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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感叹道:“专门给你叫的水果茶,你小时候最喜欢喝的。”
何婉兮生前最喜欢在家里做的饮品便是水果茶了。
秦司漫脸色一冷,“秦总如果想叙旧那我恕不奉陪了。”
“急什么。”秦淮洲见她不喝,把茶杯放了回去,“不是要给你的男朋友出头吗?”
“谈不上,秦总若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也不会不识趣。”
秦淮洲停下手下的动作,从秦司漫进门到现在总算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怒意。
“秦司漫你记得你姓秦,不姓沈。”
“所以姓秦的就应该做损人利己的事情了?”
秦淮洲一把拂开桌上的茶具,砸到木质地板上,片落了一地。
秦司漫不为所动,就这么看着他。
“眼下淮安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不帮着我处理就算了,还联合外人来算计我?”
秦淮洲虽到中年但包养得极好,秦司漫离得近才看到,原来他也是有皱纹和白头发的人了。
可并不是作恶的理由。
秦司漫抽了张擦了擦溅到的水渍,问:“你去看过梁澄可吗?”
“别跟我提那个女人!”
“看来你还是心虚的。”秦司漫笑笑,“都已经错了一次了,为什么还要继续错下去?”
秦淮洲脸上涌上一股狠意,“我若是放过沈琰,他会咽下这口气,到时候背后捅我一刀你觉得我傻到了这种程度?”
“他不是这种人。”
“帮着外人来逼你亲生父亲,秦司漫你就这么恨我?”
三言两语间,秦司漫非旦没有从秦淮洲口中听出任何的悔改之意,反而觉得他越发不可救药。
“我恨你,但我对你还存有幻想。”
秦司漫看着这位自己儿时心目中的英雄,痛心到快要窒息。
“你的自私害死我妈一个人还不够吗?”
“你什么意思?”
秦司漫从座位上站起来,俯视着他,“我到现在都还相信抗癌药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是被冤枉的。”
秦淮洲一时无言。
面对他的沉默,秦司漫仅存的一丝希望也化为乌有。
“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秦淮洲“蹭”的一下站起来,面对女儿的苛责,失去了理智:“我不自私淮安能有今天的发展?我膝下一儿一女,儿子不懂世事,女儿胳膊肘往外拐,我拼命的赚钱稳住淮安的地位倒是为了谁卖命!”
“所以全世界都要为了你的事业让道吗,那些躺在icu生命垂危的人都活该是你的牺牲品吗!?”
秦淮洲癫狂的笑起来,一把扯开了领带扔在一边,“谁让他们命贱,一点低价差就能低头,要是舍得多花钱去买药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秦司漫听得不寒而栗。
这样的丧心病狂的秦淮洲让他觉得可怕。
“你还看不清形势吗,以后这些家产都是你和培培的啊!”秦淮洲抓住秦司漫的肩膀,面部因为贪婪变得扭曲至极,“有钱什么买不到,钱才是最重要的啊我的女儿!”
秦司漫挣脱秦淮洲的束缚,摇着头步步后退,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脸。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秦司漫记得以前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何婉兮和秦淮洲带着她上街的时候,看见路边的乞丐,秦淮洲都能把身上所有的钱给他。
可那时候对乞丐尚能心存善意的人,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的冷血动物。
“别跟我提以前,老子这辈子都不要再过那种穷日子,谁都可以踩我头上!”
“你这么喜欢钱,为什么要娶我妈……”
秦淮洲可笑的勾了勾嘴角,“你妈对我死心塌地,都把何学景的养老钱偷偷取出来给我做创业基金了,我还能不娶她?”
这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砸到秦司漫身上。
什么养老本,什么创业基金。
“不过何学景也是个死脑筋,那点破钱早就连本带息还给他了,自己亲生女儿的最后一面也能不来看看,你说我和你外公谁更冷血?”
“你在骗人,我妈不是这种人!”
“那你去问何学景,问问这个是金钱如粪土的教书匠不来参加何婉兮葬礼的理由是什么。”
秦司漫感受到一种世界观都在崩塌的毁灭感,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
秦淮洲见状满意的笑笑,“你是我的女儿,我害都不会害你,我们才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