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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过的人。

    席间舒意老公打电话来,说晚上不能来接她了,临时接到通知,要和德国的项目组成员开电话会议。又说委托了小舅子来接她。

    收了线继续吃吃聊聊,没多久,服务员就施施然引着白扬进来了。舒意带着肚子站起来不方便,于兴连忙介绍,其实现场也只有外地的同学不认识,其他人都没把白扬当外人。

    白扬带进一阵凉气,看了眼现场座位,于兴和新同学坐一侧,新同学靠窗,对面是舒意,许愿和舒意挨着,靠外。

    于兴已经站起来,招呼服务员再加一把椅子,示意白扬坐他的位子,他坐加座。白扬扬手制止了服务员,顺势站到许愿旁边:“我就坐这儿——你往里点儿。”

    许愿措手不及,赶忙往里让了让,里面又是大肚子的舒意,她让的幅度也不大。白扬实打实地挨着她坐下了。随手拿起许愿的杯子,把大半杯果汁干了。

    舒意看着这小子的动作,什么都没说。服务员周到地又摆上一套餐具,白扬一边拆餐具,一边朝许愿靠了靠:“凉不凉?”

    屋子里热,许愿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薄羊绒衫。白扬贴过来,她确实感觉到一股凉气,还有年轻男人手臂肌肉的触感。她嗯了一声,心里抵触,尽量躲着,暗自希望大家不要注意。

    白扬也不拘束,等大家再聊起别的,他把头靠过来问许愿:“岳海涛怎么不上来?”

    许愿愣了:“谁?”

    白扬瞅她一脸意外:“你男朋友,你就让人家在楼下冻着?”许愿觉得他把“男朋友”三个字咬得特别清楚,脸上笑着,语气却冷。

    舒意正细心地挑鱼刺,听到弟弟的话,靠过来问许愿:“你让人家来接你了?”舒意皱眉摇头,舒意又问于兴:“你告诉他的?”于兴和男同学刚碰完杯,“唔——”干了半杯啤酒,放下酒杯才说:“他问我,我给他发的位置。”

    这顿饭没打算吃太晚,那同学要赶第二天一早的火车,晚上去于兴那睡,舒意大着肚子,也不能熬夜,吃饱跑足就要散。许愿也吃差不多了,跟远道而来的同学道了别,一个人先离席。

    她不知道岳海涛想干什么,但他无声地在楼下等着,总归是不忍。

    岳海涛果然在。刚下过一场小雪,街路两侧阴影处还有点残雪,岳海涛就着墙角站着抽烟。

    作者有话要说:入v以后,发现写作的妙处:文字可以随心所欲,血雨腥风、快意恩仇、温香软玉、宇宙洪荒。

    而我写得太拘束了。

    而且,晋江的“脖子以上”的似乎把我吓趴下了,尺度么,其实可以……

    下一本吧下一本写个浪~的。

    ☆、三十

    许愿带着室内的温度,穿得也多,站到岳海涛面前,更显得他冷哈哈的。岳海涛看见她就把烟扔到残雪上,用脚尖碾了碾。“你来找我有事?”许愿平淡地问。

    “你跟我回家。”他吸了一下鼻子,看着她。许愿没看她,目光虚着看向他身后的夜色。

    看她不回应,岳海涛又说:“你翻我的相册,然后自以为是地搬出来,连问都懒得问我。”

    “你最近自由了,没有人约束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一早就打算好了吧?处心积虑找茬是吧?别以为我为知道,和小鲜肉玩暧昧有劲是吧?连日子都不过了是吧?”

    岳海涛语速越来越快,最后一句,上前一步,手恶狠狠地指着这栋楼。

    两人恋爱初期,也歇斯底里地吵过一段,岳海涛这人,许愿太了解,他会找到吵架时对方言语的漏洞,哪怕只是一个字或一个词,就此展开讨伐。非逼请愿承认某个字或某个词是她说错了,这一承认不要紧,就像一个防线撕开了一个小口子,在这时做文章,进而逼许愿承认其他错误。

    过了磨合期,许愿不再与他针锋相对地争吵,她回避这种伤筋动骨的吵架,尽量不暴露给他把柄或明显的漏洞,而且,就当前发生的事情吵,不翻旧帐。

    近几年很多分歧都大事化小,许愿避了锋芒,也不再计较对错的口舌之争。眼前的岳海涛,又变回了当年的吵架王,许愿想:他最近一定想了很多应对方法,做了充足的功课,紧锣密鼓策划今天一举把我击毙。

    想到这里,许愿有点想笑。又觉得岳海涛意有所指,还是要坦然应对。她思量过千百次,她决意和岳海涛分手,是否跟那次酒后失身有关,答案是没有。她只是疲于应付岳海涛这个人,也不愿意将就着走进婚姻。

    至于那次失控的事件,她自始至终没有谅解自己,总觉得那是悬在自己头顶的一把刀,是两个自己互插刀子,是避无可避的旋涡。

    无论如何,这是他们两人的事,不该牵涉到他人。许愿不怒,语气冷静:“第一,我不会再回你家,你来的目的也不是这个。第二,你的icloud相册我看了……”

    许愿第一次提到相册,听到这个,岳海涛气势似弱了几分。许愿在他面前,成了极富斗争经验的战士:“第二,你的icloud相册我看了,不是有意查你,我也后悔看到那个,恶心得我晚饭都没吃。”

    说到这里,她坦然地看着对方,岳海涛没比她高多少:“你今天如果不主动提,我永远不想再提。”

    “你看到什么了?”他的语气没了质问,而是心虚的求证和询问。

    许愿没理他的问题,接着说:“毕竟,我们有过那么好的几年……”这话让两个人都沉默了,二人站在高楼林立的街口,像两颗彼此疏离的石头,行人流水般掠过他们,各自心生苍凉。

    许愿回过神来,抑制住冒头的感伤,接着说:“你放心,我不会上演与小三对峙的戏码,说到底,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只是请你现在不要逼我,我已经尝试接受这结果,希望你也是。”

    她话已经说完,转身欲走。岳海涛本能拦住她,又无话可说,二人正僵持不下时,餐馆的门开了,四个人鱼贯而出,于兴大大方方地走近:“你俩还没走啊?”跟过来的同学向岳海涛点头致意,于兴看着许愿,确定她神色淡定,放下心来。

    岳海涛见势收了手,瞥见远处的舒意和白扬,舒意双手叉着腰,白扬在一侧虚护着。两人小心翼翼地下门前的几级台阶。

    于兴带着同学告别离开,白扬说:“你怎么走?”

    显然是问许愿。许愿反问他俩怎么走,舒意说白扬开车,许愿说那我搭车。

    等白扬把车停到三人面前,许愿轻挽着舒意送进后座,她自己绕到另一侧上车,白扬也没犹豫,油门踩得挺紧,车子游鱼一样溜走了。剩下岳海涛一个,站在夜风里神色不明。

    收到镯子的当晚,许愿一个人回家,睡前收到林一山的信息,确认她安全到家,他说那个朋友受伤了,刚才在医院处理伤口,现在打车送人回家。许愿没再多问。

    那个镯子还放在许愿的床头,已经放了好多天。林一山说镯子是古着店的赠品,许愿将信将疑,一来赠品何必千里迢迢寄过来,二来林一山当天除了送镯子,也也没有其他重要事。

    入冬以来天气干燥,许愿买了几样补水面膜,每天睡前换着敷。房子本来也很干净,她简单布置了一下,发现一个人住可以保持得很好,一周打扫一次即可。工作倒是进入了状态,越来越忙,不出差或不加班时,她宁愿窝在家里,做面膜、擦地、养花种草,与之前比,少了很多家务事,也少了很多烦心事。

    她自己心里有打算,想着就近找一家健身会所,每周做两次无氧运动,再找个手法好的按摩师傅,偶尔松松肩颈。其他都是身外事,新的生活节奏一落停,她都看开了。

    隔了不到一周,林一山直接打电话来。她关了吹风机,接起来。

    “在干吗?”

    “吹头发呢。有事?”两人联系并不频繁,直接打电话的情况更少,许愿猜测是有事。

    “刚洗完澡?”那头状态舒缓,语气变得玩味。

    “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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