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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有份儿啊。”
“老赵你真是‘吃上精’。刚那下午茶没喝成,晚饭不能错过了是吧?”欧阳灿说。
“中午饭吃的那点儿蚊子腿似的,早就消化了,我这会儿都饿了。”赵一伟脸皱了下。
“行行行,一起一起。等会儿出去看看还有谁在,都叫上。”白春雪说。
“有什么好事儿么?”欧阳灿问。
她已经将头盖骨揭下来,对着光看。光从空洞透过来,子弹的射入孔非常清晰。她把骨头放在一边。
“射创管贯穿脑组织。”白春雪手指一点,道。
欧阳灿点头。
她不再说什么,将尸体检验按部就班完成,白春雪帮她一起缝合收尾。
两人合作效率比较高,将尸体送回冷冻箱时,时间已过了八点。
一出解剖室,白春雪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林队吧?早该着急了。”欧阳灿脱了防护服,在水池边洗刷着,笑道。
果然白春雪接了电话就说马上马上,再等等就好了。
“真是个急脾气。”白春雪抱怨着放下手机,一面利落地洗刷。
欧阳灿换了衣服等她弄好了出来,和赵一伟一起出了法医中心,就见七处楼前的空地上,几辆车停在那里,除了林方晓和刑警队的几人,七处好几位同事也在。欧阳灿用目光一清点,这些差不多就是今天因为渔船谋杀案加班的全体人员了。
林方晓见她们出来,招呼大家各自上车,说:“地方都知道了啊,出门怎么快怎么走,等会儿店门口集合就行。小白,欧阳,上我车。”
欧阳灿很自觉地拉开后车厢门上去,见林方晓竟然特意绕过去给白春雪开了车门,扶她上车不算,还站在那嘱咐白春雪系好安全带,才关了车门往驾驶位走。她忍不住啧啧两声,说:“我姐夫今儿这是怎么了,是你晕一把把他吓着了?从来没见他这么细心过。”
白春雪笑道:“他偶尔也要表现表现的。”
“这表现的有点儿太过了,成心虐我单身狗是吗?”欧阳灿说着,往前挪了挪,扒着前座的靠背,等林方晓上车。
“嚯!吓我这一跳的,干嘛呢?”林方晓一上车,就看到欧阳灿的脸贴在座位边,人更是跟个小猴子似的黏在车座上,滑稽的很。他拿起支圆珠笔来敲了她的脑袋瓜儿一下,发动了车子。“好好儿坐着去。”
“姐夫,你和我师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啊?我怎么闻着有点儿不太寻常的味道……”欧阳灿换了个位置,改扒着副驾驶座了。
白春雪只是笑,林方晓斜了她一眼。
“你那刚从解剖室出来的鼻子,还能闻到什么味道?”林方晓嗤了一声。
“幸福的味道。”欧阳灿嘻嘻笑着。“说说呗……怪急人的!咋那么不痛快呢?你俩平常不这样啊!”
“说不说的,过一阵子你也就知道了。”林方晓道。
“打哑谜啊……等等,过一阵子就知道了……”欧阳灿想了想,抱紧了副驾驶座。“不是吧……师姐,有啦?”
“要不说你就是个小吉祥物呢。”白春雪笑了,伸手揉了揉欧阳灿的头。“你一回来,就有好事儿!”
“那也不能算我的功劳啊。”
“是不能算你的功劳。”林方晓笑道。
“喂!当着孩子呢,瞎说什么。”白春雪嗔怪。
“孩子现在还听不到,没事儿。”
“我是说这个孩子!”白春雪又揉了揉欧阳灿的头。
林方晓大笑起来。
“什么呀!”欧阳灿按着自己这一头乱发,叫道。
三个人嘻嘻哈哈笑了一会儿,欧阳灿就问预产期在什么时候。
“早着呢,明年一月中旬。”白春雪说。
“革命事业后继有人,今晚当浮一大白。”欧阳灿开心地翘起脚来,在后座上蹬了几下。“浮一大白!”
“别别别,甭管大白小白,求你别浮!你那酒品,我们招架不住。”白春雪忙说。
“如此值得庆贺之事,怎能没有美酒助兴?”
“我说,这孩子出去这一趟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回来有点儿不正常,跟一小老太太似的。”林方晓笑道。
白春雪乐了。“我看也是。”
“对了,欧阳,老顾刚给我打电话说你同学那事儿了。他说你后来没找他。他今天上班以后问了问同事,说事情处理的挺顺利的。我说咱们今天忙了一天,根本顾不上这个‘小事儿’呢。他说让你以后有事儿尽管给他打电话……”林方晓说。
“行。我本来还想问问的,谁知道根本没空。派出所也没找我。”
“今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你同学是怎么回事儿啊?”白春雪问。
“别提了,就没见过那么糟心的奇葩事。我就盼着早点儿走完程序,就没我什么事儿了。”欧阳灿把过程简单说了一下,隐去了许多细节和内情,就这样,林方晓和白春雪还听的津津有味。
“你同学够神奇的。”林方晓说。
“神奇么不见得,够二虎的。”欧阳灿撇了下嘴。
酒店到了,林方晓停了车,招呼他们下车。
“不给开车门啊?不是看人多不好意思了吧?别呀,要做就做全套。”欧阳灿笑着打趣。
“还是算了吧,受不了他这么肉麻。本来没什么,弄的人都看着,我怪不得劲儿的。”白春雪说。
“我要表现表现你还不让。”林方晓笑着说。
下了车,等白春雪的工夫,林方晓悄悄跟欧阳灿说:“你平常帮我照顾照顾。大夫说她情况还不是很稳定。”
“这还用说!不稳定,那今天还不早点儿回去休息?让她站一下午。”欧阳灿皱眉。
“她那个性格那个要强劲儿的,我能扭得过她?再说饭肯定是要吃的呀。”林方晓说。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快点儿啊。”白春雪催促。
“来了来了。”林方晓忙答应,走着还不忘再嘱咐欧阳灿。“你记得啊。我回头好好儿谢你。”
“要你谢……”欧阳灿笑起来。“你能有什么好东西谢我啊?”
林方晓抬头一看站在大堂里的这些小伙子。“这么着,你看今晚在场的,除了已婚的、已有女朋友的,有一个算一个;出了门,你看上哪个……我都帮你牵线搭桥。”
白春雪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快拉倒吧,等你牵线搭桥。你自己都是我费劲巴拉追回来的。这个你不在行,还是留给我吧。”
一群人听着都大笑,林方晓有点儿不好意思,挥着两条长胳膊说快点儿进去找座位吃饭。
房间是预定好的大包房,数数正好十个人,坐了一桌。
坐下来,倪铁就说大家快点儿点菜,真的好饿。中午去食堂吃了好多,忙一下午全消耗掉了。“我们上午去水塘捞尸体,下午还没顾上解剖那个就被拖回来支援你们这个案子。我现在腿肚子都转筋儿。”
“看着人高马大的跟弱鸡似的。哪,先吃点儿点心垫垫。”陈逆刚夹起一块点心,听了这话,拐了个弯放到倪铁面前。“今天真是太忙了。千万千万今晚别再有呼叫了。我准备回家洗个澡好好儿睡一觉。”
“别说!”大伙儿异口同声。
“怕什么来什么,千万别说这个。”杨正明说。
“不是次次都那么邪性的。”陈逆喝了口水。“今天累归累啊,咱们好久没凑这么多人一起吃顿饭了,往这一坐看着一圈儿都是得心思的人儿,好爽啊。
倪铁咬着点心,使劲儿点头。“那是。那会儿老说等欧阳回来好好聚,今晚林队这一招呼,算咱们第一聚吧。咱们也是不太容易能把人凑齐了。”
“要人凑齐啊,你们谁结个婚吧。”林方晓看着在座的这几位年轻人眯眼微笑。除了他和白春雪,赵一伟是已婚的,陈逆是有女朋友的,剩下杨正明、倪铁、欧阳灿他们都是单身。“不是我说你们这些人,也太不长进了。我红包早就准备好了,就是不给机会送。”
“林队你真是太不厚道了。你自己脱单还不是多亏了我们老白不嫌弃你?这会儿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想要你的红包,也得有那个时间哪……我连相亲都没时间去。”倪铁说。
“得了吧。你就是不上心。现在相亲市场,公务员不要太吃香。你肯去,还有不给你机会的?”赵一伟啃一口黄瓜条,嗤了一声。
“也得看什么公务员好不好。咱们一清水衙门,还是忙起来颠三倒四的技术口,能跟人家工商税务海关比么?”倪铁笑起来。
“等等!”白春雪示意。大家静下来一起看她。“羊肉有没有不吃的?这家的烤羊排特别正。”
“没不吃的。你就尽着好吃的点吧。现在你给我个烧烤外星人我都能吃。”郭亮亮说。
“那我继续点。你们继续吐槽。”白春雪低头看着菜单,不时问问欧阳灿的意见。
“你拿主意呀,我也都OK的。”欧阳灿笑着说。
“要酒吗?”白春雪合上菜单,问。
“要!”欧阳灿举高了手。
白春雪把她的手拉下来,看着其他人。大家说开车的不准喝,其他人意思一下来点啤酒好了。欧阳灿又要举手,白春雪按住她的手,转头跟侍应生说要两扎生啤。
“干嘛!”欧阳灿撅嘴。
“今天都累的要命,吃饭聊天为主,不准你喝。上次给你送行,你喝到还是杨正明背着你送回家的,害我被赵阿姨念。反正以后有我在,你就不准喝酒。”白春雪说。
欧阳灿悻悻地摸摸鼻子。“明明是你自己不能喝酒,也不让我喝。”
白春雪捶了她一下。“对了,今天你们复勘现场,还顺利吧?我听你跟陶处说这事儿。”
“嗯,还算顺利。”欧阳灿点头。
白春雪看她忽然脸上漾起笑来,转头问赵一伟:“去复勘还能捡到宝?她干嘛笑成这样?”
赵一伟正在嗑瓜子,看了欧阳灿一眼,就说:“吉祥物不就是整天笑眯眯的么……你想想啊,跟曾悦希那人合作,不出什么幺蛾子就算是捡到宝了,还盼着有什么意外之喜啊?”
“也是。”白春雪笑道。
欧阳灿托着腮,听他们开她玩笑。
“曾检亲自去现场啊,是他的作风。”林方晓说。
侍应生开始上菜,他招呼大家开始吃。
大家早就饿了,根本也不客气地立即开动起来。
“反正赶上他主诉的案子就事儿特别多呗。他就是谨慎。”白春雪说。
一桌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还别说,他升得快不是没道理。”
“资源好还肯干。”
“对啊,这世上啊就是有人这么牛,长得好看又聪明,还比一般人努力。”
“不好意思,这是夸我呢吧?我多吃两口。”郭亮亮笑着说。
“你哪点儿沾着好看啊?”陈逆敲他一记。“不过听说跟曾悦希一组就是很有压力。检察院那帮人就这么说。”
“他们嘛……”林方晓笑了笑。“有这么个同事,觉得有压力是正常的。有压力还说明是肯干的。遇上那一推三六九的,你爱干就干去呗,反正我到时候有工资拿。”
“少发牢***,多吃饭。”白春雪说。
欧阳灿问:“曾检是哪年的?”
“跟我同岁,三十七。”林方晓脱口而出。
“看着不像。”欧阳灿说。
“是不像。人曾检那雍容,咱们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比不了。不过,听说已经谈过话了,马上升副检,近期就公布。这年纪升上去也是官星高照了。”陈逆的女朋友是检察院的,很了解情况。“多少人都盯着那个位置呢,也不是没人想挤他。可他履历真一点儿毛病挑不出来。”
“传说他背景挺深的。”郭亮亮说。
“主要还是能干。办案相当拼命。这样的人上去也是让人心服口服的。”陈逆说。
欧阳灿听着,有点儿出神。
曾悦希那人看上去很温和……但也许是所有的锋芒都藏在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这个年纪的男人,幼稚的也有,可正常生长的就该是成熟并且有着相当程度的深沉和世故了。不过,曾悦希身上,世故并不见,油滑也不见。他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她吸了口气。
白春雪见她出神,碰碰她,示意她吃刚上来的烤羊排。
“你不是最爱吃这个么,来一块最大的。”白春雪笑眯眯地说。
欧阳灿果然老实不客气地马上夹了一块过来。“那曾检结婚没有啊?”
“这个问陈逆。”
“那算是问对人了!别人我可能不知道,我对象跟曾检办公室对门坐呢。他结过一次婚。前妻也是名门之后。悦海董事长齐树人的独生女齐美薇。齐树人家族什么情况,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他们两家子也是门当户对,不过可惜结婚半年就离了。什么原因倒不太清楚。齐美薇离婚之后就去法国了,很少回来。她是小提琴演奏家。听说去法国之后不久就再婚,嫁了个法籍钢琴演奏家,不过很快就又离了。去年她回国办演奏会,报纸上有报道的。曾悦希还去捧场了,听说是坐在亲友席呢。我对象说,真都是场面人,离婚还能做朋友。”陈逆说完,摇了摇头。“那可是一对金童玉女,见过的都这么说。”
“咦,这个这个……欧阳,你干嘛老打听他。你是不是对他有兴趣啊?”郭亮亮忽然问。
欧阳灿正啃羊排、听八卦,被这么一问,差点儿噎住。
趁她开不了口,一伙儿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开她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