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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已经生了锈，蝴蝶结上还有黑色的污垢。
然而，黄强在看到那枚蝴蝶结发卡时，眼睛却倏然睁大，慢慢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发卡。
凌蓉蓉见那柄尖刀离开了莫沉一些，微微松了口气，收回视线的时候，碰上莫沉看过来的视线。
那双黑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些意义不明的情绪。
凌蓉蓉又抿了下嘴，转而对黄强说道，“你召唤出来的那个鬼魂，并不是你女儿。”
黄强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凌蓉蓉，“你说什么？！”
凌蓉蓉将手上的发卡抬了抬，说道，“你女儿的魂魄，早就在她自杀那天自行去投胎了，你召唤来的，只是另外一个受害的女孩而已……”
“不可能！”黄强浑身颤抖地打断凌蓉蓉，粗暴地吼道，“你胡说！”说着，又重复了一遍，“对，就是你胡说！我我我女儿没死！你胡说！胡说！”
说着，竟然将那把尖刀对准了凌蓉蓉。
被定身符束缚住的莫沉一下急了，眉头紧皱，暗自用力，试图挣脱这看不见的控制住他的力量。
一旁，刘涛已知情形不对，开始悄悄往办公桌后躲藏。
凌蓉蓉看着那闪着银光的尖刀，干净的眼睛里并没有闪过惧色，反而是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失控的黄强，被凌蓉蓉这样一问，暴躁的情绪里出现了片刻的怔愣。
“你女儿已经投胎了，你难道不应该高兴么？”凌蓉蓉静静地说道，“难道你希望她变成那个被你召唤来的恶鬼的模样么？”
许是凌蓉蓉的声音太过安静平和，又许是她的神情浅淡又温煦，她没有责骂黄强害人，也没有询问女孩儿为什么会死。
只是平平淡淡地问他——你不为你女儿重获新生而开心么？
黄强疯癫狰狞的眼睛里，竟慢慢地落下泪来。
握着尖刀的手不断颤抖，然后，慢慢地蹲了下来。
凌蓉蓉轻吸了一口气，看到那头莫沉居然挣脱了定身咒，站了起来，抬脚似乎想将黄强一脚踹翻在地。
却听到了这个平凡又瘦弱的男人，发出低闷沉痛的呜咽声。
那把尖刀，也“哐”一声，掉到了地上。
莫沉抬起的脚，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沉了沉脸，转身，走回到凌蓉蓉身边，看到她额角鬓发全是汗，于是朝她轻轻笑了笑。
这是凌蓉蓉第一次看到莫沉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笑，很温暖。
凌蓉蓉也对他笑了下，然后转头，看蹲在地上的黄强。
“呜呜，我的秀秀，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啊！呜呜……”
黄强已经彻底情绪崩溃，蹲在地上几乎泣不成声。
莫沉皱了皱眉，掏出手机联系周凡，让他报警，一旁的凌蓉蓉没有阻止他。
躲在办公桌后的刘涛，看到周围情况已经安全下来，这才挣扎着挪动出来，对凌蓉蓉和莫沉的方向，摇头晃脑拼命地呜咽，示意两人替他松绑。
莫沉一脸的不悦，正要走过去，却被凌蓉蓉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