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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幽洲乌艍外的乌光法界竟然自行收敛,船内的情景清晰显现在虚天镜上,三人一看不觉大怒。
只见船上有百余天修黑渊魔域兵将,将那可装活人的黑皮魔囊明晃晃地悬在腰间,仿佛在告知三人被掳童男女就在内中。
魔兵们此时正在饮酒作乐,有许多人趁着酒性从黑皮魔囊中放出了数十名少女,强行调戏丑态百出,只是他们尚收着性子并没玷污少女名节。
而被调戏的少女们个个惊慌失措、羞惧难当。面对绝境,有的选择认命,流着泪任由魔兵在她们身上乱摸;有的至死不从,却逃之无路,就连自尽也会被魔兵阻止。
云松三人看得怒不可遏,尤以云松最是愤怒与痛心,因为被调戏的少女们竟然全是他书院的女学员,而这些魔兵则尽是智多罗的部属。
“智多罗,你故意让我看见这些,是在嘲笑我错信了你,还是在故意激怒我?”
说着,云松咬牙切齿,只把那双拳捏得咯噔响,手上青筋高高鼓起,实是又痛又悔又怒。
杜宗遥见状甚是同情,拍拍他的肩,安慰道:“这事怨不得你,是那智多罗太过绝情。”
云衡子面色沉重道:“智多罗应该是奉命行事,真正需要童男女的人应是战狱。”
杜宗遥吃了一惊,道:“战狱要这么多童男女做什么?”
云衡子摇头,道:“我虽不知原因,却知这些童男女若被送去黑渊魔域就绝难生还。我们需尽快追上他们。”说着,意念一动,将逐日轮的速度又调快了些,弹指间就达到数万里的速度。
云松终是心性稳重之人,在此等打击下仍能稳定情绪,道:“船内怎不见智多罗,他去了哪里?”
他害怕战狱还有什么阴谋要让智多罗去执行,但他却无法测算出智多罗的方位,不禁心中不安。
云衡子、杜宗遥二人也有这担心,但是现在还是以解救童男女为首要,是以紧紧锁定幽洲乌艍加速疾追。行程中,二人亦问起云松事情原委,云松便都给二人说了。
原来昨日下午,云松正在书院中给学员们授课,智多罗突然来找他。云松虽然诧异,但退隐这些年他也与智多罗见过几次面,是以并不意外。
学毕,因智多罗不惯俗地,云松就带智多罗离了恒火城,到城外无人处驾起遁光往东飞了百余里,来到一片遍植松树的山林内,顺着涓涓溪流逆流而上,来到一个百丈瀑布之下,瀑布声和着阵阵松涛,形成一曲空灵美妙的旋律。
瀑布不远处的苍翠山崖下,有一片不足两亩的平地,其上座落着一座宅院,有房舍五六间,外墙爬满青藤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
此时皎洁的圆月高挂中天,明亮的月华透过松林照着那山、那水、那宅院,仿如给四周蒙上一层飘渺的轻纱,清幽寂静。
眼见如此山居美景,智多罗却皱起眉头,道:“松月听风居?你这处新居风景虽美,但充裕的仙灵之气却让我气息不畅。”
“过一会你就会适应。”云松说完,入屋取来茶具摆在院中石桌上,以法力从瀑布内接引来一壶清水,再亲手摘来一些翠绿松针放入壶内,开始烧水烹茶。
智多罗上下看了看云松,道:“此处就你我二人,你还打算以这副伪装的容貌面对你多年老友?”
云松道:“我所用只是普通的幻形术,应该难不住你的法眼。”
智多罗抚额叹道:“跟多年好友聊天还要打开法眼,真是不习惯。若不开法眼,我又会觉得是在同陌生人说话。你还是变回楚飞烟的样子吧。”
云松仍然拒绝:“解除幻形之时,便是重回修行界纷争之日。你只要知道我就是楚飞烟就行,又何必强求?”
智多罗无奈落座,待得茶沸喝了几口茶,见云松神态安祥,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不禁叹道:“又是数百年不见,你变了太多,越来越像个修仙者。你放弃你的魔修之道了吗?”
云松淡然道:“世人多有分别心。仙道与魔道不过一体两面、殊途同归,成仙成魔只是一念之间。”
智多罗不以为然却不对此再发评论,转而问道:“你不打算回去吗?你不可忘了,黑渊魔域才是你的家乡,那里有你的百姓和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