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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的鼻子,水玲落有些神经质的笑了,“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啊?!”
“是啊,你吃错药了吧你!”青禾毫不客气的,直接甩了影一记大大的白眼。
比起两人的激动,影表现真是太过风平浪静,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腰间已经换好的新佩剑,“这太子身边这么久了,小主不会不清楚,太子最听谁的话吧?至于帮太子弄到燕王妃嘛,其一,既可以表现的小主您大度,又可以表现的小主你,很聪明,不是。再说了,那燕王妃一旦进了东宫,小主你又恢复了往昔的寵爱和特权,那一个在你眼皮子底下的燕王妃,还怕制服不了吗?”
说到这,影神色一正,转了身,“属下已经言尽于此,做与不做,全凭小主自己思量。属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恕不奉陪了,告辞。”
说罢,便踩着轻飘无声的步伐,离开了落水宫。
出了落水宫的大门,影那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蓦地扬起一抹诡异悚然的微笑,拇指一挑剑柄,崭新的银晃晃的剑身便从剑鞘冒出半截,“小主,你可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呐……。”
燕王妃,影这兄弟们的血债,还得,血来还。
“小主……。”青禾望着呆如木鸡的水玲落,想靠近安慰安慰,却见水玲落手中的金剪子寒芒毕露,又是不敢靠近,一时踌躇无措。
“他说的没错,他说的没错……。”水玲落像着了魔一样,嘴里絮絮叨叨的,都是这一句,双眼冒着渗人的光。
只要她还聪明,就能让太子以为她还有利用价值,只要她还有利用价值,她就不会是一枚弃子。
还有,影也说得不错,一旦真让胭脂雪进了东宫,到了她的地盘,她要想捏圆搓扁这个小狐狸精,还怕没有办法么?
越想越是兴奋的水玲落,立刻扔掉了手里的剪子,一边手忙脚乱的整理起了自己未绾起的乱发,一边急切的吩咐起了青禾,“快,快,准备笔墨纸砚,要最好的上等供纸!还有上好的银子首饰,赵嬷嬷最爱的糕点!”
青禾愣了愣,但见水玲落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和自信,便忙不迭的点头,展露笑颜,“是,是!”
二皇子府。
“怎么,你心虚了?”燕卿怀疑的凝视面色难看的胭脂雪。
迅速敛却思绪,胭脂雪扯出一抹假笑,“我之所言句句属实,何来心虚一说。”
“可你不是千方百计让我同你联盟么,如今我是答应了,你的表情似乎在表示你并不高兴,甚至还有隐隐的担忧。难道,这不值得我怀疑吗?”燕卿脑子不笨,说的句句在理。
胭脂雪轻笑,将眼底的纠结悉数敛却,偏头,戏谑瞧他,“二皇子真是一点也不善解人意,这可不怪乎我,会担心二皇子的能力程度了。”
“你!”向来不轻易动怒的燕卿,此番又被轻而易举的挑起了怒意。
说来还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她这张不是那个不检点的大嫂,他也没有无端讨厌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子,可怎么就这么忍不住,想要生她的气,就这么烦她呢?
简直就跟对待那个不检点的大嫂,想要对待的心情完全一样!
这是为什么……
他貌似不是这么不讲道理,这么不理智的人啊。
眼见日头高照,就要到中午了,毕竟心里还挂记着身负重伤的傻小子,胭脂雪便不再耽搁,正色道:“如今女侯的燕云十三骑正遭受太子暗卫的追杀,下落不明,倘若二皇子信我,就赶紧去他们的‘老地方’找他们吧。”
言及此,冲燕卿一笑,“我就不多加打扰了,告辞。”
说完,便转了身,足下一点,轻松跃上了屋顶。
“等等!那,那水玲落的事情,要什么时候验证。”震惊于这个女人居然知道玲珑的老地方,燕卿连忙仰头叫住了屋顶上正要飞走的胭脂雪,神情复杂极了。
到了这个份上,其实他已经信了她七层了,因为玲珑以‘老地方’的代名词,只有她最亲密的部下,和他知道,就连燕煜恐怕都不一定知道。
为此,曾经他还满心欢喜了许久。
“如若事成,明晚就可,到时我自会让吟风来传信。”并未因为燕卿的话而停留的胭脂雪,边撂下此话,边纵身跃上了其它的屋顶,很快消失在了二皇子府邸,只与余音,久久回荡,绕于梁上。
燕卿也不再啰嗦,一边快步走向外院,一边从未有过的大声呵斥,“来人,备马,去沈徽沈军侯府!”
找人自然需要人马,而他的旧部沈徽,就拥有一千巡防营兵马,还有三百私人兵马。
巡防营是为皇城而备,自然是不能动,那也只有出动沈徽的私人兵马了。
【沈徽军侯若是大家忘了,我来提醒下。此人就是当初被吟风通报太子一党齐聚万花楼商议谋反一事,然后去抓人的二皇子旧部。】
皇宫。
华清宫。
“煜儿,你无须担心,如若那傻子真的死了,你的舅舅一定会此事消息封锁好的,定不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斜躺在美人榻上,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捻着檀木佛珠,正享受着赵嬷嬷捶腿的皇后,在听了燕煜所言之后,也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脸上半点的神情也没有,好似燕楚这个亲儿子要死了,就如同要死一只事不关己的蝼蚁一样,“倒是胭脂雪那小蹄子三番两次跟本宫作对,还三番两次都除不掉,实在令本宫头疼得紧。”
“有母后在,儿子自然没有任何的不放心,至于那胭脂雪,倘若没了燕王,她不过也就是个没了倚仗的寡妇罢了,自然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燕煜垂眸瞧着手中摇晃的茶杯中的碧绿茶汤,薄唇微扬,覆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仄影,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他自然知道母后对胭脂雪的厌恶程度,当然不会傻到把贪恋胭脂雪美色,欲要强取豪夺的事实说出来。
不过,只是改了改说词罢了。
只是,此刻的燕煜却并不知道,他要瞒住皇后的事实真相而撒下本是派人去杀胭脂雪为皇后出气的这个谎言,却与影瞒着他的事实真相,诡异的不谋而合。
也只有所谓的出发点不同而已。
“这可不好说,你也知道你父皇的性子,他若觉得这个小蹄子好,见她年轻可怜,不定还会心软再帮她找个下家什么的,虽然指不上再嫁还能嫁个皇子外姓王爷什么的,可嫁个侯爵也不是不可能的,哼。”一提及皇帝,皇后是满脸的不悦,眼里划过一道狠辣,“照本宫说,还是斩草除根,才不会后患无穷。”
正给皇后蹲着捶腿的赵嬷嬷,涎着包子似的老脸笑的谄媚,“娘娘高瞻远瞩,所言极是。”
燕煜不快的横了一眼赵嬷嬷,这个老东西,为了姨母身边那个赵婆子,她的妹妹之死,自然不置胭脂雪于死地就不会善罢甘休的,偏偏,母后对这个老东西就喜欢偏听偏信。
果然,听了赵嬷嬷的话,皇后越发的发了狠,表情阴郁到了极点,“不行,这个小贱蹄子,等到有了机会,定要除之而后快才行!”
“母后还是别多想了,这件事,就交给儿子办就是了,您该多多歇息,免得身子又要不适了。”边出言宽慰着,燕煜边拂着袖子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儿臣这也就不叨扰母后了。”
言罢,对皇后抱拳作了一揖,转身就要离开华清宫。
“等等。”假寐的皇后突然睁开眼睛,眼神锐利的钉在燕煜身上,“昨儿个,本宫让你在宴上与诸位大臣多多交流,这你倒是做得不错。可煜儿你好像忘了,母后我可是还嘱咐过你,要你挑一位适当的太子妃的,你怎么今儿个早朝,不趁你父皇因得了夕妃那小贱种而龙颜大悦时,干脆上报提议,来个双喜临门呢?要知道你父皇如今可是忌惮着你的,你若还不先下手,届时你父皇可就要亲自为你指婚了。到时指婚的太子妃好坏倒是先不提,可万一是你父皇安到你枕边的眼线,那你该如何是好?”
燕煜默了默,听到提娶女人几字,脑海便自动想起了胭脂雪那张冷艳无双的面容来。
以前他只是把这个被名门闺秀们争先恐后挤破了脑袋的太子妃一位当成是个笼络权利的工具,可现在,他却突然觉得,自己是该找一个,足以匹配自己的适当女子,来坐这太子妃一位。
太子妃一位,也将会是未来的皇后之位,将是与他并肩坐稳江山的,举世无双的高贵身份。
那,能做他太子妃的女子,必定不能是一般的女子,必定是要能配得上他的女子。
必须集聪明睿智,手段心思于一身才行。
可这么些年,他阅女无数,却未曾发现过有这样的女人出现,就连那曾被他寵上了天的水玲落,不过也只是有个几分聪明,有个几分手段,却当不得睿智,也拿不上台面。
直到现在……
“煜儿,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不满于自己儿子面对如此大事还能走神的皇后蹙了蹙眉,可转念,又松了眉头,展颜笑道:“莫非,煜儿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燕煜一怔,忙满脸歉然的答道:“未曾有,儿子让母后费心了,都是儿子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