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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璐撇撇嘴说道:“我在京城给一大人修宅子,后来我们就图纸起了争执,他楞说我没按图纸修,但是图纸修出来就那样,你不能让我免费给你装修成丁玉展官邸那种外墙吧?谁掏钱?他不打算付钱,却问我愿意不愿意当个探子,免了他2000元施工款,我就同意了,条件是立功之后,给我找门路升级为二级建筑士。”
“这也行?”陆站长和林留名一起大惊失色。
看着其他两人想问又犹豫的表情,陆站长干净利落的给杀手绳子打了结,自己说道:“海游士都受到过宣教司骚扰,你懂的,我其实蛮内骚的,想当英雄。只是没想到让人闻风丧胆的宣教司的情报支柱原来都是你我这种普通人。”
“普通人怎么了?龙川选举这次,咱们不知立了多少功了听了小齐这吃货这么说,我要给上面要奖励,我儿子要直升京城培德不要给我讲价”林留名用手枪指着地上昏迷的杀手洋洋得意的说道。
“我要变成大建筑士了………”齐云璐一脸抽了鸦片的模样。
随后陆站长也傻笑起来。
事实上也对,正是因为他们三个傻货,龙川才被赵影列入完全被宣教司掌握一草一木的城市名单,结果意外的被皇帝点为第四个试点城市,吹牛皮的赵影也只好认了,其实龙川情报小组主力就他们三个“傻蛋”,情报力量并不强,只是没想到三个人各司其职,把两党内幕用信使源源不绝的发回总部,以致于让皇帝亲临表彰。这件事后第二天赵影就在专列上朝龙川疾驰,手边摆着三个锦盒,里面是他们三人的勋章,能得到宣教司头子亲自颁发勋章的殊荣真是情报人员的莫大荣耀,而且这个勋章不会交给你,一直要等到你变成宣教司墙上的一颗金星,才会放进你的棺材,那代表着为神圣大宋的安危而默默战斗在隐形战线上的英雄们:不为名誉,只为信仰和忠诚。
而宣教司威振四海的支柱就是林留名、齐云璐、陆站长这些在局中处于关键位置然而却不怎么起眼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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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里,欧杏孙正伸手握住了方秉生的手腕,要反背。
“这是诬告”这个刹那,方秉生终于回过神来,他大吼一声,猛地挣脱了欧杏孙的手。
然而这就像跳动的兔子激起了枪手的本能,欧杏孙刚刚还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方秉生一挣扎,都不用思考,自己猛地扑过去,把方秉生踹倒在地上,接着治安官们七手八脚的给他背手捆了。
在押他出火车站的时候,方秉生看到了站在走廊上抱臂在胸漠然看着自己的易成,已经在易成身边邀宠太监般的林留名,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宋右铁电进了洋药行会的圈套
他们竟然毫无征兆的对盟友下这种死手?
一时间恐惧、愤怒、仇恨在方秉生心里混合在一起,彷佛是蒸汽机内膛里那种地狱般景象,看到易成看着自己那种轻蔑不屑混杂的眼神,五花大绑的方秉生猛地挣脱身后治安官,朝易成公牛般的冲去,嘴里大叫:“易成,**你大爷你这卑鄙的咋种”
易成被方秉生这气势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但是看方秉生立刻就又被警官们摁在地上,眼睛只能看着自己皮鞋尖,他鼻孔里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方秉生的脑顶鄙视的说道:“你们宋右铁电啊,还是这种流氓作风。器局太小,别以为有钱就是上等人了。”
器局太小——就是钟家良对翁建光的评价。
从铁河大跃进等一系列事件上,钟家良认为这个新晋铁路大亨做事太小家子气,一点都没有“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气度,还是走一个乡下流氓的那套,就是靠脸皮和贪婪,一点点钱都不想让别人赚,全想独吞。这气魄用在乡下帮会里可能行,但是在权贵圈里还能行吗?这里是更高层更靠手腕的高级流氓圈,你完全没有眼光见识和器局,你混什么?
在这个层面,人格都可以具象化了,钱只是一种武器而已,你何必为了点钱像狗一样,你还缺钱啊?
而且选举政治格局其实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宋右铁电作用下降很大。
因为皇恩在龙川惨败,李玉亭气得手骨都骨折了——听到龙川翁拳光被搞、郑阿宝得意的噩耗,他一肚子火无从发泄,就让手下在他办公室里吊了一个沙袋,不是用拳头,而是用巴掌扇,就是提前训练,等着他手下宋东升回来之后抽脸,重重的抽脸——结果在沙袋上太投入太用力,自己把自己指骨抽骨折了。
但是这个仇得报,那么怎么报?在新的选举中,单打独斗一辈子也没戏了,必须结党集团作战。在或明或暗的征询了陛下的意思后,皇恩正式主动与钟家良接触,意图加入民主党阵营——这可让钟家良倒履出迎之,高兴坏了,有了皇恩,民主党实力也是占了帝国民间精英半边天了。
那么还需要借助宋右铁电吗?其实钟家良还是想,但是考虑到自己迟早要和对方翻脸,因为自己的西南进击计划也是打破宋右铁电的垄断权,既然要翻脸,那么不如早翻脸——否则铁河大跃进计划会讨论很久,而选举因为龙川爆火,可能一城一城的办,而宋右铁电里也有方秉生这种选举奇才,他们有实力进入选举,那么当宋右铁电也拉出了自己的候选人在民主党的时候,你想踢开他们?会更麻烦。
而且一刀灭了宋右铁电的话,等于砍掉徐穿越的左右手,有助于降低他们集团的说服力,为瓜分铁路做准备;这也不会只便宜宋德凌和陆军,宋右铁电也是个大企业,自己只能阴他名声、坏他皇宠,搞死他需要很长时间、很多过程,这个迟缓的时间足够自己这一派在安南外交上有进展了,起码皇帝漏了句口风:“听说安南女子比较白皙漂亮。”
因此钟家良一直琢磨寻找机会既踢开宋右铁电,还得教训他们并且给自己带来利益,否则总是得罪你,不如多得罪一下。
翁建光的小器局就给钟家良一个破绽:这人看起来精明,其实是小聪明,想不了太多,不能忍,容易冲动,老想投机——始终像一个恶心的乡下赌徒那样。
翁建光很可能会上钩,因为他自己就是靠这一套发家的。
成也萧何败萧何,当萧何给你荣华富贵的时候,你能想象未来自己惨败身死也是因为萧何吗?人的性格也是如此。
那么还有什么勾引他们去刺杀潘近星更好的呢?
宋右铁电永远不可能刺杀成功,因为以翁建光的品性和这件事的难度,他必须来拉易成入伙,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哪怕踢开易成,易成也会去朝**官举报去预警。
这就是个圈套,但翁建光还是一往无前的扎了进去。
结果来往密电全被缴获,方秉生倒霉的被抓了,而山鸡太有眼色了,看着林留名领着黑压压的治安官进来,去接杀手陆站长也在其中,手还被捆了,一看他们那副模样,就知道大事不妙,自己竟然一声不吭,立刻扒了一趟过路车就跑了,又给了易成等人更多的借口。
这天傍晚,易成站在中心教堂台阶上,朝着台下黑压压的记者发表了重要声明:
因为民主党中宋右铁电多名高级职员涉嫌严重犯罪,两人被拘留(方秉生和陆站长)、一人畏罪潜逃(山鸡),案件正在调查,但其所作所为影响了本党以神立党的宗旨,故而宣布民主党暂时除名宋右铁电,从此之后,民主党和宋右铁电无关,其拥有的所有党证一体作废。
并且还宣布了另一重大好消息:皇恩军械李玉亭宣布加入民主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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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洋药行会举报的大案,在经过一年的审讯后,杀手刘药敏以证据不足获释。
宋右铁电不管怎么说也是权贵,见义勇为的局外人陆站长一天后就保释了,方秉生被押去了京城,一个月后经过上层运作,也被保释了,此案无疾而终。
然而就如钟家良预测的那样:虽然不会直接扳倒他,但翁建光的皇宠彻底完蛋了,他竟然为了自己私利想干扰皇帝赋予极大厚望和心血的选举,哪个皇帝会喜欢这种人。
皇帝在钟家良、陆军、宋德凌等一群“奸臣”的不停挑拨下,也不禁想:“老子是看当年修铁路的话,无数傻逼愚民反对,才上了翁建光这种流氓出身的人,只有流氓才压得住愚民,现在既然那群愚民又嚎叫着热爱铁路了,那翁建光还有什么用?”
事实上皇帝最喜欢就是过河拆桥:当年他是太平军南方进军领袖,但一旦拿下广州,立刻踢开太平军;当年他靠天地会红巾大起义发家,但坐稳宝座后,立刻着手打击天地会,甚至于大砍大杀;更不要说农民,他以分得财富诱惑刁民加入自己,但很快又把农民们当成煤矿一样的资源来使用;
那么翁建光有资格和太平军、天地会和农民来相提并论吗?
翁建光没有资格,民间一旦接受了铁路,文化改变了,那么他以毒攻毒的作用就消失了。
所以皇帝的心也慢慢的偏离了徐穿越的主意,而倾向于朝民间敛财修建铁路,只不过这样的话他也被迫握有铁路的控制权和管理,否则愚民能集资但能修建和管理铁路吗?然而这样民间入股官家管理的模式是官民不分,很容易激起民变,因为总有人会利用这个机会发财。
他要防止出现“保路运动”中那种巧取豪夺、经营不善的管理层败类煽动愚民来保护自己利益的事,淳朴善良的中国百姓可不好惹,只许自己赚钱,一旦亏了,被人煽动就会群集起来本着法不责众的行为来要挟别人,完全就是强盗。
要么发行股票完全私营、要么就是发行债券完全国营,但是铁路对国家军事经济太重要,还必须统筹,要是既有国营又有私营,还牵扯出并网的问题,不全网调配的话,私营路线的火车窜到国营路线上撞车怎么办?怎么管理?谁来管理?只要朝廷敢插手,就有人敢贪污,因为铁路不论修建还是运营涉及的钱太多了,而每条铁路后要是背后站着当地几十万股东,愚民或者暴民,我擦,这是会引起大叛乱的
为此皇帝很犹豫。
不过皇帝虽然还没表达意见,敢给皇帝捣乱的翁建光却干净利落的出局了,从此之后他再没有和皇帝打麻将的机会,连被接见也没有过,这样明确的厌恶信号,更是让“奸臣”们弹冠相庆,而徐穿越也不得不灰头土脸的立刻疏远了翁建光,还立刻退还了翁建光“借给”他家的豪华游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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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路运动真相——参考
群众性示威运动的主使者为了激化矛盾,抢占道德制高点,经常乐见手下的人伤亡。然后立刻是尸体煽动愚民。
当年1911年鉴于各省商办铁路财务混乱,弊端百出,清廷宣布将川汉、粤汉铁路收归国有,不久批准主政邮传部的盛宣怀与英法德美四国银行团签约,借款修路,继而又谕令四川立即停止以造路的名义收取“租股”。这项理应受到川民欢迎的利民政策最终导致政fu下台,其原因就是它触犯了蒲殿俊、罗纶等极少数把持四川咨议局与铁路公司的地方绅商的利益。这个既得利益集团完全明白,川路公司造路无望,但是停收“租股”意味着一条财源断绝。他们不想放弃特权,更不允许中央政fu查账并接管七百多万两银子的未用路款,于是就用邮传部“卖路卖国”等极端情绪化的语言淆惑人心,发起保路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