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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被布置得相当雅致,忍不住感叹果然是富家小姐,就是有品位。
没一会儿,小厮将赵以澜请进堂屋,季思琪已在等着了,看到赵以澜这张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面孔,她面上却露了笑:“你是三娘的朋友?快请坐。”
赵以澜也不客气,笑着坐下。季思琪是她要罩着的人,只是若每次来看季思琪就戴千面换脸,也太浪费好感度了,因此她决定以祝三娘朋友的身份出现,而祝三娘此人,就让她成为记忆中的人吧。
“季大姑娘,冒昧前来,希望没给你添麻烦。”赵以澜笑道,“我叫赵以澜,就住在隔壁那条街,我跟祝三娘是朋友,她如今远行了,临走前让我多关照关照你,你若有什么事,今后尽管来找我。”
季思琪闻言面上现出轻愁,犹豫了会儿才道:“不知三娘什么时候能回?”
赵以澜摇头道:“我也不知,许是要一段时日吧。季大姑娘,你的事我都知道的,你若有麻烦,便当我是三娘来寻我便是,我家里能人众多,什么问题都能解决。”她家里有杀手,江湖前辈,帮派公主,还有她这个百变小能手,什么事解决不了?再不济她还能找外援……
赵以澜其实只是给季思琪打个预防针,免得她将来真有事了不好意思开口,没想到她坚持重复了一遍之后,季思琪面上竟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赵以澜忙道:“季大姑娘,你有何困难说便是,不必不好意思。”
季思琪微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其实也不是我的事,是我娘家的。只是我也帮不上忙,甚至都无法现身。”
娘家?那不就是季府?
赵以澜好歹在季府待过些日子,里面的大多数人都挺好相处,闻言不禁问道:“不知你娘家发生了何事?”
季思琪一脸忧色:“是有人……逼婚了,强迫我妹妹嫁给他。”
赵以澜面色顿时就变了,强迫季思芳嫁给别人?那她的任务可怎么办?如今任务还卡在未完成那里呢,她不过一会儿不在,居然就有人撬墙角了!谁敢动她成就点,她就跟谁拼命!
“是谁?”赵以澜问道。
季思琪看着赵以澜那似乎人畜无害的模样却莫名感到脊背一凉,忍不住暗暗心惊,心中却也生出一丝希望来,她娘家的事,或许真有转机了也不一定!
“是南锣巷孔家。”季思琪道。
“孔家?”赵以澜微微眯起双眼,再问,“那个想要娶你妹妹的人叫什么?”
“听说是叫孔成学。”季思琪道。
赵以澜忍不住呵呵一笑,她就说孔这个姓有点耳熟,原来真是孔成学啊。那一日在明月楼,她和季思芳、詹文绎一起吃饭,便是碰到了孔成学来捣乱,后来多亏魏霖解围。那么,这一次孔成学是故意来报复的?不,应该不是。那一日她记得孔成学面对魏霖的时候多有谄媚之意,就算不知道魏霖是谁,也该明白他地位非凡。而且之后孔成学被带回家去了,他家里人……至少他那位做官的表叔应该清楚惹到了什么人,那之后又怎么敢报复呢?更何况,那一日季思芳都没有从雅间里出来过,孔成学有那么容易得知雅间里的人是谁么?就算真被他知道了,他估计也没那个胆量去报复。
那么说来,这件事应该是个误会了?若孔成学知道季家二姑娘本来要嫁的人是詹文绎,孔成学虽不必怕詹文绎却要担心魏霖会不会以为他在报复之前的事,他会不会因此而收敛一些?
赵以澜正在分析,便听季思琪继续道:“我听人说,他之前给我妹妹写过不纳妾的承诺书,后来我妹妹有了意中人,我爹便给拒绝了,可对方却说,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居然是他们先写的承诺书,那我妹妹就该嫁给孔成学。”
赵以澜恍然大悟,她终于知道那天季孟岩拿给季思芳的那封承诺书是哪来的了。这么算起来,当日中午孔成学闯了祸,被魏霖教训了,估计随后他家人就逼他写承诺书给季思芳,大概是想要磨磨他的性子,让他早点安定下来。然而季思芳却喜欢上了詹文绎,宁愿不要什么承诺书也要嫁给他。那份承诺书毕竟谁写谁丢人,要是把人娶回家了还好说,偏偏如今的情况是写了还被拒婚了,这在孔家人看来,只怕是天大的侮辱,他们怎么都不可能消了这口气的。
赵以澜听到季思琪说孔成学有叔叔在朝为官时,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这孔家人怎么就那么学不乖呢?仗势欺人,那可是要倒大霉的,这不,又落到她手里了,她能眼睁睁地放过吗?那显然是不能的呀。
赵以澜道:“季大姑娘,别担心,这问题不大,我恰好认识几个朋友,或许能办成这事。”
季思琪惊喜道:“真的?那便多谢赵姑娘了!”
“应该的。”赵以澜笑道,“等我几日便可。不过,还请季大姑娘替我保密,别告诉你娘家我跟此事有牵扯。”
季思琪正色道:“赵姑娘放心,我如今也不敢跟娘家人接触,连这些消息都是偷偷探听来的,自是不会说出去。”
“那便好。”赵以澜微微一笑。
接下来,就该去搞事了。敢动她成就点好感度的人,必须承受她的怒火!
第119章春节
赵以澜告别季思琪之后,犹豫了一瞬决定先回家一趟。
她牵着马,踏着皑皑白雪走过一条街,前方便是自家的小院子,她加快脚步,那扇熟悉的院门出现在她面前。
院门没有锁,赵以澜轻轻一推便开了,院子里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过屋檐下放着张躺椅,范修正懒洋洋地晃动着躺椅,听到动静眼睛一斜看向院门口,呵呵笑了起来:“哟,小女娃回来啦?”
“范前辈。”赵以澜牵着马进屋,关上院门,马被她随手牵到了一旁。而等她回头的时候,素衣已经闻声走了出来,眼角眉梢都是惊喜。
“姑娘,你可回来了。”素衣快步走到赵以澜跟前,牵着她回到屋檐下,拿帕子轻柔地拍去她身上头上的落雪,埋怨道,“雪这么大,姑娘怎么也不知道撑把伞?”
“雪下得急,没来得及。”赵以澜心虚地回道,她当然不能说,她就是喜欢不撑伞在雪中走的这种畅快感,素衣一定会责怪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
“冻坏了吧?”素衣捧着赵以澜的手呵了呵,赵以澜从季思琪家中手已经暖和了,从室内出来也不过几分钟而已,手倒还没变得冰凉。
可素衣到底不放心,拖着赵以澜往屋子里走,边走边说:“姑娘你先换身衣裳。我去给你烧热水,你洗个澡暖和暖和。”
“不用了,我一会儿还要出去的。”赵以澜道。
素衣停下脚步转头看赵以澜,面露忧愁:“姑娘,你又要出远门了?可你才回来连一炷香的功夫都没有呢!”
“不是出远门,我就是有些事,要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了。”赵以澜连忙解释,“若不出意外,今年我会在家里过年。”
素衣闻言面上便带了惊喜的笑:“这可真是太好了!今年人多,想来会很热闹吧。”她笑得甜美,犹如清晨暖阳,“那姑娘你快去换一身衣裳,别冻着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怎么比老婆婆还啰嗦啊。”赵以澜推着素衣向外走。
“姑娘……”素衣娇嗔地说了一句,无奈地走了出去。
赵以澜很快便换好了一身衣裳,去书房写信。说是要搞事,但她也不能自己跑到孔成学家做些什么,她可不能暴露自己。本来她想的是写一封匿名信给季孟岩,大致告诉他明月楼那时魏霖对孔成学的教训,让他去找魏霖求救——之前她并没有告诉詹文绎和季思芳二人魏霖的真正身份,他们这会儿估计再着急也想不到能找魏霖求救。但她自己骑马提早从崆峒门回来,而魏霖还得留在那儿参加寿宴,再慢慢回来,如今必定还不在大皇子府,送信上门也没人能帮忙。因此,赵以澜便改了策略,在信封上写:孔成学亲启。
信十分简短,赵以澜以一个神秘人的身份跟孔成学说,季思芳未婚夫是詹文绎。孔成学若是稍微有点脑子,就会想起那一日明月楼的事,好好劝说他家人放弃对季家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