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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送给我喜欢的人还不行吗?
榴莲千层:你爱送谁送谁,愿意要你手机的人应该还是不少的
傻狍子:但是我只想送给你一个人!
柳濂顿时一愣,打字的手顿时一顿。
傻狍子:我只喜欢你!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傻狍子:说好了给我机会,你却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傻狍子:我觉得我们要好好谈一谈,快开门!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
傻狍子:我喊你名字了!你不开门,我就一直喊下去!
客厅大门外果真传来了孟棠溪叫他名字的声音,柳濂面无表情地听了一阵之后,然后转身进他录歌的房间拿了个隔音耳塞,一边戴上一边给孟棠溪发了一句扣扣消息。
榴莲千层:就算你叫破喉咙,我也不会去给你开门的
榴莲千层:……你以后再也别来找我了
其实孟棠溪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多生气,不过当他看到柳濂最后那句话后,顿时心慌意乱了起来,他急急忙忙地不停喊着柳濂的名字,但是柳濂却一直没来开门。
孟棠溪的不甘心和倔劲顿时就上来了,他感觉十分委屈,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柳濂就已经自顾自地把他判出局了?!他不甘心的站在柳濂家门口,扯着嗓子一遍又一遍地喊起了柳濂的名字。
就连孟棠溪自己都不知道他喊了到底多久,直到他的嘴巴都干了,柳濂都没有来开门。
孟棠溪愣愣地看着柳濂家的门,还想继续喊,但就在此时,楼下有个邻居气冲冲地冲了上来,劈脸骂了孟棠溪一句:“你神经病啊!叫什么叫!叫魂啊?!”
那个邻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子,当她自顾自的骂完,仔细一看却发现被她骂的是个满脸失魂落魄的帅哥,顿时愣了一下。
那个帅哥甚至比她买过的时尚杂志上的男模还帅,不过此时却满脸失魂落魄,简直跟丢了魂似的,本来她看到对方是个帅哥后就有些消气了,再一看帅哥一脸失魂落魄,顿时迟疑了起来:“你……你怎么了?没事吧?”
难道是痴心男友挽回出轨女友的狗血戏码?!
孟棠溪回过神来,他似乎没有听到那个女孩子问他的话,只是一脸失魂落魄的转身回家了。
那个女孩子看着孟棠溪进了对面那间房,这才发现孟棠溪是不久之前刚搬来她家楼上的邻居,虽然才搬来没多久,但是因为长得很帅,所以她记住了对方的长相。
因为从她家窗户可以看到走廊上来来回回经过的人,所以她记得她有好几回都看到那个帅哥从外面打包了双份外卖回来,有的时候是早餐,有的时候是晚餐。她之前还腹诽过那个帅哥长得这么帅,胃口却这么大,一个人居然要吃双份饭。
而现在她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那个帅哥是在帮别人打饭啊!
她不由看向了那个帅哥对面那间房,然后她顿时一愣——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对面那一家只有一个男人在里面住,那个男人很少下楼,几乎每一次都是去超市,因为他每次回来的时候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她之前还腹诽过那个男人那么宅,还一个人住,万一有一天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当然,万一有一天那个男人真的死了,她大概还是会发现的。
柳濂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皱了皱眉,心道难道是孟棠溪那货一直在门外咒他?
刚才给孟棠溪发了“你以后再也别来找我了”那句话,他便心慌意乱的把手机关机了。
虽然之前一时心软,在孟棠溪求他给机会的时候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但自那之后柳濂却一直觉得十分不安,既然他根本不打算接受孟棠溪,为什么还要给孟棠溪机会呢?
明明之前对孟棠溪说“既然不喜欢那个人就不要给别人希望”的人是他,现在的他却反而成为了一个在感情上优柔寡断的人。
于是在那一刻,柳濂终于鼓起了勇气,把那句话发了出去。
柳濂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头顶的雪白天花板,忽然想到了刚才孟棠溪给他带回来的那份已经冷掉了的扬州炒饭,他不知道孟棠溪在外面等了多久,才让那份扬州炒饭冷成了这样,也不知道之前孟棠溪五点钟就爬了起来,只是特地去为他买海鲜粥的时候靠的是什么毅力。
想起之前孟棠溪对他说过的话,看着他的眼神,对他露出过的那些或委屈或郁闷的表情……柳濂忽然又有心里有些柔软。
……也许孟棠溪真的有一点点喜欢他吧?
要不然,他还是出去给孟棠溪开个门吧?
柳濂这么想着,鬼使神差的摘下了隔音耳机。
不过他摘下之后,却发现门外已经没有了孟棠溪的声音。
他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然后发现孟棠溪似乎是真的离开了。
门外寂静无声。
柳濂愣了片刻,随后苦笑了一下,翻过身去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孟棠溪那种从小到大一帆风顺,要风得风要水得水,堪称人生赢家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喜欢他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大概只是因为他拒绝了孟棠溪一次又一次,所以孟棠溪才会对他这么执着。
哪有什么非你不可的喜欢,只不过是求不得,心不甘,意不平罢了。
孟棠溪失魂落魄地回了家,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他想不明白之前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柳濂忽然就判他出局了。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孟棠溪感觉自己就像规规矩矩玩游戏却被官方以开挂的名义封号的无辜玩家……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连外挂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开挂?!
他又郁闷又委屈,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大半宿,最后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找柳濂谈一谈,就算柳濂还是不给他开门也没关系,那他就天天待在柳濂家门口,他不相信柳濂永远不出门!
第二天孟棠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顿时有点蒙,正想起床,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头沉重得要命。他的感冒本来就没好,昨天又站在柳濂家门口顶着寒风喊了那么久的门,反而变得更严重了,现在他不仅脑袋昏沉得厉害,嗓子更是火燎一般的痛。
虽然脑袋和嗓子都疼得厉害,但是他的第一反应却是——这一下他可以利用他的病来博取柳濂的同情了!就算柳濂再不愿意理他,肯定也不忍心丢下他一个病人!
于是他慢慢地朝着床边挪去,想给柳濂打个电话,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柳濂已经关机了,他又不死心的打了柳濂的另外一个手机——那个手机里的卡还是他跑去办的。
这下孟棠溪再也不能用柳濂的手机没电了这个理由自欺欺人了,他知道平时柳濂很少给人打电话,也很少有人会打电话给柳濂,所以柳濂关机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
孟棠溪顿时一阵心慌意乱,他想跑去找柳濂谈一谈,不过他从床上翻身下来之后,还没走上两步,便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柳濂刚从梦中醒来,他起床之后,发现已经是下午了,便有些恍恍惚惚地去刷了个牙洗了个脸,又恍恍惚惚地回到电脑前,正准备像平时那样上扣扣。
就在此时,他忽然想起孟棠溪可能会在扣扣上找他,便转而打开了word文档,准备码字。
不过他把文档小半个小时后,却始终一字未动。
就在柳濂对着文档发呆的时候,他家的门铃忽然响了。
他立刻回过神来,咬了咬唇,这个时候能来找他的只有孟棠溪……
他不能去给孟棠溪开门。
于是他转身准备戴上隔音耳塞,不过就在他的手摸上了隔音耳塞之后,他却忽然顿住了。
柳濂叹了一口气,还是认命一般的去开门了。
他的手在门把手停留了片刻,终于在急促的门铃声中把门打开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门外的人不是孟棠溪,而是一个大概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子。
在看到门外的人不是孟棠溪后,柳濂顿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顿时心里却又有点空落落的。
他迅速打量了一遍那个女孩子,发现是个极其陌生的女孩子后,他朝对方笑了笑,迟疑地问:“请问……你是?”
那个女孩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朝柳濂笑了笑:“你好,我是楼下的。”
柳濂顿时有点奇怪,如今的邻里关系可不同往日那么和谐,就算住在同一栋楼也不一定互相认识,这个女孩子特地跑来找他干什么?找他一起建设社会主义和谐邻里关系?
那个女孩子似乎看出了柳濂的疑惑,顿时脸一红,随后轻声说:“那个,我是楼下的,你对面是不是住了一个很帅的帅哥?”
柳濂顿时挑了挑眉,难道这个女孩子想找他套近乎好接近孟棠溪?
那个女孩子低着头轻声说:“我生了病只能待在家里,因为无聊所以我经常通过我家的窗户看走廊外来来往往的人,前几天我几乎天天都看到那个帅哥下楼买外卖,但是今天直到现在那个帅哥都还没下来……”
柳濂顿时一愣,他连忙跑到了孟棠溪家门口,伸手使劲敲门。
柳濂敲了十几分钟,门后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就在他心慌意乱地想去找人开锁的时候,那扇门终于被人打开了。
看着来开门的孟棠溪,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当他抬头看向孟棠溪的时候,却又揪起了心来,眼前的孟棠溪一脸病态的嫣红,身形微微摇晃,站都站不稳了,一双眼睛却黑沉沉地看着他。
“你来干什么?”
孟棠溪盯着柳濂看了半天,才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又虚弱又沙哑,语气冷如寒冰,却又带着几分微不可闻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