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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不放心,她看了眼墨足够多了,便道:“你先歇着去,若要伺候我便叫你就是。”
那丫头便起身退了出去。
魏西溏左手执笔,落笔写字,写好以后晾干,折起来放在袖里,这才拉开门走出去。刚拉开门便看到魏丁顺着走廊一路小跑过来,“殿下!”
那两个小童还是没走,一左一右跟着魏西溏,魏丁差点被唬住,“殿下,奴才有要是要禀!”
魏西溏直接把那纸条扔到他手里,“让长音看完烧了,照吩咐行事便可。”然后对那两个还跟着的小童道:“前面道路,真不知你们要打算跟到什么时候。”
再怎么看到那妖道眼疼,那也得忍着,谁让妖道在掌管所有人生杀大权的荣承帝面前说话有份量呢?
魏丁傻眼,他还没说什么事,殿下难不成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事?因为事态严重,所以魏丁不敢懈怠,让人把纸条传到长音手里,长音正惶惶不安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结果丫头递了条子,说是殿下传话。
今日早上,太子突然派人传话,来了几个丫头婆子要接她出城,说是她在城内不安全。她是借着坚持要见太子一面的由头才留到现在,可太子突然来这么一出,她心里却是不安的。
接到殿下叫人传来的条子,长音急忙打开一看,看完当即扔进火盆烧了,转身对两个伺候的丫头吩咐:“马上收拾东西,准备出城。”
宫里的传言如今只是在下人里头传言,太子当机立断私底下处置了那几个人嚼舌根的,可太子自己也知道,这定是有人知道他的底细所以才故意散布出去,压的一时,三五日后这些风言风语还是会被人散播出去。送长音出城躲一阵,他自己也避开一阵,那些人抓不住把柄,自然就不会有祸根。
其实太子比谁都知道,最好的法子是彻底除去祸根,世上再无长音此人,死无对证对他才最有利。可惜太子终是没下得狠心,只能委屈她先离城。
听到贴身侍从回来禀报,说长音小姐哭着闹着不愿走,以为太子不要她,非要见太子一面,太子急的不行,“本宫现在出宫,就等于送上门让人捉把柄。你再让人传话,跟她说本宫晚上得空再去寻她,先哄了她出城,务必保证她今晚不在城里。”
侍从急道:“殿下,若长音小姐坚持不肯出城怎么办?”
太子愣了一下,然后他在房内来回走了几圈,似乎下定决心道:“若是她坚持不走……”顿了下,深呼吸一口气才道:“你便亲自送她上路!”
侍从急忙应道:“奴才遵命。”
午时,太子以节后小聚为由,急召身边幕僚和几个伴读,把现状略做了解说,咬牙道:“只怕这次还是老二搞的鬼!他和董贵妃那个女人整天盯着本宫,钻风插针的跟父皇说些腌臜事!”
一个幕僚开口道:“太子,既然事情发展到如此,太子何必还留着这个后患?江山美人孰重孰轻一目了然,此女留不得!”
太子沉默着没说话,半响才道:“本宫已安排下去。若是她坚持不肯出城……”
高泽道:“太子,臣以为,丁大人言之有理,此女确实留不得,只怕哪日会坏了太子大事。”
太子的脸上一片挣扎神色,半响他吐出口气,道:“本宫已派人送她出城,此事就此决定,大家不必再说,先想想如何对付老二才是。”
那几个臣下齐声道:“太子……”
“行了!”太子的声音带了怒气:“一群男儿,怎就容不下一个弱女子?她已出城安顿好,何必再去为难?本宫答应你们,暂时不会出宫寻她。”
高泽和其他对了视线,心知肚明唯有勾了太子心魂的女人千真万确留不得,这般境地太子还要惦记着如何护住那女子,若是让那女子待在他身边,那还了得?
“既然太子心意已决,臣等无话可说。”对于这事,耿直的丁大人说的颇有些脾气,不过却也表示了他妥协的态度。太子自然不会和自己的幕僚强硬到翻脸,哪怕登基以后,这些人也是稳固江山的支柱,他要哄住才对。
从宫里出来,太子幕僚们不约而同走在了一起,这个道:“那女子如今在城外,太子不在身边,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那个接口:“趁早了结趁早省心,否则后患无穷。”
你一言我一语回去闲话似得呵呵中定了下来,主题只有一个:那女子不得不死。
年后的一场好戏在热热闹闹的气氛中开始,魏西溏在陪着腾王妃走了两家亲戚当了两回客人之后,终于在初五以后消停下来。
而魏丁也使劲浑身解数,花了所有私房存银以后,打听到了金州城内做的最大的人牙子是何方神圣。
只是,他也只是打听到人名和些外头传闻的经历罢了,至于什么来历他是完全不知道的。再者,他这种扔人堆里就找不着的人物,根本沾不到人家的边,人家更加不会搭理。
最终的消息到了魏西溏手里,她看着魏丁传过来的纸条上写的人名,问:“就这些?”
魏丁苦着脸道:“就这些。殿下,不是奴才不尽兴,实在是此人信息甚少,这还是我花光了私房钱,从哪些小的人牙子那打听来的……”
抬眸看了他一眼,魏西溏倒也没多说什么,拿了那纸在手里拍了拍,问:“花了多少?”
魏丁一听,眼睛一亮,急忙道:“十七两!小人这么多年的私房钱都掏出来了!”
魏西溏点头:“这笔银子算本公主的。”
“多谢殿下!殿下新年发大财!”魏丁喜的合不拢嘴。
倒是魏西溏拿了那纸去找高湛,想着能不能从高湛那打听到消息。
高小胖一听到魏西溏说的那个名字,竟然说:“九爷啊?知道!”
魏西溏诧异:“这种乡间里的人,你如何知道的?”
高小胖手里抱了只梨在啃,一边吃一边说:“我小时候见过一次。我跟我哥在江边玩,看到官府抓人,抓的就是他,说他杀了人,不过被付将军放了。”
“付将军为何放了他?杀了人不应该抓起来砍头?”
“没证据啊!之前抓了好几次,但是一直找不到证据,付将军那时候还不是将军,负责这个案子,就把他放了。隔了一年才抓到真正的凶手。”高小胖“吧唧吧唧”吃的特别香甜,听的魏西溏都想揍他。
高小胖好奇:“殿下,你打听他干什么?这人现在专给大户人家送丫头,他送的都是些好人家的女儿,所以做的很好,谁家要是缺人什么的,找他准没错。”
“如何才能找到?”这才是魏西溏关心的。
高小胖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又没不负责府里的丫头。殿下,你问我,不如去问付大哥,那人后来登门道谢过,说付将军是个清官,没有屈打成招也没有胡乱断案,还送了几个奴婢给付家了呢,不定他知道。”
说的挺详细,就算不知道,高小胖这知识面也足够广了,魏西溏点头:“没白长这么多肉。”
高小胖抱着梨,气的瞪眼。
辞过高小胖,魏西溏又去找付铮,付铮开始还以为有什么好事,结果发现她是去打听旁人,真是气的不知说什么好,“这气我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强了,我倒还真以为你是来寻我的,哪里知道是寻我打听旁人的。”
魏西溏也不跟他恼,只是问:“这位九爷是何方神圣?”
见她这样乖巧,付铮倒没法继续训她,在她对面坐下,道:“这位九爷,姓胡,没大名,据说有兄弟姐妹十二个,他排第九,上面兄弟姐妹幼时多夭折,活下来的只有他和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最早的时候是个山贼,后来朝廷剿了山寨,他就带着弟弟妹妹进山打猎,拿到城里去换些养家糊口的银两。后来发现城里的大户人家时常要换些新人,而那些穷苦人家要把儿女送到大户人家当丫鬟的,卖儿女的银子都会被府里那些管事克扣,他就是看准了这个点。开始是帮人家讨价还价,总能帮人多赚点,他聪明,脑子又活,慢慢的就有了名气,那些穷人家打算把孩子送到大户人家的,就不直接插价,而是先找他,他给的价高,而他自己则从中拿些好处费。此人极为狡猾,生意场上脑子灵活,体型高大壮硕,人送外号:肥狐九。”
魏西溏点头:“有些小聪明。”
付铮笑道:“后来他转接的一个人出了事,其中一个姑娘前一天晚上因为不愿意被卖,骂了他,几个当天晚上就被人烧死在屋里,他就成了最大的嫌疑。被抓了,结果他嘴硬,当时负责案件的官员用尽了大刑都没让他承认杀人,案件一直悬疑,皇城脚下,陛下很生气,就让我爹主审此案,当时我爹还是刑部的尚书,花了三个月时间重审,最后把人放了。九个月后才抓到真凶,所以他对我爹还他清白一事十分感激。”
“现在可有联系?”
付铮抓着她的手把玩,“他做的是上不得台面的买卖,你说有没有联系?”
“那若是找他不是不容易?”魏西溏好奇。
付铮就知道她会问这个,挑着眉,伸手在自己嘴上点了一下,嬉笑道:“亲我一下,便告诉你。”
魏西溏斜着眼睛看他,付铮就等着她过来,然后魏西溏隔了桌子站起来,倾腰,伸出一指,抬起付铮的下巴,在他嘴上“啾”亲了一下,亲的付铮直接愣在原地。
魏西溏坐回原位,道:“说吧。”
付铮:“……”
从付府出来,魏西溏换了一身衣裳去了景园。景园里的姑娘们一看她去,一个个当即放下手里正在学的活,对着她恭敬行礼:“见过殿下。”
魏西溏扫了一圈,伸手点了四个姑娘:“明日你们四人打扮一下,随本公主出去办事。”
晚上的时候,便有人送了四套新衣,挨个分发出去。
次日,早膳后,魏西溏便出门,付铮等着外头,带着她去找胡九。
然后,付铮把魏西溏带到了胭脂楼。
魏西溏脸色铁青,指着楼上花枝招展对着他们招摇手里小帕子的姑娘们问:“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这些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付铮叹气:“昨日不就跟你说了,烟花是非地,让你别来,还跟我生气,不带你来还要断交,该生气的分明是我!”
魏西溏:“……”回头对身后四个姑娘道:“你们且在外头候着,早知这种地方,说什么也不带你们过来。”
四个姑娘皆低头不语,一个个面色尴尬,怎么样想不到殿下要来的地方会是这种地方,魏丁带她们到对面酒楼包厢候着,不敢乱走。
付铮瞪她:“你就该去?”
魏西溏扯了扯身上的衣裳,道:“你我一样,为何不能去?”说着,抬脚率先走了进去。
付铮赶紧跟上:“池儿!”
胡九此人,吃喝嫖全沾,唯一的好处是不赌,幼时家里的父亲赌钱,一赌就输,输了就回家拿老婆孩子出气,是以胡九对赌博十分痛恨。
这人早年穷的差点穿不起裤衩,自然不会有女人愿意跟他,当山贼也是个小罗喽,就算有女人也轮不到他。闹过饥荒的胡九,如今最大的爱好就是逛青楼,金州城里里外外的青楼他都逛遍了,花在青楼上的银子自然成了他最大的开支。
自然,他如今是金州城内最大的劳力贩子,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
青楼里头一片乌烟瘴气,魏西溏走路的时候前面得有人挡着不让旁边的人挨近,要不然她肯定会怒,脂粉香熏得人头疼,付铮见她的模样,又急又气,可又怕了她昨日发狠时说要断交的话,只能护着她进去。
付铮长的英俊,身形修长,长年练武身体也精壮,往厅一站顿时吸引了无数姑娘的视线,一个个就往他身边凑,“哎哟公子好相貌,您要是点了秋香,秋香包您满意……”
不过那些姑娘没沾到边就被挡了回去,付铮直接开口:“让这里管事的人出来见本公子。”
胭脂楼的老鸨迎了出来,看到付铮倒还理解,毕竟是个大小伙,贪新鲜图乐子正常,倒是他护在怀里的小公子实在小了些,就怕他想姑娘也干不了什么,只能用手摸摸过瘾了。
“两位爷,不知道想要什么样的姑娘?”老鸨虽说过了气,不过那也是个过了气的美人,说话的语调特别软侬,听的人鸡皮疙瘩之起。
付铮道:“本公子想寻个人。”说着,他示意侍从拿了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那么大一定银子,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才拿得出手的,老鸨笑的花儿一样,“公子您只管说,找谁我都帮您找出来。”
付铮回道:“本公子寻的人是九爷。”
老鸨的脸上顿时露出些为难之色:“不满公子,九爷来寻乐子的时候,不喜被人打扰……人是在,可是……”
那侍从再次递过一锭银子,付铮道:“烦请通告一声,在下姓付。”
老鸨麻溜的把银子接了下来,“两位公子稍等,马上就来。”
不多时,老鸨从楼上下来,跟在她身后的是身体壮硕的男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额头横七竖八的伤痕,阳刚气十足的脸上,长了一双看起来十分敏锐的眼,他敞着上衣,露出健壮的肌肉,就这样摇摇晃晃走了下来。
老鸨对他陪着笑,“九爷,就是这两位公子。”
胡九的视线扫过那两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两个生面孔,胡九确认不认识这两人,“请问二位?”
付铮皱了皱眉,看了胡九敞开的衣裳,不着痕迹的把魏西溏往自己伸手推了推,“本公子姓付,不知九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胡九似乎明白付铮何人,没多说别的,只道:“请公子稍等,容胡某上楼整理下仪容。”
付铮点头,“如此甚好,我二人在对面定了包厢,望九爷移步。”
出了胭脂楼,魏西溏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什么腌臜地!真是乱象!”
付铮笑道:“殿下可别小瞧了这烟花之地,素来都是见不得人之事的畅谈地。”
魏西溏抬脚进了酒楼,道:“想来也是了,谁人又能想到那地方能谈什么事?去的都是找乐子的人。”走了两步,她突然站住回头看向付铮,问:“你应付里面的人那般自如,是不是经常去寻过乐子?”
付铮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问,等回过味来,心里倒是有些欣喜,一直觉得她年岁小,什么都不懂,想不到她还在意这个,笑着摇头:“瞎说什么,这种烟花之地我怎会来?”
魏西溏点头:“那便好。”一边走一边道:“千万别来这些地方,万一染了什么病不好治。你若想姑娘了,跟我说,我那边有很多美貌的姑娘,都是好人家的女儿……”
付铮伸手把她从身边推开,在她前头上楼,果然不能对她报甚希望,根本就是个还没开窍的笨丫头!
魏西溏怒视,好心好意不领情,什么玩意!
到了楼上,那四个姑娘正等着,看到两人上楼急忙迎了过来,“殿下……”
魏西溏说了句:“候着。”
“是!”
这边小二上了茶,胡九便被人引了进来,入座以后他狐疑的问:“敢问这位公子,可是淮阳侯府的付公子?”
付铮回礼道:“正是。”
果然是熟人好说话,胡九警惕的态度逐渐放松下来,“那这位小公子是……?”
付铮道:“本公子的一个远方亲戚,家里经营酒楼生意。”
魏西溏道:“再姓唐,单名一个西字。旧闻九爷大名,幸会。”
胡九就觉得这小子看着年纪不大,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急忙回礼:“幸会。只是不知道两位公子找胡某有何指教?”
魏西溏道:“从九爷手里买些奴婢,不知九爷可有足量人数?”
胡九呵呵笑道:“金州城内胡某一家独大,还未有拿不出人的事。不知唐公子要什么人,多少数目?”
魏西溏道:“三百女婢,两百婆妇,一百壮丁。”
正在喝水的付铮“噗”一下咳了出来,眼睛睁的老大,多少?小丫头信口开河,她知不知道这些人要多少银子?
好,就算她有银子,那她知不知道这些人要如何安顿?腾王府要的来这么多人?她的那个酒楼要的了这多人?又不是她养的那些美貌小姑娘,买来的奴婢是个丑的怎么办?
呸呸,付铮突然觉得自己刚刚脑抽了一下,怎么他现在对她养的那些美貌姑娘的存在没了质疑的想法?明明刚知道的时候那般震惊的。
胡九也愣在原地,这么些数量,怕是要把他现有的人力全都掏空,他做的生意就是靠的人数,没了人,其他人家要是要人,声誉被毁不算,他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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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狐九倒贴演出,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