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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鲜血随着她的动作,落得到处都是。
“打啊,你倒是打啊!”她不甘心的怒吼,“你要是不打死我,你就不是男人!”
这是因爱生恨?
站在程珈澜身后的阎烈听见苏珊的激将话语,不由叹息着摇头。
她要是不说这句话可能会死,但是说了这句话,一定会死!
就算他再怎么想救苏珊,也不敢出手,毕竟暗夜之王的尊严,不容挑衅!
果然,只听程珈澜冷淡道:“就算你不想死,我也会成全你!”
手枪的扳机霎时扣动下去!
砰!
枪声响起!
阎烈以为这次看到的不是苏珊心脏开花,就是脑浆迸裂的画面,可当他的视线循声望去时,才发现死的不是苏珊,而是钟嘉霓!
阎烈顿时无比惊讶,他不过是精神恍惚了下,剧情怎么就大逆转了?
还是程总最终对苏珊下不去手,就用帮凶泄愤?
程珈澜讥诮地看向瘫倒在地的苏珊,冷哼着轻笑,“不是不怕死?”
“我……”苏珊大口喘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她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要不是她刚才动作够快,将瘫在一旁吓傻的钟嘉霓一把扯过来挡在身前,死的人,就是她了!
当她听得程珈澜的嘲讽时,忍不住移开了视线,嘴硬道:“我不想死的这么没价值!”
枪声伴随着空气中越发浓重的血腥味儿,使得薄荷头晕的难受,还是不由自主地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她才微微一动,就被程珈澜制止了,“闭上眼,睡觉!”
薄荷很想吐槽,在这个地方,这么个情况下怎么可能睡得着,但程珈澜的大手压住了她的后脑勺,她除了把脸庞埋入程珈澜的胸膛,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只是透过呼吸传进鼻腔的那种清清爽爽的男人味道,却让薄荷十分受用。
恍恍惚惚之间,她竟然想起来在酒吧,她喝醉了,撞入他怀抱死活不肯起来的那一幕。
莫名的安心感,在她的心底荡漾开来。
飞机*,无人的森林中,程珈澜抱着她去寻找治疗腿伤的草药……
山洞里,那碗难能可贵的鱼汤。
半夜里,狼群袭击时,程珈澜挥舞铁棍击飞野狼,流下汗水的背影……
还有,万达凯悦,她跌下楼,那只拉住她的强壮手臂……
记忆中的一幕幕被薄荷翻出来,她才明白——
原来她跟程珈澜之间,存在的不仅仅是痛苦。
“苏珊,我果然没看错。”
程珈澜制止了薄荷好奇的动作后,继续冷声道:“你果然够狠!”
哪怕苏珊刚才表现的多么激动,多么愤恨,程珈澜都不相信,她真的在找死,要不然她何必借着发疯的动作去接近钟嘉霓?
小心思被拆穿,就犹如最后的遮羞布被揭开,失去最后遮掩也就没有了装下去的必要!
苏珊直接将双眼圆瞪,死不瞑目的钟嘉霓推开,尔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程珈澜,“是你逼我的!”
“呵,我逼你——”
程珈澜唇角浮现出一抹笑意,说出的话却犹如刀子般凌人,“我有说过让你脱光了给我上,我有甩钱*你?当然,我对一个工具是没有兴趣的。”
他的声音清淡至极,却是一句比一句狠辣,“自始至终,都是你自作多情!”
程珈澜之所以让苏珊一直留在身边,只是因为她比较好用,这也是留着工具的唯一原因!
“不!”苏珊摇着头不敢置信的大喊,“不是这样的……”
要不是程珈澜准许她随意进出帝景豪庭,要不是他准许,她成为留在他身边最久的女人,要不是他对薄荷与众不同,她也不会控制不住心底的渴求!
一直无法动弹的薄荷,听到程珈澜的话蓦地打了个激灵。
之前她觉得在面对她的时候,程珈澜就已经够毒舌了,现在才知道,真是差太多!
程珈澜对薄荷明显很温柔了。
程珈澜懒得再跟苏珊废话,直接对着身后的阎烈打了个手势——
收到命令的阎烈立刻安排人,冲上去将苏珊牢牢地压制!
程珈澜拥抱着薄荷转身向外走,苏珊在身后歇斯底里的疯狂尖叫,“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一定是薄荷,为什么,为什么!”
程珈澜竟然顿住了脚步,认真的想了一下,转头回答道:“因为薄荷抱起来舒服,跟我很契合,叫出来的声音也动听至极。”
薄荷闻言,抬头怒瞪着程珈澜,心想,这个男人说的是人话吗,是吗!
程珈澜玩味儿的轻笑,只是当他的视线再次触及薄荷小脸上的巴掌印时,眸中又覆上阴霾。
她脸上的巴掌印经过时间的沉淀,已然透出乌黑青紫的颜色,有些地方还被某种尖锐的东西划破了,丝丝缕缕的血丝凝固在伤口上,瞧着异常骇人。
程珈澜忍不住抬手,想要去触碰,只是指尖并没有碰到薄荷的脸颊,就停了下来。
这伤看起来是伤在薄荷的脸上,却跟打在他的脸上,毫无区别。
他的女人,先是被人骗,又被人绑架。
毫无疑问,这是某些不安分的玩意对于他的挑衅!
看来他当真是沉寂太久,也太久没什么大动作了,以至于让某些人忘了太岁头上的土,是动不得的!
程珈澜眼中森冷的光芒不断闪烁,那毫无温度的冰冷,渗人又危险。
跟在程珈澜身后一步之遥的阎烈,并未错过程珈澜的神情。
当初他觉得苏珊可怜,又感动于她对程珈澜的一片真心,便暗地放水给她留一丝余地。这才是为什么程珈澜的势力抓不到苏珊,甚至搜索了整个A市,还让苏珊弄出这么大动静的原因。
但是他早在知道那场连环特大车祸跟苏珊有关时,就后悔了。
可到底晚了,祸已酿成,而且还牵连了薄小姐,这也注定这很多事儿,不会那么轻易解决了。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吵闹的声音从门口位置响起——
程珈澜并未抬眼,只是轻轻地抚摸着薄荷的长发。
阎烈见状,爆喝一声,“发生什么事儿了?”
“阎副,是这样的……”
黑西装男听着阎烈的问话,立刻解释:“刚才我们巡视的时候,发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我喊了一声,这两个家伙就开始跑,我觉得不对劲,就把他们抓回来了!”
阎烈循声望去,只见被手下拎着的两个男人拼命的缩着身子,脸上的神情又惊又怕。
他皱眉,“你!说目的!”
阎烈人高马大的,身材健硕,粗眉大眼,当他怒目而视的时候,样子不是一般的凶恶。
“我们……”
可疑人开口刚想说什么,就被害怕同伴说出不该说的另一个人掐了下,立刻闭了嘴。
这个人谄媚地笑着接口说道:“我们是出来找朋友的,结果走错了,还请各位多多担待。”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钱,塞到抓着他的人手里。
“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阎烈冷笑,这个地方如此偏僻,想走错也是不容易的,更何况是走进尚未完工的工地里面。
“不小心,都是不小心。”
男人继续赔笑,腰也弯的更低,手上的动作更是利索,又一叠钱逃出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聪明,如此上道,的确是很有意思的事儿。
要是搁在平日,阎烈没准会动心思跟这两个人玩玩,看看他们能掏出多少钱,来买他们的命。
可惜他现在心情不好,见状立刻挥了挥手,“把那个人给我带出去教教规矩,生死不论!”
“是!”
手下的人立刻就拖着男人向外走,很快就有惨叫声传进来。
本来就胆子比较小的男人直接瘫软在地,“我,我什么都说!”
“说!”阎烈打了个响指。
于是,这个胆小鬼开始结结巴巴的说起来。
他们出现在这里当然不是偶然,也不是迷路,而是他们本来就要来这里。
这两个人是人贩子,主要经营的业务就是贩卖人口,不管是婴儿,少年,成年男人或女人,还是傻子疯子,只要是人,就都是他们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