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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骂出来,却无可奈何,大家关系虽然不错,但也不可能因为张易一个人拖着其他人都留下,只能招呼其余人加快退离的脚步,至少别白费了张易的一番好意。
当张易一边挥舞着刀护住身体要害,一边往二楼吃力地缓慢挪动的时候,南劭跟肉塔陈已经赶到了第一辆SUV旁边,因为后面有人挡着,加上地方不宽敞,漏过来的黑鸟很有限,对他们的行动并没造成阻碍。见肉塔陈要绕过去拉驾驶座另一边的车门,南劭拉了他一把,然后拉开车门,将人塞进了驾驶座里面,问:“会开车吧?”
肉塔陈有点懵,但还是点头。
“给我一包吃的和水。”南劭继续说,后面两辆车已经有人爬上去,其他人也在陆续赶到,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大量的黑鸟。
肉塔陈终于警觉,“劭哥,你要干什么?”
“少废话!快点!”南劭催促,背对着车,一边说话一边将扑过来的黑鸟砍飞:“张易肯定要留在这里将整栋楼都搜查一遍,才会甘心,我跟他一起,你和其他人到博卫基地等我们。”
肉塔陈正返身到车后座拿起一包食物,往里面放用瓶子灌的水,闻言愣了下,“但是我亲眼看见,慕然妹子抱着阳阳就这样突然不见了,那些鸟都扑了个空,你们不是不知道慕然那异能一下子就能跨几个省,还留在这里有什么用?”说完,他又恨恨地提着已经装好东西的包就要跳下车:“我跟你们一起!”
“别给我们增加麻烦,你去博卫基地,说不定慕然带着阳阳脱险后会去那边。”南劭一把从他手里拽过包,背好,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光线里,肉塔陈一副像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叹口气,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胖子,一定要活着,等我跟张易去找你。”说完,不再迟疑,转身又冲了回去。
其他人已经在陆续上车,发现有人往回跑,都吃了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就听到肉塔陈嚎啕大哭起来:“南劭,你他妈一定要把易哥给老子带到博卫基地来!不然,老子做鬼都不放过你!”
已经跑远的南劭听到,不由操了一声,如果是平时听到胖子这样跟他说话,肯定会狠狠将其揍上一顿,这时却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心酸,唇角弯了弯,没有回答,继续奋力往楼里冲去。
乔勇等人这时也明白过来了,不由恼火地骂了两句,但终究不能为着他们两人停留,毕竟是二十多条人命,就算全留下来也不够往里面填的。等石朋三上车,带来张易的话,他们不得不感慨这两人不愧是一对儿,连想法都这样接近。时间却容不得他们多做耽搁,车还在启动中,车窗已经被黑鸟撞得粉碎,还有金属的顶棚也被刮得嘎吱嘎吱地响,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破了。
“走吧。”乔勇开口对正在抹眼泪的肉塔陈说,“正好给他们引走一部分凶鸟。”
听到后面一句,肉塔陈精神一振,两把擦干净眼泪,一踩油门,汽车飙了出去,后面的车辆也接着加速跟上,带着乌鸦鸦的一片黑鸟往县城外面驶去。
而这时张易已经到了二楼,进到他们四人住的房间,用背抵着门,清理干净跟进屋内的黑鸟,才用铁棍插上门销。正要躺下,就感到有什么在门上重重撞了一下,与黑鸟撞击的声音不同,然后就听到南劭的声音:“张易,开门!”
他吃了一惊,迅速取下铁棍,拉开门,南劭闪了进来,还带着几只跟在他身后扒在他身上的黑鸟。等再关好门时,南劭也已经把带进来的黑鸟处理完了。浑身浴血的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而后同时哈哈笑出声,嘭地一下倒在地上,谁都没力气再爬起来。南劭磨了半天,终于把背上的包蹭了下来,扔到一边,舒服地躺平。
过了好一会儿,张易才出声:“南劭,这事你做得特他妈傻。”感觉跟殉情似的。虽然他没想过死,也明白南劭的心意,但留下来的生存机率终究不如跟其他人一起离开。
南劭呵呵笑了起来,不过笑了两声,就咳嗽起来,扯疼身上的伤,让他嘶嘶直抽冷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哥,你知不知道,当初我被丧尸抓伤,就是为了给我弟弄一个苹果。”他看着暗暗的天花板,声音低沉缓慢地述说。“我那时可真是喜欢他,喜欢到连命都可以给。”
张易愣了下,他记得以前南劭说过他喜欢自己的弟弟,但一直没往歪处想,现在才明白竟是另一种喜欢。一时间只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并没开口打断对方。
“易哥,那时我才叫傻,现在这不叫。”南劭又低笑了声,大约是不想再吃开始那样的苦头,所以笑一声就停了下来。“跟你一起,我觉得值。特值!”
张易心里刚升起的闷气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即烟消云散,唇角不由扬了起来,嘴里却忍不住问:“你弟呢?”想要一点都不介意实在很难啊。
“走了。在我受伤后,就跟其他人一起走了。”南劭淡淡道,心里再也没有伤心,也没有怨恨,从此不过是陌路人而已。
“你跟他……”张易迟疑了一下,终究没问出其他问题来。每个人都有过去,南劭有,他亦然,何必再去追究。
南劭却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不介意地道:“我跟他其实没什么,都是我一厢情愿,他很反感。如果不是没有经济独立的能力,恐怕早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张易闻言不由联想到自己身上,如果当时自己拒绝了他,这家伙也太可怜了,心里不由有些发软,于是吃力地挪过去,然后与其并肩躺着,岔开话题道:“想不想做?”他这句话里有几分开玩笑的成份,毕竟两人都没力气了,哪里可能做得了,但是又不无认真之意,一是因为平时南劭亲吻他时,他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以及忍耐,可惜因为条件不容许,所以一直没做到最后一步;再来就是两人现在的处境实在不容乐观,他不想抱有遗憾。
南劭放在地上的手颤了一下,一瞬间仿佛被打了鸡血一样,赫地坐了起来,“张易,你说真的?”他以为张易这时应该满心都是儿子,怎么可能有心思。
“当然,只要你行,就让你做。我是没力气了,别指望我。”张易微笑道,天已经黑下来,并不能看清对方的脸,但仍能感觉出他情绪的激动。至于阳阳,他当然心急,但急也没用,倒是南劭,正在他身旁。
“那就做。”南劭咬牙,哪怕动不了,他都要想办法把这事办了。而后又有些迟疑,“但是你的身体……”
“没事,反正也要养几天,不差这点。”张易沉声道。他对男人与男人在一起这种事还是有所了解的,这同样要归功于他的职业,什么样的人都遇到过,也就见怪不怪,见闻广博了。
南劭也不啰嗦,黑暗中就听到悉悉嗦嗦的脱衣声,没力气浪费,所以一切从简,就仿佛完成一个仪式似的,两人在疼痛中最大程度地贴近了彼此。几乎没有任何的愉悦,南劭一进去就趴下了,张易忍不住由闷哼变成闷笑,然后又由闷笑变成了痛哼,实在是满身的伤,想畅快地笑两声简直是件奢侈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对面的二少,3318290,相望江湖,谷壳,244和果妈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