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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好在刀锋虽利,却到底是小刀,刀锋只有一指来长,而他脸上那滴小血珠,江俨随手一抹,根本不在意。
承熹才真是为难得很,脸一下子就红了,耳根处都滚烫一片,一时都不知双手该往哪里放。
方才他本是坐着的,她却是站姿,这般一抱,他的脸紧紧贴在她胸口绵软处。
她平日不爱与人近身接触,沐浴更衣都是亲力亲为,平日红素几个丫鬟都不得近身,此时窘迫得厉害,连忙扯扯他的头发,想把他拉开。
江俨却不理会,任凭后脑的头发被她拽在手中拉扯,紧揽她腰身的双手如锁死一般,紧紧贴在那处不动。
承熹又哪里舍得扯疼他,只好颦着眉尖转移思绪想:若说江俨是有心而为吧,他又不像是有这般心机的;可若说他不是故意的,怎么会往这处埋头?
……虽里头小衣、中衣、外衫都齐整,可到底是夏天了,这般单薄……那处鼓鼓囊囊一团,他怎么可能毫无所觉……
正这么想着,他竟还轻轻蹭了下,高挺的鼻梁顶得那处绵软陷了一些下去……
“江俨!你放开!”承熹恼羞成怒,可她正羞涩而声音娇软,虽是挣扎,可被他紧紧箍着双臂,力气那么小,江俨又怎么会放开?
她泄愤似的在他肩膀重重锤了两下,忽的察觉自己右手中还握着锋利的小剃刀,在他耳畔刮擦而出,差点划伤他的左耳,忙丢到一边去。
后背出了一身汗,他还在滴水的头发蹭湿了她的衣裳。承熹叹口气,左右舍不得凶他,只好随他去。
轻颦的眉尖终是舒展开来,这两日他这么累,且叫他抱这么一回……便拿起一旁的干帕子,给他擦头发。
江俨恍觉,自打十几年前自己住进偏殿这间屋子后,这屋子还是头一处这般温暖。他的声音闷闷的:“以后我都不刮胡子了……”
承熹手下动作一顿,却听他又说:“等你来……”
承熹深深呼吸一口,到底是忍下了那半口憋气。哼,以后才不给他刮呢!任他长一把络腮胡子,丑得不能出门!
烛光暖融,一室静好。
可总有一些话需要开口。
他的头发已半干,承熹停下手中动作,轻轻吸口气,“我不知该怎么说……”想了这好几日才勉强做出一个决定,此时出口仍觉艰涩:“皓儿……他是我不能舍弃的……我只能求你退一步。”
皓儿是她的骨血,为人母,保护自己的孩儿是镌刻入骨的本能;若皓儿与他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若真有她必须抉择的那一日,身为人母天性中的自私,会左右她的抉择。
可江俨与她多年相伴,早已与她的命长在一块,怎么能弃?
前些年以为他有心爱的女子,那时情窦初开,要与他分离的伤痛都不吝于剜心。更何况是如今?
她长睫沾泪,呼吸一点点变重,指尖探入他潮润的发间摩挲,乌黑坚硬的发缠绕在她五指之上,声音轻的仿佛入梦:“如果将来有一日……你觉得太委屈,你想要离开……那我放你走……”
低头看着他怔怔掉眼泪,声音低不可闻:“我总是叫你委屈……可我不知还能如何……”
落在额上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江俨蓦地直身坐起,见公主一脸苍白,这才短短一会儿她的唇上已有浅紫之色,分明是心疾又犯的模样。
忙把她抱坐在自己膝上,单手解开紧绷的领口,在她心口处轻轻按揉,连铜盆中的水被打翻在榻都没空在意。
承熹埋在他怀中,紧紧攥着他前襟不放。她从来不想他离开,明明舍不得他难过,却总是让他委屈。即便想了这好几日,日思夜想不能成眠,却也想不出两全之策。
这几日她不敢来见他,即便在皓儿面前也觉得心虚,生怕皓儿问起他……如果皓儿怨他怪他,她也不知道该如何……
先前从未想过两人会有矛盾,这几日一颗心却要生生撕扯成两半。
她在他怀中轻喘,声音低不可闻:“以前,我从来不觉得……一个人过完这一生,是多可怕的事。”
徐肃和徐老夫人,还有徐家乌泱泱的一大家子在脑海中飞快闪过。她从更早以前便知自己生来缘浅,想来是不适合与他人结如此深厚缘分。
她如今正是花信年华,尚有大好年华待享。可无人知晓,在徐家的那几年,她心中唯一的愿望只有把皓儿好好养大,为父皇母后尽孝,然后一个人孤独终老。
一手紧紧攥在他前襟,那处已被扯皱,虚握成拳贴在他心口处,“可你回宫以后……我再不想一个人了……”
江俨心中暖软得说不出话,若是他是不善言辞的人,那公主便是心有千千结的人,她心中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