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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对她来说真是奢侈吗?每次美好过后,就是虚无缥缈,在她认为幸福可以触手可得时,面临着的不是生死诀别,就是无以复加的痛。
“宝宝,纵使牺牲性命,娘也要护你周全,娘发誓。”殷卧雪嘴角含着笑,眼内却是苍凉而悲戚。
殷卧雪闭上双眸,心里的酸痛最终还是化为泪水,涌出眼眶。
翌日。
景绣宫外。
“让开。”骊珠厉声喝道,一身华丽的宫装,昭示着她如今的身份高贵。
昨夜寅时,一道圣旨突然来郁露宫,封她为德妃,若不是那些赐予的东西,她还真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盼星星,盼月亮,在她打算退而求次,屈身于嫔的身份也愿意,熟不知喜从天临,帝君居然封她为德妃,是德妃,而非淑妃。
昨天是帝君的生辰,深夜就封自己为妃,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
霜妃已经失*,现在帝君*的人是她,骊珠。
“帝君有令,谁也别想闯景绣宫,违者格杀勿论。”红袖的语气也很硬,骊珠这身装扮确实让她惊讶,不过也只是惊讶,只要在景绣宫,任何人她都不放在眼底。
“大胆,你一个奴才敢跟德妃娘娘如此说话。”骊珠身边的贴身宫女顿时站了出来,看着红袖的目光,一副狗眼看人底的样儿。
啪!红袖一巴掌煽向那宫女。
“大胆的是你,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景绣宫撒野。”红袖清冽的眼眸一瞪,在气势上那宫女就输红袖一大截,红袖可是在御书房当过女官,侍奉在傅翼身边长大九年,若不是殷卧雪,现在的她还在傅翼身边侍奉,那个宫女只是骊珠从宫外带来的贴身丫鬟,跟老练的红袖根本没得比。
“娘娘。”宫女退到骊珠身后,她惹不起,不代表主子惹不起,奴就是奴,主就是主。
“红袖,你好大的胆子,连本宫的宫女你也敢打。”骊珠逮到机会立刻出面,倒不是真为自己的宫女出气,而是一个姑姑,敢当着她的面打她的宫女,摆明了不把她这个德妃放在眼底,以前她在宫中没什么身份,凡事她可以忍,现在可不一样,有权不使过期作废。
霜妃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受*几个月,什么辉煌都未造下就失*了。
骊珠一巴掌挥向红袖,却被红袖抓住她的手腕,骊珠一愣,随即气焰嚣张的吼:“反了你,敢对本宫......”
“想打我,你还不够格。”红袖甩开骊珠的手,在骊珠面前,她连直接自称“我”,帝君没下命令给她,是不是真封骊珠为妃还未确定,就算封了又如何?
“本宫不够格?哼!红袖,本宫就让你看看,本宫到底够格不?”手腕有点发痛,骊珠不但没怒意,反而得意,手一伸,宫女立刻将圣旨放在她手心里。
红袖一愣,怎么会认不出她手中拿着的是圣旨,连圣旨都下了,帝君真封她为德妃了吗?自己怎么不知晓。
“红袖,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骊珠得意之极,手一抖,将圣旨抖开。“大胆奴婢,见了圣旨敢不下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红袖身后的宫女立刻跪下,她们只是宫女,谁也得罪不起。
红袖虽不愿,人家手持圣旨,容不得她不屈服,双膝一弯,双手按在地上,头磕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还有帝君亲口圣谕,即日起只要是德妃娘娘想去之地,任何人不许阻挡,为令者杀无赦。”刚刚那个被打的宫女,立刻站了出来,一副狗仗人势的嚣张样子。
“哼!”骊珠冷哼一声,鄙夷的目光看向红袖,将圣旨给身后的宫女。
昨夜喧旨公公,除了喧读圣旨之外,还附带口谕,即使帝君都给她如此厚重的权力,她为何不使,听说这景绣宫连皇太后都不敢闯,帝君的口谕等于就是一面免死金牌,她为何不加以利用,这次她敢闯景绣宫,也是在为自己在后宫之中树立权威,日后贵妃见了她也得让她三分,如此划算的事,何乐而为。
迈着高傲的步伐,骊珠像女王一般从红袖身边走过,那高昂的姿态,那眼中的鄙夷,红袖恨得牙痒痒,按在地上的手指弯曲,一点一点的收紧,帝君这一出,摆明了是在报复昨夜娘娘之举。
“哼!”宫女路过红袖,本想踢她一脚,以报那一巴掌之仇,可是刚准备伸出脚,好似红袖早就看出她的小把戏,抬眸看着她,眼底一片清冷,让宫女一阵寒颤,立刻打消念头,小跑几步追上骊珠。
毫无睡意的殷卧雪,外面的争吵,她听在耳里,寒在心里,也在心里苦笑,傅翼的速度还真是快,昨夜他们才决裂,今日就有新封的妃子找上门。
“啧啧啧,你就是帝君的*妃?听说帝君为了你,可是公然与皇太后对峙。”宫女推开门,骊珠迈过门槛,直接朝*走去。
殷卧雪偏头,见骊珠掀起垂帘,一身锦衣华袍,殷卧雪目光怔了怔,还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你不是见过我吗?”殷卧雪脸上神色极为平淡,她记得她们有两面之缘,第一次是牡丹风波那次,兰太贵妃还特意跟傅翼介绍此女子,第二次是在佛堂,兰太贵妃以看戏的身份出现在佛堂,此女也站在她身边。
殷卧雪只是没料到,傅翼居然利用此女子来报复自己,他对诺儿姐姐的情,几乎可以肯定了,骊珠也只是下一个自己。
“大胆,娘娘如今是四妃之一的德妃,你只是区区一个霜妃,见了德妃娘娘敢不起来行礼参拜。”宫女叫嚣着。
殷卧雪看也未看她一眼,躺在*上,目光望着*顶。“无事不登三宝殿。”
“大......”
“姻儿。”骊珠出声制止宫女。
“娘娘。”宫女茫然,她们今日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给霜妃一点颜色看看吗?
“霜妃娘娘毕竟曾经也是一代*妃。”骊珠略带同情的目光落到殷卧雪身上。“如今又失*了,心情难免有些糟糕,一时也接受不了,我们应该理解下霜妃娘娘的心情,不能把我们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殷卧雪在心里冷笑,一代*妃?失*?还真会讽刺人。
“别这般虚伪,好吗?”不卑不亢,殷卧雪眼神平淡的好像无波的池塘,脸色虽有些惨白,脸上的神情却不见一丝悲痛,也没有失*后的愤世嫉俗,怨气冲天,好似她依旧受*般,太过平静的殷卧雪让骊珠有些恼怒。
她怎么能如此平静?自己这番话她居然毫不在乎。
这样的殷卧雪,让骊珠觉得自己像只猴子在她面前耍戏给她看。
“虚伪的人应该是你吧?”压抑着对她的嫉恨之意,骊珠扬起一抹淡离的笑容,得意而妩媚。
“无聊。”殷卧雪睨了骊珠一眼,突然侧身背对着她,红袖都没能挡住她,自己也肯定撵不走她,所幸直接无视她的存在。
转身之际,殷卧雪脸上的伪装瞬间卸下,目光茫然的盯着墙壁,傅翼到底何意?到底想如何展开报复?如果他想用骊珠来报复她,那么他就找错了人,心若死,还有什么事能在她心中荡起波澜。
他报复?他好意思报复吗?该报复的人是她,是她。
是傅翼自己将事情做绝,她只是断了他的希冀,也封死了自己的退路,在伤他的同时,也伤着自己。
在这件事情上,最受伤的人是她,而不是傅翼。
“殷眠霜,承认吧!其实此刻你的心情本宫能体会,可以用痛不欲生来形容也不为过,痛失孩子,又失了*,啧啧啧,这心坎一定很痛吧?很难接受吧?还有种处身在云里雾里之感吗?”骊珠停顿了下,见殷卧雪不发一言,好似没听到她所说的话般,愤愤的咬了咬牙,还是压抑着怒意,用优雅的语气道:“没准下一个赴前任德妃后尘的就是你,冷宫里的滋味怎么样,建议你好好去向德妃请教,好有个心里准备,别到时候又像今天这般,昨天你还万千恩*集于一身,今ri你就失*被打入冷宫,这九重宫阙内,除了帝后,帝君能专*哪个妃子到长久。你说是吗?霜妃娘娘。”
殷卧雪垂下眼帘,清澈的眸子一片冰凉,紧攥着被角,目光呆滞而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