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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意见。”
出发前得了高德叮嘱,孟武自然没再把自己当单纯的班头看,别说跟兽戏班行程有关的事情。演出场所的搭建、节目编排、食水安排,稍大一点事他都会跟紫绡和毛豆豆商量。当然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安排好了,再来征求她俩的意见。终究是两个小女孩,见识还太少。
这事都是好处,他也就是来知会一下,没意见了就去答复那个经历。
“矿场……岂不是会有很多人?”紫绡还是有小小的担心,“而且都是身强力壮的男人?”
“矿工嘛,”毛豆豆不以为然的道:“当然身强力壮,成年累月在矿井里干活。别说看狮子老虎花熊,连女人都看不到。”
没注意到紫绡抽了抽嘴角,变得忧虑起来,又道:“不过跟咱们以前在兽园养狮子老虎一样,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干完活都累得像死狗一样,哪来的力气看兽戏?”
“矿场的东家倒是个好心人啊,”毛豆豆感慨道:“居然会请兽戏班去矿场慰劳矿工,这年头真是很难见着好东家了。”
“我倒觉得不太对劲,”紫绡随口说:“把请兽戏班的钱发给矿工不是更有作用吗?如果人多每人分不到多少,就想让矿工们放松下,也没必要请兽戏班,请……咳咳……”
原本下意识想说绿袖坊的,话到喉咙才警醒自己又代入到以前了,顿时闭口。
“正好看看中京外面的矿场是怎么回事,”毛豆豆没怎么上心,“得让角角和亮亮好好干活了,这两个家伙一路就知道游山玩水。”
紫绡虽然有些担心,到了下一场表演就没再多想了。到现在兽戏班行程早就过了万里,更改路线很是平常,有孟老大在应该出不了什么事。等晚上魔主再次降临,喜悦冲刷身心,更不当回事了。
她还是报告了去矿场的事情,魔主竟然有了兴趣。
“到了矿场向我祈祷,我也看看矿场的情况。”
于是魔主的下次降临就提前约好了,紫绡只觉异常踏实,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兽戏班收拾齐当,告别只待了三天的焕州,顺着大道向东面行进。
焕州在震旦中部的大平原南面,再往南几百里就进了丘陵地貌,然后是横断大山。横断大山向大平原延伸出若干支脉,矿场所在的铜鼓山就位于其中一条支脉。
中京的道路都是石板路,中京之外的道路就变成了煤渣混着碎石的路。
中京的桥基本都是钢铁的,外面只有铁路桥是钢铁的,其他的桥都是石头或者木头搭的。
中京的人穿得五颜六色样式繁多,外面的城市越小,衣服颜色和样式就越朴素。
中京的饭菜不管作得好不好吃,哪怕只是包子油条,也是白面好油。外面的食物种类倒是多了,不过很难见得到好面好油了。很多被称为当地特色的食物,都是当地人挖空心思在不那么好的食材上折腾出的各种花样。
出了中京后,紫绡的见识就一点点积累起来,无数新奇不断加入到常识里。而让她印象最深刻的一项,应该是在中京司空见惯,但离中京越远就越少见的一样东西。
那就是金龙……
矿场的东家愿意出这么金龙请兽戏班,的确少见。
清晨出发,一路欣赏原野风光,偶尔停下来等坏掉的车,到傍晚插队才拐进一处山坳里,停在像是车站的院子里。院子另一侧就是铁道,拉着车厢满载矿石的火车头鸣响汽笛,朝着他们来的方向缓缓前行。
“大家辛苦了,今晚先在这里休息。”
孟武把兽戏班里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包括紫绡她们跟灰豆芽都召集起来,总计六十来号人,
“我会找安排人专门照料花熊,你们也该睡下踏实的床而不是帐篷了。”孟武特别交代紫绡这边,“不要担心,矿场这里安全得很,你们的房间也在最中间。”
毛豆豆等灰豆芽哪会担心安全,紫绡以前还担心,但有魔主的允诺,也就不多想了。
“哎呀你们可算来了,我们矿场上下知道你们会来,这一整天都没心思干活了。”
那个叫孔志仰的矿场经历出面接待,就是个面目和身材都很普通的中年男子。
“矿里只有粗茶淡饭,不要嫌弃也不要客气。”他在紫绡等少女身上多来回了几眼,倒也只是普通反应,目光落在毛豆豆那三只灰豆芽身上的时间反而要多些。
“这里也没什么好游览的,”他像是很随意的道:“你们地头也不熟,晚上最好不要出院子。”
“懂的懂的,”孟武笑着说:“乱跑惹出事来可不好。”
孔经历拱手告辞,众人用餐梳洗不提。
进了客房,先一如往常检查姐妹们的日记,再自己写完日记。待其他姐妹入睡,紫绡这才暗暗祈祷。
魔主如约而来……
“有意思……”
魔主掌控了她的身体,送下磅礴力量,虽然她被隔绝在感知之外,但也隐约体会到身心轻灵如悬浮在虚空的奇妙感觉。
魔主似乎在运用力量探查这个地方,而传给她的这个意念,让她无比好奇。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紫绡小心翼翼的传出意念,怕太用力会冒犯到魔主。
“还不知道,得仔细看看。”
魔主操纵她得身体出了门,似乎是随意迈步,却没遇上任何人。到了院子里,自车上取了件遮寒的连帽斗篷,披着没入夜色中。
与驿站遥遥相对的山腰上建有一栋小楼,楼上高处还亮着昏黄灯光。
装设奢豪的房间里,一个短须男子正伏案画着什么。孔经历敲了敲半掩的房门,就在门外低声禀报。
“到了啊,”男子放下画笔,抬头露出张冷漠面孔。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他再问,得了孔经历的肯定答复,点头说:“那就去敲钟吧,今晚让他们再累两个时辰,到明天效力更足。”
不等孔经历拱手应是,他就回头提笔。笔上的一点猩红落下,正好落在画上那具白玉般躯体的胸口。
“正好……”
男子表情毫无波动,顺便就着那点猩红抹开,胸口处多了朵花,似乎如恶魔的口器,微微张合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