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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四,四月?”燕卿脸色越来越难看,“玲珑才死了不到一月,燕煜居然和别的女人连孩子都有了!还是在玲珑在世时就有了的!”
愤愤然到这,燕卿凝视胭脂雪,“这个落妃,当真是玲珑的妹妹,玲落?”
“能不能欣赏到太子这位落妃,那就要看,二皇子与皇上之间的父子情有多深了。”胭脂雪眼中绽出一抹玩味的算计,“如果明儿个,二皇子的寿宴能从二皇子府,改成皇宫,且还由皇后娘娘亲自操办,宴请群臣,届时,太子就算想将她的宝贝落妃好好供在东宫养着,皇后就算同意,那也要看皇帝同不同意,落妃她自己,同不同意了。”
宴请群臣可堪称得上是国宴,不管是大臣还是皇子皇孙,以及他们的家眷,都皆要出席。
若是别人倒好,可太子毕竟还是太子,乃一国储君。
太子身边现在没有太子妃本就已经很不好看了,可如果身边仅有的唯一侧妃也不出席,那会是几个意思,皇帝又会怎么想?
皇帝只会想太子现在既然早就与太傅胭博渊勾.结,太子妃一位是不是想留给胭博渊的嫡女。
呵,到时候,宴会上,皇帝怕是要忍不住先替太子牵线搭桥,找桩‘门当户对’的太子妃吧?
太子燕煜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纵然不乐意,但他也肯定不会拒绝。
可水玲落呢,水玲落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马上就要唾手可得的太子妃位,再落到其它的女人头上?
所以,再如何不乐意,这个国宴,水玲落都去定了。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燕卿多少也明白,当下犹豫了一下,便下了决定,“我这就进宫,与父皇叙叙这半年流失的父子情。”
“那就祝二皇子,马到成功。”胭脂雪面纱下笑靥如花。
“如果明天所见的落妃并非是水玲落,我就会向太子,将你与吟风勾.结一事供出。”撂下这句警告,燕卿便疾步扬长而去了。
看着燕卿离去的萧条背影,胭脂雪缓缓敛却了笑容,满面冰冷,蓝眸寒鸷,“明天将有好戏上演了,好妹妹,你可准备好了?”
直到燕卿的身影消逝在浓浓黑夜下,胭脂雪才轻叹了一口气,仰首,望向头顶的夜空。
弦月已不见了踪影,繁星独好。
这样的星辰美景倒映在她冰蓝的眼睛里,仿佛晨曦那倒映在蔚蓝海面上的碎光,只是。
晨曦的碎光是一片光明,现在,她的眼底却一片黑暗,深不见底。
都这个时辰了,也不知道,那小傻子乖乖睡了没有……这脑海中突然迸出的念头,令胭脂雪浑身一僵。
虽然对那傻子很愧疚,但,这份愧疚,已经是不是过了头……
用力晃了晃脑袋,将脑海里,燕楚那傻兮兮的笑容甩出,长袖一甩,胭脂雪愤然纵身离开了莲心桥。
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连轻功也不听话的加快了速度。
故而,去莲心桥时,用了半盏茶的功夫,现在回王府,竟然只用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春天的傍晚露水很重,令到了燕王府后墙的胭脂雪,一双卷翘覆密的浓黑睫毛,一头浓密及膝的海藻卷发,都沾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水汽。
不知为何,如此的她,竟莫名多了种楚楚动人。
胭脂雪并没有着急翻墙回府,而是蓝眸一眯,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一翘,冷淡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甘甜气息的声音,从红唇中逸出,“真是好久没碰到如此胆大包天的人呢了,竟敢公然在燕王府外设伏,真好奇,你们要杀的,是谁。”
“杀的就是你,胭脂雪。”明明说的此话该是杀气十足的才对,偏偏这男子声音里却是娇娇软软的,还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媚惑,如同此男子在对胭脂雪吴侬软语的说着情.话。
胭脂雪不得不承认这声音很动听,她还从来没听过一个男子,声音如此动听,还能把杀人的话说的这么悦耳。
故而,这声音促使她产生了一丝好奇,而这丝好奇,让本该杀完人连身都不用转,就直接进府的她,不由自主的转过了身,看向了说话的来源。
第一眼,她便看见了王府墙外种满的梨树林中的一棵梨树下,慵懒倚树而立的红衣男子。
男子有一头笔直的青丝墨发垂到了足踝处,娇美的容貌中,透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媚,嫩白的肌肤堪与一树的梨花相媲美,水滴鼻,杏目含春,眸中媚色横流,黛眉纤长,眉角微翘,唇若桃花。
尤其,是那左眼眼角下的一朵小指大小的桃花胎记,更让此男子添上了三分妩媚。
“你是……聂云衣。”胭脂雪眼中闪过淡淡的惊艳,仅仅,只维持了一瞬,正如只婉转了一下的语气,再没有多余的情绪。
还真是有趣,胭博渊居然还没干掉这个与窦箫岚暗.通款曲的小戏子。
果然,这个胆敢勾.搭一品大员妻子的小戏子,还真不简单呢。
见胭脂雪竟然没有半点的惊讶,对自己这样的天生丽质也只是仅仅惊艳了那么一个瞬间,聂云衣很不满,感到非常的不满,所以,他怒了,“臭婆娘,你这是什么态度?!”
“哟嗬,原来那矫揉做作,我见犹怜的云衣花旦,还是个小辣椒呢。”今夜心情变得不错的胭脂雪,难得现在起了调侃的兴致,“那本王妃这厢请教请教花旦美人儿,本王妃要什么样的态度?”
“你!”胭脂雪那好像在调.戏妓子女人的口吻,让聂云衣越发的怒火中烧,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讽刺他像个女人,“来啊,把这个臭婆娘给本王五马分尸!”
但听一声整齐的应是浑厚男子声音,聂云衣脚下的地面便开始一阵抖动,地面还微微隆起七方小小土丘,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地底下钻动,直朝胭脂雪钻去的速度非常的快,留下的一行行逐渐变长的凸起土丘,宛若一条条土做的巨蟒。
“东瀛忍者!”胭脂雪精神一振,眸子眯起,视线冰冷的凝向脚下地面里迅速蹿来的七个忍者,袖中十指一动,数根闪着银光的锐利细针,直射地面。
然,这无数细针的针头还穿上了极细的冰蚕丝,故,当细针射入地面后,随着她双腕一翻,十指一扣缠绕在指节上的冰蚕丝,整块地皮便被她轻而易举的掀翻了起来!
下一刻,那钻入地底的东瀛忍者便如被扒了衣服一般,顿时显现在了人前。
“胭脂雪你这臭婆娘竟然会武功!”聂云衣不可谓不震惊,潜伏在太傅府半年,上至胭博渊这个老匹夫,下至倒夜香的小丫鬟,他全都掌握的一清二楚,而这个胭脂雪,分明只是个空有其貌的花瓶,一个草包,怎么会?!
如同弹着上好琴弦的挥舞着手中冰蚕丝,轰得一声,银针带起的整块地皮应声而碎,碎片下,胭脂雪巧笑嫣然,“啧啧,云美人儿如此牺牲色.相,甘愿与窦箫岚那般人老珠黄的老母猪勾.搭.成.奸半年之久,却连本王妃会武都没查实清楚,本王妃可真是替美人儿你,感到惋惜呢。”
“混蛋,你少特么得意!”聂云衣气的面色泛青,眼中横流的媚波现在都变成了杀气,当下便朝暴露的七个忍者猛地一挥衣袖,“还愣着干什么,杀了这个敢侮辱本王的臭女人!”
忍者们听令应是,不敢半点怠慢的拿起手上的武器和暗器,直朝胭脂雪每一处致命点攻去。
“好久都没杀人了呢……。”纤纤素指捏起一根银针玩味的横于唇前,伸出的丁香小舌隔着面纱一舔那锐利无比的针尖,胭脂雪的一双蓝眸刹那褪却冰冷,被满满的杀气与嗜血取而代之,“祁国有名的七煞忍者的血,一定别有一番滋味。”
话落,指尖一弹,淬了她内力的银针迸射而出,如闪电一般,快狠准的生生刺穿了一个持着双臂冲将上来的忍者头颅!
而其余六个忍者,不是被自己射向胭脂雪的暗器让银针撞击的反弹回来射中了自己,要不就是被银针刺穿了胳膊和和腿,如同被胭脂雪掣肘的提线木偶,再也动弹不得。
一时间,鲜血弥漫,惨叫迭起。
如果说胭脂雪会武已经让聂云衣感到惊讶,那胭脂雪武功之高的能令一招落败祁国七煞,简直令聂云衣感到震撼。
“你,你到底师承何门何派,你这到底是什么鬼功夫,什么可笑的武器!”又惊又怒的聂云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只得指着胭脂雪贬低辱骂。
为了不再暴露自己武功,现在干脆将无数武功路子糅合的乱七八糟的胭脂雪,被吹起的面纱下时隐时现笑容的美艳至极,满含杀气嗜血的双眸,令她像幻化成了精的蛇蝎美妖,“自然,是能杀人的好功夫,能夺人性命的好武器。”
现在身份不同,既要防身,又要避免暴露,自从觉得身上那件千针软甲不错的她,便在闲来无事的夜深人静时,自制了这简易的武器。
诚然,实验效果,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