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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那些事对我来说都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况且,我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再坏,又能坏到哪去?”
“主子,你所说的那个男人,不会是……楚大人吧?”细细想想,能与主子与雪主子都走得近的,只有那个楚月楚大人。
“可惜,他的心与她相通,他们两人已经一起狠狠的羞辱过我了,是我自己取其辱,与人无尤。”段文姬的声音里布满着绝望,低叹一声,“原来,爹说的话都是对的,进了皇宫,只要安心侍奉皇上,不求回报,这样才能做到心坦然,然而,若是真心实意只爱一个男人,若是被他负了,便此生尽毁。以我之性子,定能安然于宫中,也不做与自己好姐妹争风吹醋的事来。”
“可是,主子你口中的好姐妹,最后却对你下毒。”翠儿仍是替自己的主子鸣不平。
“她只是一时没想通,我不应该私自出宫去找楚月说个清楚的。本是甘冒皇上赐罪的代价去找他,结果,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人才是有心人。算了,翠儿,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就让它过去吧。这两天适应了看不见的日子,其实也不错,不用看人的虚伪,不用看人的口是心非。”
东方宸转身静静的离开了予思宫,段文姬低垂下头,眼中的冷冷笑意一闪而逝。
窗前那个女子,瘦削而单薄,她那样静静的站在窗前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动也不动,唯一能让人觉得她不是尊雕塑的,就是那一直在高高挺着肚子上轻抚着的如青葱般的手指,眼里的神色安静而淡漠,她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眼神空洞,却又幽深。
冥洛一直站在离她三步远的距离,静静的陪着她,她转头看着他,半晌之后,嘴角轻轻的勾起一个弧度,“宫外的生活,好吗?”
“嗯。”只是一个字,他本就不太会说话,况且她突如其来的问上一句,有些让他反应不过来。
“如果我死了,你能把我带出去么?我不想就连死,也困在这座牢笼之中。”
“我不会让你死的。”冥洛挑了挑眉,眼神坚定却语气平淡。
“你叫什么名字?”
“冥洛。冥王星的冥,洛神的洛。”
“冥洛……那你给他取一个名字吧,不管他到底是谁,毕竟在我的肚子里住了十个月,我在这深宫之中,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与我说过如此多的话……”她的声音有些轻微的哽咽,看得出来她在强忍着自己的痛。
冥洛紧抿着薄唇,“其实,你可以不答应。他们,也不值得你信任。”
梅梦竹莞尔一笑,“其实,你也知道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对么?你的出现,是一个异数,他的出现,是一个异数,就连在刑场上出现的娘娘,也是一个异数,她那样肆无忌惮的走进大火之中毫发无伤,却在触及到我的时候,出现了那样的情况。这一切,能用常理来解释么?如果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死的,不过是一个红杏出墙待罪之身的妃嫔,可是,救下的,却是万万百姓。比我在这深宫之中坐等枯死,要有意义得多。”
“冥武。”
冥洛突如其来的话让梅梦竹微微一愣,继而,淡然一笑,“好,就叫冥武。”
冥洛上前两步,低头看着她皎好的容颜,伸出手,试探的拉着她的,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想哭,就好好的哭一场,我不看。”
胸口的女子摇了摇头,而冥洛却感觉到衣服处传来的湿热,在热度失去后,那透心的凉。
等到梅梦竹平静下来之后,冥洛拉着她坐在床边,仍是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我这一辈子都在与人比试中度过,有人说,这是一种赌博,如果赢了,就能活着,如果输了,就在为别人的剑助长锋利,但是,我为这种赌博而兴奋,而开心。今天,我还要跟你赌一次,你敢不敢?”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输的了,如果你开心,我答应你。”梅梦竹抬起头,略带着羞涩的看着冥洛,也许在他不顾皇宫中的千军万马,单抢匹马的来救她时,她的心,也随着他的到来,而沉沦。
“我……如果等会你还活着,就是我赢,就跟我一起出宫,今后,再跟我生十个八个孩子,若是你死了,就是我输,习武之人,输了,就是死。我会把我的命还给你,让你在黄泉路上有人可以抱怨。”
冥洛的话让梅梦竹征住,眼泪却不停的往下掉,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试过有人对她这样,“不,如果你输了,以后就不要再赌了,我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
“但是我想陪你。”冥洛拉着她的手,“就让我们一起离开这个我们都不喜欢的皇宫,永远也不回来,好吗?生死,都不回来。”
梅梦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最后,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等我回来。”冥洛转身便走了出去。
“我们答应你们的要求,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们答应,就是,请你们在事成之后,将梅梦竹赶出皇宫,贬为庶民。”冥洛看着东方宸,不急不徐的说道,而眼角的余光,仍是看到一脸雀跃的雪儿,他确实不记得他们有见过面。
“你有信心可以做到么?”东方宸不着痕迹的将雪儿揉进自己的怀中,看向冥洛。
他征了征,点了点头。
“好,果然是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汗,在这里,朕,也有件事要求你帮忙,如果你们真的能够全身而退,朕会替你们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毕竟你们要想从这十万禁军手上出去,怕是难上加难。”
“好,我答应你。”
东方宸眯眼一笑,那模样像极了当初的太后灼华,冥洛心里微微一痛,他与她虽说只是数面之缘,但她却是因为他而死,也因为他没有信守承诺,及时救她出来。
东方宸与冥洛一起走了出去,不知道两人在商量些什么,最后,雪儿再见到东方宸的时候,总觉得他一脸的神秘,外加如释重负。
东方宸为了怕雪儿再受到伤害,强烈反对她去观看。他们候在外殿,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这一次就是里面两个人相处的最后一点时间。
而里面的两人,手中各举着一杯酒,“你怕吗?”
“不怕。”梅梦竹甜美一笑,冥洛微微感觉到一些醉意,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多喝几杯下去,就不会觉得痛了。”
梅梦竹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却不愿再喝,轻轻的放下酒杯,长长的睫毛在她的小脸之上投下一轮月亮形的阴影,冥洛看不见她的情绪,却见梅梦竹轻轻抬起头,看着他,淡淡一笑,“不要让我醉,我想清醒的看着我的孩子走。”
“雪儿,你之前一直不让妃嫔进我的寝宫,就是怕那魔尊有机可趁,是吗?”
“那不然是怎么样?”雪儿歪着头,有些不解的看着东方宸。
“那如果没有魔尊,是不是所有的妃子都可以侍寝,而你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你……”雪儿佯佯的收口,白了一眼东方宸,“那么多个,你能受得了么?”
东方宸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居然会这么问了,看来,这些日子没少学东西。这些,该不会是楚月教你的吧?”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楚月怎么可能教我这些?这些不是你那个教习姑姑成天在耳边唠唠的么?”雪儿秀眉紧蹙,盯着脚面,又转头看着东方宸,“如果真的除了魔尊,你是不是真的就要召那些妃嫔侍寝了呀?”
“不是你说的么,为了这个帝位,做出一些小小的牺牲在所难免,更何况不过是牺牲少少色相,我是男人,不怕吃亏。更何况,现在后位悬空,所有人都会使尽手段来争夺这个后位,这些日子,后宫可是不会闲着的。”东方宸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雪儿磨牙齿的声音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蹭的站起身,呼吸极重的说道,“我去看看冥洛他们聊得差不多了没。”
刹那间,风起云涌,刚才还晃着冬日暖阳的清晨,立刻变成如同深夜,天黑得让人心里直觉得有些慌乱,大风狠狠的刮进殿内,东方宸立刻上前将雪儿护在怀内,他们同时听见了夹杂在风中的哭吼声,幽森恐怖,绵远而悠长,似乎很远,又似乎就近在身侧。
大风扯碎了整个殿内的门窗、纱幔、桌椅,重重的冲进殿内似乎要将冥洛撕碎,雪儿叫声“不好”,立刻向里面冲了进去,这是那魔尊以防万一,留在外面的最后一口真气。
雪儿挡在冥洛面前现出真身,“冥洛,时间不多,你一定要快啊。”她根本就没把握自己可以挡多久,只有魔尊死了,才不会有人害东方宸,就凭着这个信念,与那口真气搏斗。
东方宸吓得脸色都白了,也跟着想往里面冲,可是,风已经把门全都堵住了,他根本就进不来,急得东方宸朝着里面吼道,“雪儿,你给我听着,如果你少一根头发,我就把皇位给砸了。”
冥洛自然知道时间不多,朝着梅梦竹重重的点了点头,梅梦竹轻解衣裳,朝着他笑了笑。
冥洛手起刀落,却被一股阻力牢牢的控制住,雪儿回头看了看,“姑奶奶今天跟你拼了。”她纵身往风的漩涡中一跳,风声发生更为凄厉的尖叫声,夹杂着东方宸一声声的喊声,冥洛快速的将梅梦竹的肚子划开,刺穿胎儿的身体。
一切风平浪静,冥洛已经快速的封住梅梦竹身上的几处穴位,陵光出现在房内,眼神一紧,他来晚了一步,四下看了看,俊眉紧皱,雪儿呢?伸手喂了颗药进了梅梦竹的嘴里,就是为了拿这颗药和灵符,多费了些时间,梅梦竹说到底也是因为天庭的疏忽,才会被魔尊利用,如果真的惨死,也太可惜了。
而且,他们之前明明是约好一定要等他到了才能开始的,还好,不算太晚。将灵符贴在胎儿的面门之上,嘴唇轻启,念了几声咒语之后,胎儿身上的黑色消失,最后,连整个人也消失不见。
东方宸终于是从各种废墟中爬了进来,“雪儿,雪儿。”他不停的翻着废墟,甚至是梅梦竹还躺着的床单,还有床底下,他都钻进去细细的找过了,东方宸顾不得自己的衣发凌乱不堪,顾不得自己身上狼狈得不像样,他只是四处转着,边找边喊,“雪儿,雪儿,别玩了,你快点出来。”
“东方宸,雪儿在这里吗?”
东方宸根本就听不见陵光在说什么,他觉得所有人的嘴巴都在动,可是,他一个字也听不到,东方宸的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现在他的事情已经不再重要,现在所有的事,都不及雪儿重要。
“刚才若不是娘娘出现得及时,只怕我已被那魔尊杀了。我们谁也没有想到那个魔尊会突然出现。”冥洛沉声说道,他手里还抱着昏迷了的梅梦竹,陵光已经快速的替她缝好了针,伤口几乎看不出来。
陵光眼神一沉。
东方宸似乎现在才看到陵光,他猛地冲了过来,“大仙,求求你,救救雪儿,救救雪儿。求求你告诉我,雪儿在哪,雪儿在哪?”东方宸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头发散乱,双耳则是由于过度的害怕而失聪。他身为一国之君,可以日策万里,可以管治万万人民的国家,可是,在这件事上,他束手无策,没有一点办法,他居然如此渺小,连自己最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他像个迷了路的苍鹰,他像是被困于浅滩的蛟龙,他,更像一个失去心爱之人的普通男子,他乱了心神,六神无主,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救命稻草,陵光伸手在他的脖子后面轻轻一拍,东方宸便软软倒地。“好好休息一下,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陵光低低的叹了口气。
“你这个丫头还真傻,差点为了那些凡人毁了自己几千年的道行。”一只修长的手顺着她乌黑的长发抚摸下去,直到她完美无俦的小脸,他的声音性感而低沉,温柔而诱惑,白如光华的袍子不染一丝尘埃。
雪儿悠悠醒转,身上就像被拆开然后重装般,处处都不像是自己的,感觉到头下的柔软,抬起头,正好与有双灿若星子的眸子相视,忙坐起身,“是你?”然后一蹦数步之外,防备的看着他。
“是我。”
“是你救的我?你是怎么救下我的?”雪儿仍是一脸的防备,四下看了看可以逃生的路。
“不要想跑,没用的。”他淡雅一笑,“你不记得你放在我这里的头发了么?要想救你,易如反掌。”
“不是的,是因为你与魔尊本是一伙的,你知道今天我们要对付他,所以,你在暗中看着,却不能明着现身,怕被天帝发现而降罪。如今魔尊已经被毁,你怕四灵跟你秋后算帐,所以,你把我抓了来,危胁东方宸,或是陵光。”
“果然是只小狐狸,还真不笨。”太阴淡淡一笑,温文尔雅,若不是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雪儿完全不敢相信这么一个俊美之人,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所以,你就更不要想凭你的道行可以离开此地。”
“你也太抬举我了,你以为天帝会因为我而放你一马么?”雪儿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月光华扔了过去,“当初你将这月光华借我,是想我欠你一个人情,但其实,是因为你一直都知道,这月光华对魔尊根本就会存在危胁,因为,他的一个手指头都可以将我杀死。你好卑鄙。”
“但你的命,却是我这卑鄙之人所救,你不是应该要心存感激的么?”太阴仍是一脸的淡笑如云。
雪儿翻了个白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
“大胆朱雀,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现在才来禀报。”说话者声若洪铜,却极为缓慢。一身明黄色的袍服显得他王者之尊霸气横生。
“天帝,此事是……”
“此事是朱雀一人疏忽所至,与他们无关。”陵光不着痕迹的给玄武使了个眼色。
天帝怒极反笑,“你以为凭你一人能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朱雀自知此事罪无可恕,天帝,朱雀任由你处置,只不过,狐仙雪儿是冤枉的,她不过是领天帝旨去助那东方宸一统天下,可是却被卷入此风波当中,而且她在除去魔尊元神之上,功不可没,还望天帝看在她坚持日行一善,功德无量的份上,救救她。”陵光跪趴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好几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