是他人不错的,他原本可以走的,却为了照顾我们留下来,阿九你……”
元子说到这里,话声忽地顿住,随即若有所觉往阿九看去,这才发觉那少年不知何时早已经沉默了下来,抱着双膝坐在火堆边,神情呆滞地默然垂泪。
“都死了。”阿九喃喃道。
元子张了张口,想要劝解,却无从说起。
阿九无声哭道:“先生死了,其他人也死了,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下我们几个人在这书院里守着还有什么意思?”
元子纵然比阿九年长,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也从未经历过这般绝境,也依然惧怕生死。所以听到阿九说出这话之后,他目光微动,亦是咬唇毫无征兆地落下泪来。
两个少年在这厨房里围着一堆刚燃起来的火堆抱头痛哭起来,哭声中阿九抽噎着道:“等到那群家伙攻进城了,我们都得死,都死了……”
对即将到来的绝望,谁都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让两人更加毫无顾忌地哭着,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突然自屋外传来。
“不会的。”
“我答应过先生要照顾你们,你们不会有事的。”说话之人自屋外踏入,脚步声轻浅,话声更是轻柔,话音入耳,却不知为何竟能叫人一颗心随之安定下来。
·
阿哲发觉闻音不见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军队已经就快赶到此地,而闻音却并未在酒楼房间当中。
阿哲自是着急,不过很快也猜到了闻音的去向,就在他犹豫着是否要派人前往谢家找人的时候,闻音却自己又出现在了酒楼的大门口。
眼见闻音回来,阿哲心情大好赶紧迎上去道:“师姐你回来了!你果然还是去谢家了吧?怎么样?见到谢老爷和谢公子了吗?他们现在怎么样?”
“阿哲。”闻音神情有些异样,她方才一路上皆垂眸不语,直至此时才忽而抬头,紧绷着脸朝阿哲问道:“两年前你去谢家替我传话,是否……并未见到谢公子?”
这话换来阿哲一怔,旋即茫然点头道:“是啊,谢老爷说谢公子还没回来,将来会替我传话给谢公子……”
他话音至此,才终于察觉出闻音的异样,他停下话头,试探着问道:“师姐,怎么了?”
闻音面色苍白沉冷,神情还有几分疲惫,她静了片刻,这才闭目低声道:“两年来,他根本就没有再回过烟州。”
“两年前对谢公子出手的那群人,其实是当初想要加害谢家的那群山贼残党,他们早已设下埋伏,当初在回到烟州的路上谢家车队遭遇袭击,谢公子身受重伤被人带走,至今……生死不知。”
第五四章
谢容宣早已失踪两年,而直至今日,闻音方才知晓。
两年的时间足够发生许多事情,也足够有许多种可能,原来的线索早已经消失不见,而昔日的人又该从何处去寻。闻音纵然有许多话想说,有许多事想做,却也无从说起亦无从做起。
阿哲听闻音说起此事,亦是面露惊讶之色,犹豫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便在两人谈话之间,客栈外响起了一阵车马喧哗之声,阿哲看了看闻音,到底还是扭头往窗外看去。一眼之下他才回转身来,迟疑着道:“师姐,人到了。”
闻音还未回应,阿哲苦笑一声又道:“师姐……”
然而还没等阿哲将话说完,闻音便已经收起方才神色,颔首道:“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来,一手取回挂在墙上的长剑,回头道:“走吧。”
“师姐?”阿哲怔了一瞬连忙跟上。
闻音动作很快,脚步未停,只在经过窗口时,回头往烟州城内谢家宅邸的方向看去一眼。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必须再等等,等到结束眼前的事,她一定……一定将那人寻回来。
·
闻音带人赶到经天关是在半月之后。
季子京所带的人比他们先到一段时间,经天关中众军死守两月,早已经精疲力竭,如今援军赶来,士气自是大振。
经天关地势险要,又是大邺最重要的防线,金察国与大邺交战两年,曾经在此地展开过数次战争,皆难以拿下此地,是以这才会从旁攻之,先断其粮道,再将其围困。
闻音等人此时虽已经赶来支援,但这一战最为根本的问题,却依然没能够解决,那便是粮草。
此战持续两年,还未知何时才能够结束,所以这粮道绝对是此次战争的关键之一。闻音等人早知道道路被断,是以带着提前绕路自北边沿山道而来,然而这样的路线耗时耗力,行军通过自是可行,但要运送物资却十分吃力。经天关想要守住,许多物资必须源源不断送来,他们当前要做的事情,必是先将被破坏的粮道修好。
“出事的是哪里?”
不顾自黄沙地里穿出的一身仆仆风尘,闻音来到经天关后,立即便带着阿哲进入了主帅军帐之中。
等到了其中,闻音才发觉季子京已经先到了。闻音见过了师叔,很快将经天关的情况了解了一番,随即问镇守在此地的主帅金铸道:“金将军,粮道的事情可否详说?”
金铸点头道:“我正准备说起此事,经天关地势险要,关外若想要攻入,便只有这一条路,而从关内前来,除非像这次诸位这样翻越北边山道,否则便只有一条路。”
闻音与季子京等人皆看着金铸,金铸上前几步,到了帐中桌前,桌上平铺着一张地图,他俯身指着地图中一处关隘道:“这里便是经天关。”他将手指位置挪动些许,又往另一处指去道:“这里是原本粮道的路线,从这里,经过荒野,再到这里。”
指尖落在某处,金铸语声一顿,沉声道:“便是清阳河。”
“此处原本有一座桥,这座桥便是他们押送物资的必经之处,但就在两个月之前,有人炸断了这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