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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潜伏到波普科夫正面外围的时候,鲍里斯也随同部队进入了隐蔽阵地,之后一个寒冷的白天里,他都和士兵一样待在没有任何遮挡的丛林里,生生的冻了一整天。最为难熬的是,为了避免被德军发现,军中连篝火都不能点,甚至连热水都没有,士兵的伙食只能是就着积雪吃干硬的通心粉。以至于一整天的潜伏时间过去,还没等战斗打响呢,部队就有十几名士兵被冻伤,失去了战斗力。
这是个连星星都没有的夜晚,零下二十几度的低温,似乎要把整个树林都冻成冰了,而最令鲍里斯担心的,还是那些停放了一天的坦克,也不知道它们在战斗打响之后,有多少辆还能第一时间投入战斗。
夜晚九点,鲍里斯离开树林,在距离德军村口岗哨不到200米远的一个位置停身,借着望远镜朝灯火通明的村子里眺望。
德国人今晚似乎有什么庆祝活动,他们在村子内的街道上点起了诸多的篝火,令鲍里斯暗骂不已的是,这些混蛋点篝火用的东西竟然不单单是木头,还有一桶一桶的汽油。
不过再想想,实际上也怨不得这些德国人奢侈,毕竟他们也需要取暖,而村子里的民房大部分都在之前的战斗中被炸毁了,那些露天的帐篷显然挡不住寒冷,而临时砍伐的树木因为潮湿的缘故,而难以燃烧,所以,为了不被活活冻死,他们除了烧汽油之外,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
和之前经历的几场战斗一样,驻守波普科夫的这伙德军警惕性很差,至少从他们的身上,鲍里斯没看到后世所说的那种纪律严明、严于律己,他们完全就是一盘散沙。
在这个观察点呆了十几分钟,鲍里斯做了转移,重新回到树林里,而后命令之前安排好的步兵,在树林通往村镇的道路上偷偷除雪。
不要以为除雪这个工作很容易,实际上,这是很难办的一个活。为了不被村镇中的德军发现,负责除雪的士兵必须从林地外围开始掘起,将通道一点点推进到村子周围去。一米深的积雪,还要拓出至少四米宽的通道,这个工作量很大,绝不是一时半会能做的完的。
从九点开始,负责除雪的士兵就偷偷开始忙碌,直到十点钟的时候,整整一个小时,通道才向前延伸了不到200米,而在这个时候,他们不得不停下来,等候着村镇里德军的跑声响起。
鲍里斯同样非常的焦急,因为夜晚的时候,林地里气温更低,如果士兵们在这里呆的时间过长,很可能会被冻僵掉,那别说是战斗了,连爬都爬不了了。
时间过了十点,又等了十几分钟,村镇内突然变得喧嚣起来,鲍里斯明白,这是波普科夫的德军接到了战报,准备向马克拉基方向开炮了。
果然,几分钟之后,“哄哄”的炮声响彻了村镇周围的旷野、树林,远远看过去,可以看到波普科夫村里一片通明,也不知道是灯光还是火炮发射时发出的火光。
听到村镇内的德军火炮开始发射,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的炮兵观测员开始爬到树上,眺望村镇内的火炮发射情况,他们必须做出估算,为之后的炮火准备累计数据。
趁着村镇内炮声响成一片的机会,除雪的苏军士兵加快了进程,他们只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了,因为半个小时后,328师的师属炮兵就会向村镇内开炮,同时,坦克部队也将搭载着士兵,经过这些通道向村镇内发动攻势。
对与鲍里斯来说,这是他第三次身处一线指挥攻坚作战,不过,他此时的心里却没有任何波动,简直是冷静的出奇,就好像指挥作战已经成了他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没有任何新鲜感可言了。
十点四十五分,328师潜伏的林地内,突然想起刺耳的口哨声,紧接着,20几门火炮同时展开怒吼,将一枚枚炮弹倾泻到了之前已经测算好了的地点。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炮击,显然将村镇中的德军炮兵打蒙了,他们朝马克拉基方向的炮击瞬间便停滞下来,急切间却也找不准反击的方向和目标。
就在炮击发起的同时,早已就位的坦克开始打火,正如鲍里斯担心的那样,146坦克旅的坦克,有7辆没能开动起来,估计是什么地方冻住了。
不过,剩余的部分坦克终归还是动了起来,它们搭载着第一波发起攻势的步兵,轰鸣着朝村镇的入口方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