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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则是不理解,她回去拿个药,是怎么做到正好撞上小侯爷,又直接被人拽上马,一路疾驰到花阁。明天京城上下不知道会怎么传这种事。
堂堂苏小侯爷携侍女冲进花阁吗?花阁上下都看到了啊!她脸都不想要了。
春喜想把脸捂了,可她要守门。如此一来,她的容貌姿态露在旁人眼里,也露到了极为恰巧,正好落在从另一间雅间出来的崔仲仁眼里。
崔仲仁左手勾着一位同僚,右手勾着一位才子,抬头呆滞看着守门的一男一女:不是吧。怎么苏小姐的人,和太子的人一起在?
这两人一起逛花阁?一个脑袋还没好,一个身份如此特殊。疯了吧!
崔仲仁呆了片刻,将左右两人推走:你们先去吹风休息,我稍后就来。
被推走的两人一脸不解,好在给足崔仲仁面子,摆手结伴先走一步。
崔仲仁朝着雅间方向快步走了两步,察觉自己怕是进不去,用力挠了把脑袋,很快拐去逮了一个花阁中人:劳烦,有件事要麻烦一下。
屋外如此混乱,屋内的苏千轶内心一样混乱。
迎春见她心不在焉不想听叶子戏的规则,干脆将其简单化,让他和苏千轶能获利最大。
他笑眯眯引着人:既然今日人多,不如玩一个简单且有意思的。比大小。叶子戏是以大捉小。谁的牌最大,就可以问牌最小的人一件事。如何?
当然,要说真话,不可搪塞遮掩。要是问不出来,可以喝一杯酒作罚。
苏千轶这回听明白了,只是举了举手:我记不得事。
迎春笑着表示:我们都知道苏小姐记不得事,自然不会问太过的话。另外两位必也如此。
这么一说,苏千轶稍安心一些。她喝不了酒,只是回答一点小事,不重要。她的那些个私房,她自个不太清楚,想来也没人会问。
苏千轶:可以。那先叫酒。不知道花阁什么酒好喝些?
花阁的酒价格不菲,好在在座的几人都不差钱。迎春说了几个旁人经常点的酒:要说烈酒,有烧白,要说喝着玩的小酒,那各种果子梅子酿造的酒多了去。有红梅、青梅等,也有塞外酒。白净一些,有米酿的素白,竹酿的绿盏。
苏漠:来烧白。
他对着太子商景明:殿下不会喝不了?烧白乃军中禁酒,越是禁,越是有人在没仗打时欢庆时私下里偷着喝。
商景明呵笑:我当然能喝烧白,千轶能么?她喝素白。
苏漠果决:她喝白水,我和你烧白。
商景明当场应答:好。
苏千轶面对此情此景,想原地逃跑。她盯向迎春,希望他能懂点事,不要让事态越发离谱。到时苏小侯爷和太子在花阁买醉,皇帝知道估计能气死。
迎春却边上添油加醋,生怕火不够旺盛:花阁的烧白,向来买的是京城最烈的烧白。
他施施然起身行礼,安抚朝着苏千轶笑了笑:我这就去拿。苏小姐生病,刚喝了药不能饮茶,是该以水代酒。
苏千轶无言以对。
这种时候,有点不知道这几个男人争斗的点,到底是因她,还是因他们自己本身的好斗。
迎春出门,叫人送酒过来。
屋内苏漠和商景明,像三岁小孩一样,就到底谁来洗牌,都得争一番。商景明对苏漠不信任:你的本事,我怎么会不清楚。老二当年得罪你,锦囊被你顺走直接扔去了池塘。
苏漠秉持兵不厌诈的道理,不认账:你怎么确定是我扔的?没有物证没有人证,只凭着他得罪过我。他得罪过的人多了去。别翻这么早年的旧账。不如说,你想洗牌,是不是想动什么手脚。
商景明笑笑:怎么可能。我是什么品性,你不知道?
苏漠:以前知道,现在可真说不清。人都会变,太子与他曾认识的太子,一样有了变化。
苏千轶长呼一口气,把叶子牌收拢:成了,我来洗。
如此一来,谁也没话可说,全凭运气。
她不知道怎么洗牌,随意给牌抽着换着位置。左右发牌的人也是她,问题不大。她在每个人位置处都放了一张牌,将余下摆在一旁。
迎春落座,翻看了一眼自己的牌,打开:不大。
花阁送酒的人很快,另外两人尚没翻牌,门口,一个纤细掐着嗓音的人轻喊:送酒来咯。语气比宫中公公都像公公。
声音里带着一丝熟悉。
商景明拿起了牌,倏忽想起在哪里听到的声音。这分明是崔大人的声音。商景明失笑。堂堂崔大人,不可能在这里做活,只可能是认出了尔东。
他开口:尔东,进来。
酒送进来,尔东跟着一起进门:是。
苏千轶面无表情看着进门的崔大人,不明白这位容貌惊人的探花郎,如何能做到全然不在意他的脸,抹了大量的黄粉,在唇上擦了不知哪里搞来的白色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