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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特别滑,雪深处及腰,浅的地方雪虽然叫风吹干净了,可是溜光溜滑的,一不小心没站稳就会摔一下。而且一脚深一脚浅的,试想,雪天路上,人走平地还直打滑呢,这山路不平,更难走,春枝一路摔了不知多少次,滚了一身雪,冷得要命。鼻子尖也冻得通红通红的,冷风灌进衣服里,全身都冻僵了,要不是她一直在走动,早就成冰渣了。
阴岐山前面两座山都叫人翻干净了。根本不用浪费时间,好爬的地方肯定早叫人踩好几遍了,春枝翻到远一点的山上,连滚带爬的进了山沟里,山上的雪被风吹进了低矮的山沟里,所以那里的雪更深,最浅处也是深可及腰。
不过春枝村子所在的地方,是阴岐山脉北面,这边的山不如南边的山高,不是很向阳,雪虽然厚,可是上面一层化冻后结了一层硬冰,春枝这点体重走在雪上,并没有踩蹋,除了滑溜点,好在埋不了人。只是雪面不太好刨,太硬,不知是爪钩震得还是冷的,春枝的手都木了。脚上的鞋子也因为长时间踩雪灌进不少雪,早已经冻透冻麻了。
刨开表层,下面的雪就好挖了,里面的雪还软绵绵的不是太硬,挖来挖去挖成一个大雪洞,躲在里面倒也暖和。野菜长得很稀少,刨很大的地方也不一定见着。现在的环境下,山沟里只有一种枯褐色的,只中间稍微还带点绿头的野菜,虽然叶子半枯不枯的,可是它有一根还算稍微粗点的根可以吃。
刨了很久,也只刨到一点,即使这样春枝也很高兴,有吃的就比没有强。够一顿的话就可以坚持一两天。接着刨,只要多刨些地方就可以挖到多一点了。
没有穿越小说里的美事,捡到野鸡野鸭或是野蘑菇什么的。(山上是有蘑菇,可是时候不对。野鸡什么的不知缩在哪暖和呢,就是看到了春枝也没那个本事捉到。)
好几座山的山沟是连在一起的,春枝顺着山沟走了很远,野菜收获很少,袋子几乎还空着。其实要寻野菜,山头和半山腰的向阳处可能比沟里多点,而且越往南的山,可能东西越多点。
可是这冰天雪地的,她实在爬不上去了。还是顺着沟走比较容易。既然来了就尽量多寻些东西回去,所以但凡能带回去的,春枝就全划拉上。遇到断掉的干树枝,春枝就收集到一起,等回去的时候拖回去。遇到松树,她就到下面划拉掉落的松针,松针落得很密集,树底下厚厚的一层,很容易就划拉一堆。
让春枝惊喜的是,她发现了松子,像拳头一样大的松花里,有好多松子。所以挖菜的时候她就专门挑松树下挖,希望能多捡到些松子,这些松子可是很好吃的,她打算把它们卖掉,收集多一点能卖成铜子。一斤要十多个铜子吧!
想到这里春枝之前失落的心情不免又好了起来。又可以撑几天了。真庆幸,这里的松子没人被人捡光。哈了一口气,身上也不觉得那么冷了。春枝就像一只勤劳的小松鼠,穿梭在大山沟附近的松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