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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慢地吐出几个字，“他是谁？”
当他在鹰皇内部安插的人，向他汇报她与那个男人生死相携的情况时，他有多嫉妒，有多愤怒，只有天知道。
她何时招惹了那样一个男人，他居然都不清楚。
像是野兽之王，被侵犯了领土，怒和毁灭是他此刻最本能且最正常的反应。
他是谁？
顾佳音说不出，她只知道她叫蓝跃，来自哪里，要去何处，她统统不知，与他相携，全凭那一抹浑然天成的亲切感。
她总不能说，他是一个给了她哥哥般感觉的男人。
所以，她咬了咬下唇，吐出了几个本就知道他不会相信的文字，“我不知道。”
话音才落，男人阴鸷的视线已经转了方向，直直向她打来，瞬间弥漫在头顶，气压骤降至零点。
他怒极反笑，邪肆得仿佛淬了寒冰，“顾佳音，你当我是白痴？”
顾佳音也自知刚才的答案不具可信性，为了能够说服他救顾亚琛，她思考了下，实话实说，“他是在鹰皇邮轮上救我的人，职业是江洋大盗，儿时受过我的恩惠。”
这个回答似乎合理。
男人终于不再逼问，但，他依然不是完全相信。
空间寂而默。
盛千驰没有给她答案，救，还是不救。
他只是抽出一支烟，点燃，徐徐地吸着，狭小的空间里氤氲起薄荷烟草的味道。
这样的沉寂，终于让顾佳音冷静了下来，她看着男人刚毅的侧脸轮廓，读出了一丝醋意。
他吃醋么？
一支烟抽完，盛千驰将烟蒂扔出车窗外，紧绷的面部线条终于松懈下来，甚至唇边还扬起几分若无似无的笑意。
他转头看着她，低沉的嗓音融进了烟雾里，“如果我以救他为条件，换你回到我身边，你会不会觉得我在逼你？”
顾佳音没有回答，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在思考挣扎。
他是千年的魔，但她也是百年的狐，不是纯白的小兔。
他的用意，她猜透了，他在试探她，他想知道蓝跃在她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如果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会亲手要了蓝跃的命。
醋意大作的男人，有可能做出任何丧心病狂的事，何况他还是个可怕嗜血的男人。
所以，片刻之后，她淡淡地笑了，“我不会答应你。”
“哦？”他散散慢慢地笑，“刚才不是还感动得要流光一生眼泪的模样，怎么此刻却不肯为他牺牲了，难道回到我身边，与他的命比起来，就这么轻易分出了伯仲？”
冷静之后的顾佳音，别有一种智慧感，她淡淡静静的，显得冷漠而过于理智，“如果你舍身救我，我一样会感动到流泪，但，你或他都不足以让我牺牲自由来换取你们的生机。”
她转头看着他，“他若死在鹰皇，我会怀念他，永远怀念。”
她微垂眼帘，瞥见男人的手指蓦然缩握成拳。
眸底闪过促狭的冷光。
她成功了。
他吃醋，代表他还在意她，还想要她。
任何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想要的女人，心里永远怀念另一个男人。
所以，蓝跃，他必然会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