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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恳求过别人,而且对方昨日才做过诸多失礼之事。
引商忍不住看了一眼同样恳切望着她的卫瑕,她经历过丧父之痛,而且未见父亲的尸身,若不是种种证据都告诉她父亲已死,她怕是也很难相信至亲会突然丧命。
腰上挂着的小袋子里还有一根白烛,她伸手探去,想再烧一张符纸唤花渡过来。可是手还没伸进去,就被华鸢拽住了。
“叫他有什么用?”他轻哼了一声,然后懒洋洋的从怀中掏出了那本泛黄的书册,随手那么一翻,很快又合上了。
不知情的人可能觉得他这个举动有些古怪,可是知情的人却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一瞬都不敢离开他的手。
华鸢左右看看,扫了一眼院内屋内众人,摆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神情,竟不说话了。
引商都跟着急了,忍不住扯了他一下,低声问他,“到底怎样了?”
可他偏不说话,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提起了前日薛府婢女阿如惨死一事,“那个薛小娘子醒了没?”
大家都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事,但也不能不回答。最后谢十一说了句,“未醒。”
“未醒便叫她醒。”华鸢可不顾忌着那么多,扭头越过李瑾睇了卫瑕一眼,“走啊。”
卫瑕还未从茫然与悲伤之中挣脱出来,就稀里糊涂的跟着他走了。引商弄不清这状况,一边走一边小声问着,“怎么了?”
华鸢偏还抛给她一个委屈的眼神,像是在说自己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这样费心费力。
剩下的人,谁能拦他。只不过几人虽辗转又回了永宁坊,想见到薛翘却不是一件容易事。
谢十一和李瑾的威信也只能踏进薛府的大门,若想见那未出阁的小娘子,华鸢也只能避着薛府的人偷溜进去。
引商也不知他使了什么障眼法,直到几人将要闯进薛翘的房间时,一路上也无人发觉。屋内只有一个婢女,李瑾抬抬手就能打晕她。
可是躺在床上的薛翘却始终是昏睡着的,再大的响动也未曾惊醒她。华鸢径自走至那榻前看了两眼,连名带姓的唤她,“薛翘。”
一连唤了三声,薛翘都不声不响。
华鸢终于笑了笑,于她身侧坐下,然后突然伸出手揪住她的发丝,狠狠向后一扯,用力之大几乎要将她的头皮整个扯下。
薛翘一声惨叫终于哀嚎着从榻上坐起。
她双手胡乱捂着自己的头发,想从他手里挣脱,战栗失色,连嘴唇都是哆哆嗦嗦的。
可是华鸢却不放手,还笑盈盈的问着,“这滋味好受吗?”
“你……你们……”薛翘疼得眼泪直流说不出话来,朦朦胧胧看见屋内有好几个陌生的身影,便更是惶恐,“救,救命!来……”
她的求救声都被引商捂回了嗓子里。
引商虽不知华鸢的用意,可是一直相信他自有他的公道,她相信他不会,也毫无兴致去折腾一个无辜的女子。
“现在知道这滋味不好受了?你那婢女死的时候,你又是怎样想的呢?”
华鸢每说一个字,薛翘的眼神就惊慌一分。
原本还想着卫钰一事的谢十一最先明白过来,他上前几步,看着还不能说话的薛小娘子,先是叹了声气,然后说道,“我原本允了你娘亲,不会将这事牵扯到你身上,可是这事若真与你有关……谁也救不了你。”
他这几句话,无疑比华鸢的动作更让薛翘觉得恐惧。因为她隐约能分辨眼前这个人是谁,如果连金吾卫的上将军都说出这种话,她还哪有活路?
见她急切地像是要说什么,引商稍稍松了手。
“不是我!这事与我无关!”刚能喘口气,薛翘便忙不迭的解释着,“都是那个鬼……他是鬼……是披着人皮的鬼……”
她神色惶恐,仿佛又忆起了当夜那恐怖的一幕。那时是她将阿如送给他了没错,可是她没想到那男人,不,那厉鬼竟然真的会挖心剥皮。
当她结结巴巴的将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都老实讲了一遍之后,引商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你就如此喜欢相貌好的男子?”
薛翘面上一红,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引商又接着问,“听说你就快要嫁人了,夫婿长得又如何?”
“他……他……”薛翘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最后才不得已答道,“听别人说,那家郎君的相貌足以与卫氏兄弟相较。”
这也算是在夸赞卫氏兄弟了,只可惜卫瑕自小听这话听得太多了,如今也只是漠然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幸好,薛翘泪眼婆娑的根本看不仔细屋里这几人的相貌。
该说的她都说了,华鸢也嫌弃的松了手。可她却像是生怕解释不清自己是无辜的,抹了抹眼泪又主动交代道,“我知道那厉鬼叫什么,你们这么大的本事,捉不到他不如魇镇了他!”
虽有几次缠绵,可是自那夜之后,她更怕那个枕边人会将自己也剖心剥皮。
“他名唤己雅,就是古书上写得那个己雅!现在也有叫他苏雅的。”薛翘拼命回想着自己从那男人嘴里听到的事情,“他,他还说自己与酆都大帝是千年万年的交情,阴间的阴差都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