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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迟疑,眯起眼迷茫地看着江龄悦,脚步仍在向前,只是被她拖得越发无力,敏敏见状,心里的怒火早已无法压制,上去便是一掌,照着江龄悦后脑勺狠狠击去,江小姐“扑通”倒地,晕了过去。
没了阻碍,赵王拔腿就往宫羽轩去,去寻找优美琴音的主人。
按着敏敏事先吩咐,一瞧见王爷往后头去了,许爷和李然忙去将符望阁大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来,待王爷入了宫羽轩大门,两人示意守门戍卫退出院中,将宫羽轩也紧闭上。
赵王径直快步走到柒舞门前,浑身还烧着,一股劲儿没处使,“砰砰”两声拳头狠砸向房门。
房内的柒舞已料到他已失去理智,早将房门拴上,稳坐案桌前笃定抚琴,虽说技艺多少生疏了,但只要排除杂念,不畏门前那兽性大发的王爷,闭目静心,仍能让琴音流畅地滑落指尖。
“柒舞!你出来!”他在门前发泄似的大喊。
这声音震慑了等候在符望阁中的众人,伺候王爷的诸多时日之中,从未见过他如此歇斯底里,好像将过去所有压抑的感情一股脑儿宣泄出来,何至于如此?人人诧异。
下身炽热,难以忍受,只想破门而入,将里头那女子狠压在身下。拳头狠狠砸在门上,赵王却丝毫不觉得痛,他的全部记忆此刻似乎只余下房中女子的倩影,她的好与不好,他全都想要。
浑身烧得难受,琴音还在耳畔缓缓流淌,好似降魔的符咒。无奈之际,赵王瞥见屋旁有水桶,他立刻冲去往头上猛灌两桶凉水,刺骨的寒冷令他霎时彻彻底底地清醒过来,喘着粗气丢下木桶,脚步还有些踉跄,正要往符望阁去,突然夏氏穿过长廊走入院中,远瞧见王爷一身狼狈,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欲伸手扶住王爷湿透了的胳膊:“王爷您这是……”岂料赵王一把甩开她的手,厉声训斥道:“谁许你擅闯王府禁地!”
房里的琴音突然断了——柒舞没有料到,竟还有人自王妃的乐成阁绕道而来。
王爷被下了药,有失体面,狼狈不堪,已是让他丧尽颜面,再叫人看见了,更加恼羞成怒,疾步回了符望阁,一把推开书房大门,众人小跑着跟在后头,回到暗香浮动的屋子里头,敏敏乍一眼瞧见江龄悦的身子还横在地上,她连忙与李然冲上前去,一壁把人抬开,一壁还默念:“给我起开!”
刚把人收拾到一旁,就听见王爷语带怒意的吩咐:“传令下去,夏庶妃擅闯禁地,无视家法,令禁足两月,以示惩戒!王妃管辖不周,命乐成阁闭门思过!”
李然连忙起身一一答应下来。
赵王浑身湿透,坐下稍稍冷静下来,却闻到鼻尖恼人的香味,脸色又立即转冷一层,双目直直盯着案桌,丝毫不愿扫到门旁角落里的江龄悦,“江龄悦大胆犯上,已是死罪,念其兄父忠良,着人将其送回丰都县,不准她再踏入京师半步!”
老许在门前应了一声,忙招呼侍卫将人抬走,江龄悦这时迷迷糊糊地醒了,冰冷的砖地硌得她身子生疼,早在琴声响起的时候她便知道,她的诡计被柒舞看穿了,她的殊死一搏在柒舞眼中不过是愚昧的黔驴技穷。
江龄悦一生最要紧的筹谋匆匆地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