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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跟她说呀。”
柳惠不由撇下小嘴,一脸的不愿表情。看得扬柴心里直笑,怎么这丫头到比以前有趣多了,不似个无趣的小夫子样了,一张嘴就教训人。现在这样,才象是个七岁的小女孩嘛。
“行了,等会儿啊,跟着你小舅去。记着,别走丢了,也要注意安全,不然我可没法和你娘交待。哎呀,本想今天在家休息一天的,看来还是要出去避避啊。要不等会和我闹起来,那还能睡得好。唉,命苦啊!熬了一夜的人了,连个觉也睡不了。”
柳惠听了捂着嘴呵呵的直笑,扬帆也跟着乐,一下看看父亲,一下看看柳惠。
柳惠到底怕母亲,没有和她说。只等扬帆一吃完饭,就立即拉着他的手,飞快地溜出了门。
出了家门后,柳惠开心极了。莫名的紧张和一点点逃家的感觉刺激着她飞扬的心,让她感到兴奋,和欢欣。
扬帆虽然不大喜欢带着个小不点儿,可到底还是护着柳惠,时刻注意着,不让人撞着她。
今天老爹说的很清楚,让他学会游水,不然,只怕没有后路了。在衙门里,一般象他这样没有一定职务,又不大要紧的人,在新任大人就职后,是要被辞的。本来他已经想好要随府台大人一起去京城的,可是父亲不让,现在也只能依着父亲的安排,去老姚那里了。
老姚不论怎么说,都是副五品的督府,虽是与府台大人只差着一级,但到底是独力管水务的主官,与府台大人没有直接的公务往来。新任的府台大人,也就管不到水务这块儿上的人员任用的事了。
再说,水司衙门里的人都富的很,他去了那里,这手头就更宽裕了。就是再赌输了钱,也不怕没得还,更不用再为还钱而哄老娘手里的买菜钱了。
这样想着,扬帆的身子轻松起来,脚步也轻快许多。
人小腿短的柳惠,就有些跟不上了,她连跑带颠的紧跟着。要不是她手拉着扬帆的衣摆,只怕是早掉了步子。
“哎,哎……小舅,舅,小舅。你慢点儿,我,我跟不上了。”
扬帆步子不停,侧头看她,不耐烦地说:“不是很能的吗,啊。怎么,这就跟在上了。我告诉,这还是慢的,要我,早把你丢家里,还让你跟着。也不知道老头子发什么疯,尽然依了你,还要我带着你。真是倒了霉了!”
他正不满的嘀咕着,没有注意路面,脚下一窜,与一人撞在了一起。
“哎哟——是他妈什么东西,走路不带眼睛的。找打是吧,小子。”
“呀,你个杂碎,嘴不干净是吧。小爷我揍死你。”
两人互拉扯着从地上爬起身来,一对眼,都松了手相互拍打着对方,笑着骂开了。
“我说是谁这么嘴臭,原来是你个王八糕子。怎么,干什么呢,好几天也没看见你了,你娘的忙什么呢。”
“我一个兄弟回来了,这两天正给他收拾住的地方呢,没时间。怎么,你这干嘛去啊。哈,还带个小拖油瓶。你的?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孩子了,也不让哥几个知道知道。”
“去,没正形的东西。说你嘴臭,你还不信。”扬帆打断那人的胡说八道,并给了他一拳头。指着柳惠说:“这是我四姐的闺女,我嫡嫡亲的亲外甥女儿。”
那人忙一脸正经的板板脸,可还是一脸痞痞的坏笑,他对着柳惠尽量轻柔的笑着说话,“来,小丫头,叔叔给你个好吃的。头次见面,也没个好东西,就给你这个,拿着去买糖豆吃。”
说着,就递给柳惠一包吃的,和一个如碗豆般大小的银粒子。
柳惠不接,朝扬帆看去。扬帆难得的以温和的表情对着柳惠,说:“拿着,这叔叔有钱,不拿白不拿。”
柳惠接了,拿在手中,对那人点头说道:“谢谢叔叔。”
那人一怔,好似一下没反映过来。看看柳惠,又看看扬帆,才站直了身子。
那人抱了一大包的东西,与扬帆道了别,很快淹没在大街上流动的人群中。
江鸭子是紫菱州府水司衙门的教头,也是管江防的把头。因一身水里的功夫了得,所以,水司衙门里一大半的人都是他的徒弟。江鸭子没有家,终日住在衙门里,与一帮大老爷儿们厮混。
紫菱州水司衙门就坐落在漠江边上,还有司衙独立、专用的码头,以停靠衙门里巡航用的大小快船。
江鸭子自己在江边还搭了个屋子,平日就住在哪里。一是方便他自己有个单独住的地方,二是方便他一早一晚下江游水。
扬帆没有带柳惠去水司衙门找人,直接来到江堤外,江鸭子的小屋。
“老江,老江。在就吱个声,活着没。”
离着老远,扬帆就已经开始大声的嚷嚷。
小屋里也没人答应,扬帆也不介意,照旧脚下不停的拉着柳惠向前。
直到扬帆的手按到了小屋的木板门上,屋里才响起一个粗哑的,略带着低沉的声音。
“你小子来干嘛。”
扬帆放下手,站在门外,看着江面微微荡动着的江水,带着无奈说道:“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臭屁地方,要不是我爹让我来,我才懒得来呢。”
里面又说道:“那滚。”
扬帆立即堆满笑,说:“哎,我来都来了,你就出来吧。我还给你带了个小徒弟呢,你快来看看。”
里面半晌门被打开,在门里阴暗中站着个人,柳惠费尽眼力想要看清楚,可总是看不清。
“你怎么还带着个孩子,我不做奶妈子,带走。”那人说着,就要关门。
扬帆急得一把抵住,说:“这是我四姐的丫头,机灵着了。这可是我们老爷子的宝贝,你可得罪不得。”
那人更要关门了,力气还大的很,眼看就要把门给关上了,扬帆忙甩了柳惠的手,双手撑住门。说:“你个蔫货,她是你徒弟了,还不是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门一下失了力,被扬帆推开。扬帆失了平衡一下跌在门上,他恼怒的瞪视着那个男人,终一摆头,没说话,走出门来。
“惠儿,叫师傅,这东西,最是看重这玩意,你要不给规规矩矩的叫他师傅,他就来犟脾气,能半个月不说一句话。他要是不说话了,全紫菱州当差的都得倒霉。”
“去,胡说八道什么。”这时,那人从屋里走了出来,随风散出一身的酒味。
柳惠有些不适的皱下小鼻子,她开始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