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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一边是同生共死多年的兄弟,一边是挚爱的女人,手心手背都是肉,真是令他无比的纠结难下。
可如何纠结,他还是很快的做了决定。
留下来,将那该死的女人突然变成那般模样的缘由弄清楚。
这是一个极其自私的决定……燕楚自嘲的笑了笑。
再怎么自私,再怎么内心不安,他还是要这么决定。
燕楚来的快,走的也飞快,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他还特意挑了宫内不显眼的捷径,直奔宫门。
这是为了届时让人发现明了不见了,也会让人以为,是他燕王为了学习观星之术,而把不翼而飞的明了给请进了燕王府中。
本来他是可以悄无声息的将明了带走的,就算是白天,他也可以如此做,但一想到事后若东窗事发,父皇一旦探查下来,恐会引起更多的事宜,所以不如索性到父皇面前演出戏,好让父皇心里有底,以为明了在他那,届时才会放心的不追究下去。
出了宫门,上了燕王府的马车,燕楚没让车夫径直将马车赶回王府,而是继续往来时的路走,刻意拐过碧波湖。
燕楚马车上的急切,并没有看到刚出华清宫,后脚也到了宫门口的太子燕煜。
燕煜倒是看得真切,清楚的看到了燕楚一脸焦急的上了马车的情形,这让他深感疑惑的低喃了一句,皱眉深思,“这傻子来皇宫做什么?”
不过很快,燕煜就想明白了过来,不由得笑了,笑的阴冷而邪魅,“原来,是为了那个女人而来。只可惜,这次就算你这傻子不要命的想让父皇收回成命,那也只是白费功夫。”
江山美人孰轻孰重,他所了解的父皇,不会不知道。
更何况,这个美人儿,还只是对父皇无关痛痒的儿媳而已。
呵,他说过的,他得不到的,你燕楚也休想得到!
“接下来,你就好好等着看,这个女人是如何弃你而去吧,燕、楚。”冷睇燕楚渐渐消失在了官道上的马车最后一眼,燕煜一甩袖,撩了车帘上了马车。
碧波湖上,画舫之中。
云颐身子颤了一下,腿脚向后倒退了一步,面上浮起略显僵硬的厌色,抬手挥开了胭脂雪按在自己唇上的手,“别碰本王!”
“都要是成亲的夫妻了,摄政王怎的还如此害臊?”胭脂雪有些啼笑皆非的将被打疼的手收回,“之前的主动劲都到哪里去了。”
“那,那只是演戏!”抑制不住结舌的云颐,双颊一红。
“嘶……摄政王既然好奇我为什么接受这门亲事,那我也想好奇好奇,摄政王……为什么明明讨厌我,却还要变着法儿的要娶我?还不惜动用我们燕国的太子殿下,可真是好大的血本呢。”上前一步,胭脂雪噙着艳笑,迫近云颐。
“你怎么会知道燕太子参与其中!”云颐先是一惊,当看到胭脂雪就快贴到自己身上了,又不得不手足无措的往后连连倒退了两步,言词充满警告和强制压抑的慌乱,“你,你站住,别靠近了!”
胭脂雪自然不会听话的乖乖照做,对于云颐的警告恍若未闻,踏出的脚步颇为悠然自得,“摄政王记性不大好呢。”
经提醒,这才蓦然想起刚刚得知的,她是水玉山庄庄主一事,只是,令云颐没想到的是,她那些细作和眼线竟然如厮厉害,竟渗透到了这般地步。
“难道说,燕太子的暗卫里,都渗进了你的人?!”云颐有些难以置信,因为没有比他更清楚,燕煜是一个怎样多疑成性小心谨慎到了病态的人,甚至于比其他自己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除了这个解释,他再也想不出其它的人来,因为燕煜知道如何破除南襄防御漏洞这件事,经他从燕煜口中得知,恐怕除了常伴在燕煜身边的影和其它隐匿在暗处保护他安危的那些暗卫之外,根本就无人知晓此事了。
当然,还除了有个人除外。
不过,那个人已经是个死人。
而一个死人,是绝对不会透露此事的。
只可惜,他云颐如何都不会想到,他以为的那个死人,现在,却正在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
胭脂雪笑而不答,再度抛出一个令人既想相信又令人怀疑的答案,“你说呢。”
她当然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若当初不是她愚蠢的把那道防御漏洞告知给了燕煜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又怎么会有后来蛮子轻易的半夜进关,残杀城内上万的无辜百姓!
没想到燕煜这个禽.兽,竟然为了牟利,为了把她弄到云颐的手里,再一次把南襄的城防漏洞卖给了云颐这个祁国的摄政王!
云颐找不到其它解释,只能这么认为,心里不得不对胭脂雪的渗透手段生了佩服之意,同时,心底又涌起了一股复杂的窃喜。
从现在看来,能娶了胭脂雪这个女人,不是没有半点好处的。
她不但聪明,手段厉害,背后更经营了水玉山庄这样了不得的情报组织,倘若,能真的将她收为己用,将她彻底征服,成为他的女人,不是不……
“摄政王,可是在想如何驾驭收服我么?”趁着云颐神游之际,已经将云颐逼到了墙角的胭脂雪,单手则在云颐的身侧砰的一声撑在了墙上。
正在神思飘远的云颐被吓的眼睛一眨,回过神来之时,才赫然发现,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自己已经退无可退,而且……面前的女人,与自己俨然不过近在咫尺之距。
云颐比起燕楚来,虽然身材胖瘦差不多,都是比较偏瘦的类型,但是身高却不及燕楚,差不多矮了半个头的样子。
故而才使得此刻,只比燕楚矮了一个头的胭脂雪,仅仅只是稍稍踮起了点脚尖,就能与云颐他完全的平视。
就因为胭脂雪能与云颐他平视,才使得现下胭脂雪对其云颐的动作,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美貌女子,正在调.戏一个良家少男……
极度不适自己被一个女人逼进墙角不算,还被如此挫败自尊的姿态调.戏,云颐一时又羞又恼,既想破口大骂,又想说些别的来掩盖抑制不住的羞意,故而到了嘴边,舌头就不争气的打起了结,“你你你……。”
“我什么?说呀,小美人儿……。”瞧着眼前这个慌乱的像个毛头小子的云颐,胭脂雪眼睛一眯,抬手往云颐的下巴伸去,大有要索性加大此次调.戏戏码的想法。
然而没想到的是,当她的手就要触及到云颐削尖的下巴时,眼前突然一花,腰间突然一紧,穴道已经被人一点,人已经动弹不得的被迫被挟持出了画舫。
随后才反应过来的云颐,一边疾步往被大开的舷窗方向追,边大喊,“来人!有刺客!!”
可是,任凭他怎么喊,都无人出现。
慌了的云颐顷刻明白过来,自己那群饭桶恐怕已经被这个刺客给制服了!
“该死的,一群酒囊饭袋!”狠狠一锤大开的舷窗窗棂,云颐面色铁青,喷火的双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窗外已经携着胭脂雪迅速消失在了湖面上的刺客身影。
只是……
这个刺客的身法路数,他怎么这么眼熟?
凝眉想了想,云颐眼前一亮。
对了,这个人的身法路数,分明就是他那次去燕王府寻衅要杀胭脂雪这臭婆娘那次,跟胭脂雪在一起的那个神秘鬼面男人!
想到这,云颐的怒火不但没有松懈,反倒愈演愈烈,又是一记比之前更狠的拳头砸在了窗棂之上,“该死的臭婆娘!”
只能睁着不能眨动的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迅速带离碧波湖,且最后还被带进了一座离碧波湖较远的无人院子里的胭脂雪,此刻心里疑窦丛生。
这个人的身法好迅速,快的令她都不禁眼花缭乱。
更重要的是,这个速度感,令她很熟悉。
不,应该是特别的熟悉,熟悉到了骨子里……鬼面!
一想到这两个字,胭脂雪是忍不住的反胃恶心,忍不住的浑身颤栗。
砰的一声。
当胭脂雪刚一想明白突然劫持自己的人是谁的时候,下一刻,自己整个人就已经被人砸到了院子里的大树树干上。
没错,就是砸,被人像砸东西一样,给砸到了树干之上。
穴道被点,不代表已经不知疼痛。
所以,当背部一触碰到粗糙树干的那一刻,胭脂雪就觉得自己背后的脊椎骨都差点被撞折了,内脏翻滚,喉头即刻涌上了一股腥甜。
然,还没等她从疼痛中缓过来时,整个人又被人只手揪住了衣领给整个的拎了起来,还被摁在了树干之上。
不管是背上因为再度与树干的强烈摁压而导致骨头愈发剧烈的疼痛,还是因为衣领被揪的太紧而产生的窒息,都让胭脂雪无比难受,却又不得不强制隐忍,双眼宛如两把利剑,冰冷无比的剜着对她这连番动作的男人,凝视着男人脸上那张熟悉的青铜鬼面具,“果然是你。”
“是我。”燕楚冷冷的接了话,眼眸同样以不输于她的冰冷与她对峙着,嘴角突然诡异的一弯,“扰了你的好事,还真是抱歉。”
她想杀他,很好。
刚刚看到她对那个云颐所做的一切时,他也想这么做。
非常非常想……
“我好像对你的狗说过,让你们滚离我的世界吧?”胭脂雪没有去与他辩论那个无聊的问题,因为现在她脑子里想的,仅仅一个问题。
鬼面既然又不知死活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究竟,是杀,还是不杀。
“呵,屡屡拒绝主人我,还以为小玩物你是个多么三贞九烈的女人,现在看来……。”燕楚森寒的笑,带着嗜血的味道,另一只大手,同时往她的裙子里攀了进去,“不过如此。”
胭脂雪警铃大作,蓝眸一利,“放手!”
燕楚自然不会放,反倒越加肆无忌惮,甚至还故意在她身上拧出痕迹,唇下一刻,也吻住了她的唇。
不,与其说这是个吻,倒不如说,这是啃咬。
如野兽一般。
垂眸冷冷望着自己被他很快咬的血肉模糊的唇,胭脂雪只觉得这个男人的唇似不再是以前那样滚烫似火,反倒冷的像冰一样。
与她自带的冰冷,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不管是以前也好,现在也罢,他现在既然胆敢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不算,还敢又对她出手,那么……就休怪她心狠手辣!
思及此,胭脂雪双眼一眯,体内已经四处窜动的真气一震,后一刻,穴道被强制冲破,真气内力外泄。
燕楚被这股强大的真气和内力震的差点飞了出去,好在因为对她已经太过了解,所以早早做好了准备,以至于现在很快就能稳住了身形,只是脚下被逼的向后滑出了很远一段距离,在满是枯叶的院子里,滑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当不再后退,身形坚若磐石的彻底稳定下来,燕楚双眼宛若寒潭的绞着胭脂雪,“原来,当初你是隐藏了实力。”
这么说来,当初与她第一次见面时,她是故意武功不及他,故意……让他对她强制有了身体关系?
那还真是好一出欲拒还迎!
越想,燕楚的双眼越加冷的像两汪迅速冰封三尺起来的幽潭。
胭脂雪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懒得去明白,双手手腕一翻,将夹在了指间的根根银针一弹,那绕在腕间的丝丝缕缕的银丝便随着迸射出去的银针,飞飞驰向了燕楚。
燕楚出来的急,现下来碧波湖将她劫走,都没有过多的时间把衣服全部换掉,只是来得及穿上了藏在马车里备用的一套普通玄色长袍,和那张能掩盖住他真实面目的青铜鬼面具,所以根本就没来得及带上武器。
不过。
燕楚全身一振,体内的浑厚内力彻底爆发而出,顷刻,衣袍翻滚,墨发无风自舞。
急速射向他的无数银针为他内力所摄,就像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拦了下来,在相互碰撞之间,不断擦出刺眼的火花,发出金属激烈摩擦的刺耳声音。
好强的内力……胭脂雪冷眼看着,手上动作不减,只手广袖一抖,一只墨玉短笛便从袖中滑到了她的掌心之中。
哼,既然他内力高深,那她就用音杀,好好的招呼招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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