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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言俊狠狠地盯了李医生一眼,放缓语气,却有些咬牙切齿的问道。
李医生的气势顿时就矮了下去,赶紧的摇摇头,语气很是诚恳:“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如果南总您真有什么特别的需要……要不南总您给彭院长打个电话问问吧,我有他手机号。”
南言俊冷笑一声,沒有去接李医生的话,而是自言自语的说道:“看來我真的打电话叫杨律师过來一下了。”
他沒有那么弱智,如果彭院长是故意的躲避,就算是打他电话也沒有用的,他就在坐在自己客厅里喝茶也完全可以自己正在开会。
李医生似乎很吃惊,紧张的问道:“南总,我们医院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您……叫律师?”
李医生知道,眼前这位也不是好相与的,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自己故意轻慢的态度惹恼了这位总裁,如果他抛开谢家豪,突然将矛头指向医院,较论起來,也真够他们医院喝一壶的。
虽然李医生不知道他会寻个什么由头,但是这些有钱人养的就是专门会寻茬的闲人,自己别是沒有完成院长的安排的任务倒给医院惹下什么麻烦了吧?
那可真就是糟透了。
吴迪赶紧对李医生摆手道:“别紧张,沒有你们医院的事,两码事。”
然后他才对南言俊说道:“南总,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直接去和谢家豪接触,干嘛非要绕到医院这块呢?”
南言俊有些搵怒的说道:“我沒有那么多的耐心……哼!”
徐晓曼看着那位刚才还牛x哄哄的医生这么快就可笑的守不住阵脚,神情尴尬,一只手支撑不住身体似的使劲搭在彭院长办公桌边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似乎都不知道该固定在那个色系上了。
果然,有钱人的愤怒是强大的。
但是,也可以知道这个医生是心虚的,他可能确实在某些事情知情,与人合伙欺瞒,否则他不会这样不笃定,听见南言俊提到律师两个字,反应竟然这样大。
也难怪,现在的医院,最恐惧的可能就是惹上医患问題吧。
而且,徐晓曼知道南氏传媒的御用律师杨一恒,等闲南言俊绝对是不会轻易动用的。
所以,她只当南言俊随便说说的。
吴迪冷静的对南言俊说道:“南总,彭院长避而不见也是可以体谅的,他也确实左右为难,既然探视谢小姐的权力在谢家豪手里,我们干脆就去见谢家豪好了。”
李医生这才慌忙站起來,点头哈腰的说道:“这位先生说的是,请南总不要误解,我们院长确实是去H市开会了,有些事情我们这些小科员也不能多过问,请南总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南言俊冷淡的看了李医生一眼,并沒有却理睬他的点头哈腰,而是对吴迪哼道:“直接见谢家豪也是得杨律师去见。”
吴迪顿时满脸的无可奈何,真要动用律师?还动用杨一恒?那不是将事情越闹越大嘛?什么事儿啊,至于不?
他真想找根大棒对着这位南总狠狠地敲一下,來个当头棒喝,把这位喝了*药似的总裁给喝清醒过來。
南言俊清醒不清醒,徐晓曼不知道,但是,南言俊这句话却叫徐晓曼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她已经是瞬间把所有的断片集中在一起:
谢琪安陪着这位南总飞到西安。
谢琪安匪夷所思的从西安本地的财团大佬谢家豪手里拿到其加盟天缘婚庆的合约。
谢琪安陪着南总飞云都。
南总出车祸了,谢琪安莫名其妙离开。
谢琪安“搭上”谢家豪。
谢琪安得了“急性肺炎”。
南言俊想去探视,貌似遭到拒绝。
然后,高高在上的南氏传媒总裁南言俊先生不能容忍自己的尊严被践踏。
然后,徐晓曼前世今生前因后果的想通了一件事情:南言俊这是要动真格的啊?
哎呀,谢琪安你个该死的,我真要被你给害死了。
徐晓曼简直想吐血三升,她千算万算就是沒有算到,原來即使谢琪安隐身天涯海角北海海底,早就和她八竿子打不着了,一旦真要是死了,她徐晓曼还是这个叫谢琪安的一个华丽丽的垫背。
“等等……”
徐晓曼觉得自己一定笑的很优雅,她有些小迷人的对着南言俊柔声说道:“南总,您能告诉我,我们來到医院到底是想干什么的?为了您的复查?还是……其他什么事情?”
南言俊对着徐晓曼翻翻白眼,什么复查?明知故问!这个死女人装得倒像!
吴迪有些赌气的说道:“其实也沒有什么多大的事情,南总不过是想探视一下我们南氏传媒的一位叫谢琪安的女员工,,南总自己身体的复查嘛,倒在其次。”
徐晓曼有些调侃的笑了:“南总您真是一位有爱心的老总,那么我们干嘛到不直接去病房?”
吴迪很配合的摊摊手:“去不了,南总昨天的玫瑰花都扔了,看來今天的又浪费了。”
徐晓曼飞快的问道:“为什么?”
沒想到李医生竟然抢在吴迪前面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谢琪安小姐住的是vip无菌监护病房,沒有监护人的许可,连亲属都不得探望。”
南言俊觉得这三个人一唱一和简直就是故意演无厘头似的气他,万分恼火的断然喝道:“够了,够了,我们走!”
徐晓曼语气更坚决的请求道:“不要急嘛,南总,请给我一分钟时间,我有话要问问这位医生。”
李医生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了,不过却不敢忘记继续游说南言俊:“小姐,您有什么问題?呃……南总,您看您是不是把您的复查做一下?反正您來都來了,省的下次再浪费时间跑。”
美女固然要奉承,彭院长布置的工作任务还是最重要的。
这不能怪李医生,彭院长给他布置这任务的语气简直就是告诉他这样一个意思:如果今天沒有给这位南总的复查做个完结,相信他还会有一百个借口继续來“看望”彭院长。
李医生觉得只要今天完成彭院长布置的为这位南总做复查的任务,自己才能算是功德圆满,出色完成任务。
这样,以后就算是这位南总一天來“看望”彭院长三次,也和他沒有什么干系了,彭院长也不能怪他不敬业了。
所以,他必须得不惜余力的劝南言俊赶紧做一下复查,让他对彭院长好有一个交代。
其他的,他也实在是问都不敢问的说。
南言俊显然又犯了小肚鸡肠的毛病,在恼火李医生之前的傲慢不逊,他冷淡的对李医生说道:“哪天我心情好再说吧。”
徐晓曼立刻赞同的胡乱附和道:“那是,做检查状态也很重要……请问谢琪安住的病房在你们医院哪个病区?”
李医生的脸上立刻出现一种便秘似的纠结:呃……复查和状态有什么关系?这个女的不但美得像个妖精,还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马屁精!
“我们医院的vip贵宾病房在住院部六楼,谢小姐可能就住在那里。”
朱医生不由地有些打官腔,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虽然他明知道那个被两个土豪争夺的女人就是住在医院封闭式的六楼无菌病房里,他也不想说的那么十拿九稳,显得他很知情的样子。
“可能?”
徐晓曼对着朱医生扬眉凝睇,神情充满着质问,“你们有多少处贵宾病房?”
朱医生不禁语塞了一下,又急忙解释道:“呃……我们医院只有这一处贵宾病房,如果遇到病患高峰,连这处也沒有了,会全部改成普通病房的。”
徐晓曼笑了,她向吴迪说道:“吴先生,我如果我站在楼下用喊的,住在六楼的想谢小姐能不能听得到?”
南言俊立刻训斥道:“胡闹!”
徐晓曼怎么想呢?难道她还以为这是她和谢琪安小时候的过家家?找不到人喊一声就行了?
吴迪摇摇头:“vip病房是全封闭式的吧?隔音隔离,否则怎么叫无菌病房呢,要的就是安静卫生,有利于病人迅速恢复。”
虽然味道并沒有住过所谓的贵宾病房,南言俊和李医生觉得他的这个解释也还说得过去,差不多也就是那么个意思吧。
徐晓曼又向李医生问道:“你们医院现在住进几个vip病人了?还有沒有空房间了?”
李医生疑惑的看看神采飞扬的徐晓曼:“暂时沒有听说还有哪个住贵宾病房的,贵宾病房只有四个房间,现在应该还有三个空房间的。”
徐晓曼又神情古怪的看向南言俊:“南总,我们是不是必须得探视一下谢琪安吗?”
南言俊皱皱眉头,如果是徐晓曼私底下这样问他,他或许会考虑一下如何回答,但是,当着彭院长这间办公室里里外外的人,南言俊沒有做声,表示出一种不置可否。
徐晓曼点点头:“好吧,南总,我宣布我病了。”
南言俊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觉得自己把徐晓曼才s.还叫过來,简直就是沒事找事。
这个女人不但特别饶舌,而且还有些做作夸张。
能干的女人都是这么张扬吗?
“我病了!”
徐晓曼抬高声音,再一次宣布道。
吴迪对着徐晓曼眨眨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李医生实在是忍不住笑道:“小姐,您看起來健康的无与伦比,怎么会是病了呢?”
徐晓曼很是知道这位医生的潜台词:我看你是神经病了,哪有人无缘无故非说自己病了的?
徐晓曼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还就是病了,我觉得我最近胸闷,厌食,腻油,体重突然减轻,头晕耳鸣,眼睛视物不清,注意力不能集中,你们说说我这不是病了是什么?”
李医生差点沒有喷出一口老血來:哎呀妈呀,小姐你这哪里是病了?你所描述的症状,好像是……怀孕了吧?
但是,他却不敢笑。
因为他突然有一种隐隐的感觉,这个妖精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蓄谋一个什么惊天的阴谋。
果然,吴迪笑了,南言俊也笑了。
吴迪说:“那么,徐小姐我陪你去挂号吧,赶紧先做个检查。”
南言俊说:“顺便先办个住院手续,要vip特护病房。”
李医生继续狂喷老血:哎呀,亲妈吆,一群疯子,全他妈都疯了。
翻着白眼却看见美得像个妖精似的徐晓曼正对着他扬眉凝睇,满脸无辜,好像在说:“医生,我们沒有哪里做的不对,是吧?”
是的,你们沒有做错什么,真理一直和金币勾搭成歼的。
看着这伙人簇拥着那个漂亮女人洋洋得意的往楼下急症挂号处去了,李医生感到不胜抓狂。
彭院长啊,不是他不努力,实在是这帮有钱的秃驴太他妈的无厘头了,这种局势真不是他一个医院科室小小科员所能掌控啊啊啊啊!
李医生不禁慢慢的跌坐在椅子上,努力的思索了一下自己到底对这伙疯子都说了什么,然后他发誓,自己绝对沒有暗示给他们什么。
他很清楚他们想做什么?
曲线救国也是一样救国,此路不通可以改弦易辙,条条大路通罗马。
现在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他们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可以使用出种种匪夷所思的手段。
李医生觉得,他真是长知识了。
他也第一次领教了所谓职场白骨精的厉害。
这个女人就是用了一种极端的跨越式思维,她很狡猾的绕过所有的条条框框,而选择了一条接近目的的最佳捷径。
医院你难道敢拒收病人吗?
医院你难道不允许别人无病申吟吗?
医院你难道不允许别人自己掏钱住进vip病房观察几天吗?
医院你难道不允许住在一个楼层的同性别病人偶尔串个门?聊个天吗?
沒有这些规定,从來就沒有。
好吧,好吧,白骨精你赢了,这样也好,倒省得医院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省得彭院长吓得玩这种惹不起躲得起的伎俩。
看來那位谢少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说法。
李医生忽然也有些幸灾乐祸了,他简直有些迫不及待的想马上就这个天大的八卦散播出去。
……
谢琪安觉得骨头都睡疼了。
虽然感觉还是很虚弱,谢琪安也实在是不想睡了。
但是,手背上还在挂着点滴,她只能继续老老实实的躺着。
窗外的天气似乎很好,就算是躺在床上也可以看见云都空气质量良好而显得分外蔚蓝的天空深处,海天一色的极致美景。
谢琪安甚至可以极目看见很多漂亮的海鸟在海面做着低空滑翔,只是病房的隔音玻璃窗听不见那些海鸟发出的高亢的啼鸣。
三两天之前的那场骤风暴雨仿佛是一个扑朔迷离的梦幻,好像已经非常非常的久远了,久远的连一些细节谢琪安都无法记起了,她忽然有种不确切的感觉。
她默默地在心里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想着谢家豪昨天对她说的那些话。
谢琪安的心里弥漫着无边无际的空洞。
谢家豪这是在同情自己吗?
是在给她制造一个复仇的机会吗?
可是,她只想逃离。
千真万确的,她不想再见到南言俊。
她不想去找他复仇。
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无论南言俊对她做了什么,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不是早就明白,在他们之间的这场游戏中,谁先动了凡心谁就会死的很难看。
自己明知道,还是要去做,怨不得任何人。
复仇需要有一定的勇气,勇于复仇的人都是真正的斗士,谢琪安知道,她根本就做不到。
她从來就不是什么斗士。
但是,她却沒办法去和谢家豪解释。
因为谢家豪什么都沒有问她,从來都沒有问过。
呼吸道还是有些痒刺刺的不适,不过咳嗽真的好多了,前两天,谢琪安差点沒有被那种抽心抽肺的咳嗽给折腾死。
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几乎让她不能正常的思维,直到现在,她觉得自己才开始去想一些事情。
谢家豪昨天被人叫下去以后,到现在也沒有來过。
谢家的人也沒有來过。
郑涵也沒有來过。
谢琪安很不明白,郑涵为什么不來看她,现在,她急迫的盼望郑涵能來看她,有些事情,谢家的人她不好麻烦,但是郑涵可以帮她做。
她很想给郑涵打个电话,但是,她发现自己的手机根本就不在身边。
她记得她从南言俊的住处逃出來的时候,专门的找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当时她很幸运的看见自己的手机正在客厅的茶几上,便抓起就跑的。
想來干妈把自己送到医院时,手机落在谢家了。
谢琪安很奇怪这间病房里有电脑却沒有电话,思索了半晌,觉得可能是病房需要绝对安静的缘故吧。
她很想问问那两位总是轻手轻脚进出照顾她的特护,这里的电脑是不是联网的?想想还是算了,等一会打完点滴自己起來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因为那两个轮流值班的特护除了必须的交流,根本就沒有和谢琪安交谈的意思。
由此可以推测,她们一定有着非常严格的工作制度,不允许私自和病人做过多的接触。
好在贵宾病房的护理是面面俱到的,从治疗到日常生活,都无微不至,病人需要做的只是安心养病,其他的一概不用操心。
盐水瓶里不停的升腾起小气泡又不停的破灭,药水顺着输液皮条一滴一滴的流进静脉,谢琪安几乎可以感觉得的药液的冰凉,顺着手腕逶迤而上,她突然想到自己的那根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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