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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家伙也进场抢屎了:在翁建光看来,钟家良这人太爱臭屁,老以文化人自居,不过就是崇洋媚外能发财而已,都有绰号“西癖”了,都“西癖”了,洋人放的屁都是香的,拉的屎都是香的,他去闻屁,去吃洋屎不稀罕。
但自由党那伙人不是和钟家良有点面和心不合吗,还在背后互相谩骂吗?一个说对方是汉奸;另外一个说对方是不自量力的暴发户、不知道天高地厚;
两伙不和、又有势力的家伙都冲了上去,郑阿宝刚到龙川半小时就签了一张12万银元的彩票购买合约并且声明会亲自坐镇小城龙川指挥本党议员选举战。
这屎真是金的吗?
不,这比金子都贵的玩意真是屎吗?
莫不成是西洋的巧克力酱?看着像屎,吃起来是蜜?
都来抢屎吃,那就定然有诈
否则你解释不了疯了钟家良又疯了一批暴发户啊
惊愕之下,翁建光这次真沉下心来,把公司订阅的报纸头条都读了,从早晨一直读到中午吃饭,真是废寝忘食啊。
但还是不懂。
公司里也没有懂的,自吹最懂选举的“白扇”方秉生远在前线龙川。
钟家良那一伙自然很懂,都是中西贯通的文化人,他们还把持着、引领着西学引入翻译业,造船局都有科学家因为科学封爵了;而自己专攻现代诗词领域,还真不太懂自由、保守、洛克、卢梭什么玩意的;所以遇到其他民主党人,完全鸡同鸭讲,拎不清他们在念叨什么,从以往他们一开始谈选举谈立宪,自己立刻打哈欠的现象来看,问他们没用。
而自由党那一伙人也许也很懂到底是屎还是巧克力,但和自己没啥交情。
说实话,翁建光发家是靠揽了给朝廷树电报杆子的活,这确实是走的早期天地会的关系,自由党那伙和天地会有些渊源,翁建光那时候到处溜须拍马这伙人,不光拍钟家良马屁,郑阿宝、何博、何六都拍;
然而翁建光事业升级开始修铁路开始,就和自由党那伙本土暴发户疏远了。
因为修铁路和打仗一样,真正的三要素就是:“钱”、“钱”、“钱”,这玩意要用白银铺。
自由党大亨有钱,但是他们的钱都用于升级设备、扩建工厂、培训技师、招募工人和销售公关,这是一种雪球越滚越大的模式,但自然没有大钱可以投资别的产业;
而恰恰是钟家良民主党这伙人和国外关系很铁,不仅自己有大量现金到处找发财的行业,也有的是关系从海外财团里获取贷款,就算朝廷出头找钱,有时候也要靠他们帮衬一下,比如钟家良自己现在不光有大量现金可以投资,还组建了银行,资本投资能力更上层楼。
一句话,在翁建光眼里:自由党都是小本买卖,而民主党是有能力和渠道进行资本投资的。
对于就是靠钱堆的铁路,喊谁叫哥,是一清二楚的。
因此帮会出身的翁建光早就不吊自由党那伙大亨了,反而钻进都是文化人的民主党这批家伙阵营里,谁叫人家有钱投资呢?
至于天地会背景,现在谁还讲义气?即便在满清时期,讲义气的天地会大佬也是个传说,灭了就灭了吧。翁建光早就洗白了——“我也是文化人了,哈哈。”翁建光就这么想。
所以中午放下报纸,揉着发酸的眼珠子,翁建光想了五秒钟,还是叫来秘书,说道:“我要给小方发电报,我口述,你记录吧。”
傍晚收到老大的电报,方秉生自己翻了电文,看着老大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问:“小方,选举完,你是议员吗?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吗?”。
“我怎么会是龙川议员,我是军师老大这水平…….唉”方秉生叹了口气,不过心情不错,这封电文很怪,不是老大特立独行的风格,貌似也被自由党成立的新闻弄得精神错乱了。
继续下看,又见翁建光问道:“小方,这个,议员有什么好处?你看假如京城选举,我参选有没有必要?估摸着要多少钱?”
方秉生心算了一下京城选举,当然是估摸:
以京城人口【除以】龙川县城人口【乘上】62000元(目前每个候选人身上的筹码);
以京城面积【除以】龙川县城面积【乘上】62000元
以京城火车站吞吐量【除以】龙川站吞吐量【乘上】62000元
只算了这三种,方秉生脸都绿了,暗想:“神啊我擦要是京城选举也这么玩的话,这得多少钱啊”
他就没敢在想,只是觉的明明老板在夸奖自己办事得力,陆站长给自己鬼鬼祟祟的源码电文还以为自己失宠了,这怎么行?得证明老大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他就把自己翻的电文烧了,又怒气冲冲的叫来电报公司的经理,然后找好心没好报的陆站长过来修理了。
不过被老板表扬的方秉生心情大好,自由党来了真是好事啊,自己老板都有点巴结自己了,看来他一定也被选举吸引了。
在易成把公文箱放进鸦片馆存放现金的金库后,就在鸦片馆,易成把京城来的大体战略说给方秉生听。
易成喝着茶,慢慢说道:“
第一:一定要场面:现在龙川选举已经全面瞩目,一举一动都是新闻,所以我们要场面,不能输了气势和名声,在报业宣传上全面压制自由党;
第二:一定要克制:因为自由党也不缺钱,若是变成比着烧钱,估计宋国今年的gnp和gdp都要下降几个百分点,这是两败俱伤的拼傻,不要这种情况发生,要每一枪都有效;对方也肯定是这么想的,郑阿宝别看他装疯卖傻,骨子里也是个吝啬成性的王八蛋。所以可以智取,尽量避免烧钱硬拼,但要做出不惜烧钱的架势。毕竟龙川只是第一战,看龙川这么火爆,我们估计朝廷在龙川后还会立刻开立其他城市选战,所以最好不要在这小地方出血太多,但经验不能不买,钱也不是问题。”
说到这里易成放下茶杯,有些不放心额外叮嘱的意思解释道:“咱们都四次选举了,惟独这一次小城龙川选举,是全国瞩目、妇孺皆知了,君心大悦,因此为了陛下的喜悦,我们也得全力以赴,不要让陛下失望;我们民主党也第一次亮相,必须要当头炮响亮和开门红;但是呢,这地方实在太小了,投入太多也有点过分,假如在龙川筋疲力尽,龙川之后的大城选举要花多少钱呢?还敢不敢花呢?假如大家怕了,不敢加入各个党派当候选人了,结果还会是陛下不悦,这不是我们组党竞选为陛下分忧的初衷了;自由党和我们面临同样的问题,即便郑阿宝是个暴发户,也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所以一定要全力以赴中的克制。”
“我明白。完全明白您的意思。”方秉生立刻回答,看易成不放心的表情,想了想说道:“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略略领先对手,毕竟我们在前期胜率一直高于敌手。我会保持优势,并蚕食对方的支持者;就好像我是皇家陆军的士兵,刚冲进一个小屋子,对面窗户上又跳进来来一个清妖,我会脚踩实地面,一步不退,并用刺刀一刀一刀的驱逐敌手;刺刀会见血,但不费钱,会避免在小屋子里放大炮轰对手、两败俱伤的战斗,大炮要用来抢夺更重要的广场。”
“方兄高见”易成大笑起来了,他放心了,看来方秉生已经心领神会自己意图了。然而他又伸过来头,冷酷的说道:“不过,假如对方那乡巴佬非得上大炮,我们也上,轰碎这丫的没有商量”
方秉生立刻答道:“是以前求报纸报道和煽动小民买我们彩票,主要靠的是斗富,既然钟丈夫和您已经有了良策,要锁定我们的优势;而且选举已经进入第四周,我会把战斗从《民意奖》转到《伯乐奖》上来,从‘投巨资煽风点火’变成‘由彩票操作选票’;因为此战战到此处,关键乃是龙川有选票的本地选民,我会尽量用最廉价高效的手段保护原有选票并购买自由党支持者手中选票。”
“并且要阻止对方购买选票。”易成补充道。
接着他说道:“你不要看郑阿宝这个人飞扬跋扈,是个名人,其实他就是个暴发户,专会吹牛欺诈,论见识、论选举经验,他肯定不如你。你有我们做后台,不要被他虚张声势诈了,也不要在乎他的身份,大家都是为了皇帝龙颜大悦而战。在这个选举中,豪杰皆因陛下心意而富贵,所以在陛下面前人人平等;你该用什么招数就用什么招数。”
“是”方秉生点头称是。
“方兄,若是陛下满意、我们得胜,我们亏待不了你的”易成盯着方秉生说道:“而且我说过,这不仅仅是名利丰收的好处,你和我们都要青史留名;我们都很有钱,也无所谓富贵了,那么什么东西比得上不朽之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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