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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足以让他放弃,没想到…他还是找来了。”
“狼王出现在拍卖会上?”这个消息让冷罗衣颇感吃惊,她回头看向小雪,却瞟见了小雪手腕上的伤痕,忙抓起来,细看,厉色道,“他弄的?”
小雪轻轻抽回了手,低头摇摇,“没事,我只是不愿跟他回部落,所以他一直用强…”
冷罗衣盯着小雪低垂的脑袋看了一会,叹口气,“是本宫的疏忽,竟然没有察觉狼王的踪迹。”随后,又疑惑着,“那你怎么回来的,他放了你?”以她对狼王的了解,那个男人是不会轻易放过手中的猎物。
“我刺伤了他,趁机逃了回来…”
“你刺伤了他?”冷罗衣挑了挑眉,她是不是该重新评估一下小雪的心狠程度。
“他当时支开了手下,我一时情急,就……”小雪语气中有了几分害怕,“他流了好多血,他求我跟他回去,他一直不松开我的手,我一着急,就拿棍子打晕了他,逃了出来。”小雪突然焦急地抓住冷罗衣的手,追问着,“你说,他的伤口深不深,他的手下有没有发现他,他会不会死?”
“如果你担心,就回去看看吧。屋里应该有金疮药,带些去。”冷罗衣温柔一笑,难得见到她亲爱的小雪有为其他男人担忧的一天。虽然这个男人和小雪有着血海深仇。
爱情这种东西,果然是个神奇的物种。
小雪摇摇头,“如果我去了,就再也回不到你身边了。”
冷罗衣微微浅笑,轻轻搂住了小雪的肩头,静静抱着,贴着她的耳边,细语,“如果一个人的心都不在了,留个躯壳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你若爱他,就跟他走吧,没有人会怪你。”
小雪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慢慢坐直身子,抬起头看着让她倍感温馨的主子,却愕然间发现冷罗衣脸颊上未干的泪痕,映着银色的月光,竟有些微微闪亮,“你,宫主,你哭过?”
冷罗衣牵了牵嘴角,拍拍纱裙站了起来,“你没回来之前,本宫独自一人坐着,偶然想起了一些往事,对月伤怀吧,有点小女人了是不是?”她故作轻松,随手擦去了脸上的泪痕,“以为干了呢,没想到还是被你逮到了,以后可不准在你那些姐妹面前说本宫哭过。”
小雪仰望着这个从小陪伴到大的主子,她比谁都更了解她家宫主的心情,如果不是悲伤到了极致,她不会无助到哭,不会一个人默默坐在花簇之中,偷偷哭泣。她的宫主,为了那个男人,真的浪费了太多的心神。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本宫出去一会。希望等本宫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跟情郎跑了。”冷罗衣拿起倒挂在花枝上的白纱斗笠,戴于头上,遮去了绝色的姿颜和猜不透的哀伤。
“小雪不走,等着为宫主梳红妆,披嫁衣。”如果她的宫主想赌到底,她就陪到底。
斗笠下的红唇一撇,吐出两个字,“愚忠。”然后,人影一晃,白纱如出岫般朝夜空房梁上飞去。
夜寂阑珊。
沐王府内却灯火通明,下人们来来往往,穿梭不停。偶尔听到一两声摔瓷器的声音。
厅阁内,瓷器碎落一地。
“滚,都给本王滚!咳咳--”苍老的声音中透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王爷,您消消气,小姐都这样了,您要再气坏了身子,咱沐王府以后还怎么立足呐。”沐宏的填房打扮得花枝招展,在一旁忙不迭地给他擦着汗。
沐宏翻着老脸,喘着粗气,手指着趴在地下一直颤栗不止的几个大夫,盛气更怒,“这就是你所说的神医,嗯?你娘家人卖假药卖到本王头上了,子心要是有个好歹,本王势要你整个家族陪葬!”
“哎呦喂,王爷,您可要讲点道理,当初是您答应让妾身的弟弟为小姐治病的,这病一直不见起色,也不能全怪家弟。大内御医您也请了,江湖郎中你也信了,小姐的病一直不好,那是命,王爷您该信命…”
沐宏眼神一暗,猛地抓住眼前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脖颈,眼神阴冷,“贱人,你再多说一句,立马废了你!”说吧,手中放空,任女人花容失色,跌坐于地。“哼。”他瞪着跪地的几个人,拂袖转入内庭。
他沐宏一生无愧于人,除了女儿。
他晚年才得一女,视如珍宝。子心自小懂事乖巧,看书行如流水过目不忘,琴艺超群绘画从擅。这样一个聪慧绝佳的女儿,却从出生那天就疾病缠身。心病不得治,十年如一日。好在女儿自小清心寡欲,除了偶尔的心口疼痛,倒也安然度过了十九年。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半年前的一夜,女儿被歹徒掳走,之后杳无音信,无论他动用什么手段,都找不到丝毫踪迹。然而,在半月之前女儿却独身一人安然归来,除了清瘦却也不见什么异样。只是对失踪所发生的事讳莫如深。这也好,有些事,该忘就要忘。
本想好好陪伴女儿,补偿她半年来所遭遇的不幸。哪料五天前,她仅仅受了点风寒,就病来如山倒,再也没有好转起来。御医也请了,名医也看了,谁也找不到症结,眼看女儿的身子骨越来越差,沐宏心中不免烦躁起来。
他突然想起了江湖术士的胡话,什么此女带煞,十九那年,必有一劫,劫若不过,红颜销溺。
“红颜销溺?红颜销溺!”他喃喃自语,心中的石头越堆越重。他一直以为可以把女儿保护的很好,却不曾想是这般田地。难道这老天非要让他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曾?一想到今早女儿吐出的半痰盂淤血,心中的烦闷更重,他抬起脚步朝湖心小筑走去。
湖水环绕的小筑中,传来虚弱的咳嗽声。
浮雕扇窗下透过粼粼的月光,将屋内的摆设照的一览无余。屋中摆置淡雅朴素,带着一丝丝的冷清。
“小姐,你吃点药吧,你不吃,这病怎么好呢?”丫鬟穗儿边舀着手中的汤勺,边呜咽着。她的小姐,一直不肯吃药,不肯进食,还不让她告诉老爷。你瞧这身子骨,居然比纸还要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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