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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杀了她都不解恨。只是,如今她肚子里也怀着皇家的子嗣,实在动她不得,真是两难。
……
这眼看着就要到了澈王殿下出发去永州的日子,众人都在暗自纳闷,怎么这澈王殿下那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稍微有点眼力见儿的人都看得出来太子这次就是找借口要把澈王殿下遣出京城去,谁让澈王殿下最近在朝堂上的风头太盛了呢。只是澈王殿下如今办事办得怎样漂亮也没用,处理朝政的权利已经被皇上交到了太子殿下的手中,皇上本人又在西山行宫养病,澈王殿下如何出色,皇上也是不知道的。
就在众人这般猜疑的时候,澈王府的下人匆匆忙忙进宫去请了太医,人们还以为是澈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儿了呢,可是传来的消息却是澈王殿下得了急病,现在连床都下不了了,这永州自然也是去不成了。
事情有这么凑巧,马上就要出发去永州了,澈王殿下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司空景自然也跟其他人一样,不相信司空澈得了病,便是跟太医一起去了澈王府。
结果换了好几个太医都说澈王殿下脉象紊乱,像是大病之兆,而司空澈本人也是躺在床上叫痛不止,看起来很痛苦的模样。
司空景见他如此,不禁皱眉问那几个太医道:“澈王这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这个……”几个太医面面相觑却也说不出个具体的名称来。
他们自然是说不出话来的,司空澈是用了尹老前辈给的药,刻意造成了脉象紊乱的假象,其实身体一点病痛都没有,全都是装给他们看的。
而此时坐在司空澈床边的苏洛宁却是忍笑忍得痛苦,这个司空澈,有必要演得这般夸张吗?故意逗自己笑的是不是?
司空景当然也不相信司空澈会恰好突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生病,他心里明知道司空澈是装出来的,但是也没有办法,难道自己还真的逼着这样的他启程去永州吗?那自己还不被百姓们骂死。
司空景这么一想,心中便是十分的烦躁,这个司空澈可真是够可以的,这般耍赖。
待司空景和那些太医都离开以后,苏洛宁这才重重地拍了一下司空澈身上盖着的被子,“行了,起来吧,人都走了。”
司空澈却似没听见一样,兀自在床上哀嚎,苏洛宁见状不由含笑拧上他的耳朵,“能别嚎得这么难听吗?跟杀猪似的。”
司空澈这才停了下来,看了一眼门口之后,司空澈坐起身来看着苏洛宁道:“怎么样?我刚刚装得太挺像的吧?”
“是,像,太像了。司空景若是猜不出是假的才怪。”
“他猜出是假的又怎么样,他还是拿我没办法,我现在都已经‘重病卧床’了,他还能逼着我去那永州不成?他就不怕别人的吐沫星子把他淹死?”
司空澈病重的消息传出之后,自然有很多人前来上门探病,却均是被挡在了门外,以主子卧床不便见客的话给挡了回去。但是,这岳父和岳母大人却是挡不得的。
司空澈也只能躺在床上,装作病重的样子接待了自己的岳父岳母,到底是苏洛宁不忍心,看得司空澈装得辛苦,便是对苏老爷和苏夫人道:“父亲,母亲,太医嘱咐说要让王爷多休息,我们还是出去说话吧。”
这番,便是带着苏老爷和苏夫人出去说话,只见苏夫人出来之后抬眼扫了一下四周,对这苏洛宁低声问道:“这澈王究竟是个什么病啊,太医怎么说的?”看样子可是不大好啊。
“母亲放心,没有像外面传得那样严重,太医说只要好好调理身子,慢慢就会好的。”
苏夫人也不知道苏洛宁说这话就是真的还是在故意安慰自己,便是拉着她的手,道:“真是辛苦你了,现在怀着孩子,还要照顾澈王,你可千万别累着了。”
“母亲放心吧,我一点儿都没累着。”
说起来累着,苏夫人便是不由想起皇后要给司空澈纳侧妃的事情,当初宁儿刚怀孕的时候,皇后就已经开始给澈王纳侧妃了,毕竟宁儿这身子现在已经伺候不了澈王了。当初选的好像是什么大统领家的千金,不过后来那位小姐好像是得了什么病,疯了还是怎么着,就取消了婚事,后来那位小姐病好了,但是给澈王纳侧妃的事情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提起了。
苏夫人也便把自己心中的这个疑问给问了出来,虽说这澈王府里没侧妃,对于宁儿来说实在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也不用担心来个什么居心叵测的侧妃想要害宁儿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想想也觉得有些不合理,心中也有些不安。
“是司空澈跟皇后说不想纳侧妃的,后来皇后便也没有再提起了。”皇后是怕司空澈再祸害更多的千金小姐,便再也不提了。
苏夫人闻言略有些惊讶地看着苏洛宁,“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苏夫人不由抬眸看向一旁的苏之牧,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宁儿,你还真是嫁了一个好夫君,天下间能做到这样的男人有几个呢?你该好好珍惜,希望澈王能尽快好起来吧。”
苏之牧听得苏夫人这话,面上也有些过不去,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之前的确是有些荒唐,但是经过那些事情之后,他现在也算是看清了,明白了,也不再出去荒唐了。
……
太子府。
最近太子殿下的心情很不好,府里的一众人也都是小心翼翼起来,生恐有哪里触怒了太子殿下,就连喜欢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说事儿的太子妃也收敛了很多,不敢轻举妄动了。
其实,与其说是不敢,倒不如说她是没有精力来得确切,自从她把那件事告诉太子殿下之后,太子殿下也派人在自己的院子里守着了,房间里的侍女也都是处于监视之下的,可像是床上出现血迹,桌上出现枯花这种事情还是会每隔一段时间,不时地会出现,简直防不胜防。
虽然明知道这是有人故意在吓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那股子恐惧,最近这些晚上,她都开始失眠了,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而今日,许久未露面的詹濮沉也再次出现在司空景的书房里,司空景打量着他似乎削瘦了一些,神情中更是有些沉郁,而这种沉郁跟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那种沉郁又有些不同,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事情给打击了一样。
“詹庄主这些日子似乎忙得很哪,都没有露面。”
詹濮沉闻言只是低着头,沉声道:“最近的确有些事情。不过,我听说太子殿下这里的事情似乎更多,不仅是朝臣们在议论,就连百姓们私下里也在议论。”
司空景闻言不由深深皱眉,这些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没想到没能整下司空澈,反而是惹得自己一身骚。
“其实,到了这个地步,我想太子殿下也不用再多顾及什么了,反正这名声已经……”已经臭了,詹濮沉自然没有说出来。
但是司空景却是心生恼怒,一下子就拽上了詹濮沉的衣领,“你别以为你在帮我,你就什么都可以说,我可以不用你来帮我的。”说到底,他也不是真心想帮自己,谁知道他在暗地里策划什么。
詹濮沉低头看了一眼司空景拽着自己衣领的手,语气依旧平淡,“殿下何必动怒,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百姓们现在都是怎么议论你的,殿下难道不清楚吗?”
“你还说。”司空景竟是一拳打在了那詹濮沉的脸上,只见詹濮沉暗自握紧了隐在袖中的手,面上眉头一皱,却又快速松开,在重新面对司空景的时候,表情已经恢复如常,叫人看不出什么来。
“殿下此刻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个气撒在我的身上,殿下觉得妥当吗?现在当务之急是对付澈王。”
“你以为我不想对付他吗?但是……”
“但是……碍于朝臣的态度和百姓们的悠悠之口是不是?可如果殿下如今已经坐上了帝位,殿下还会怕这些吗?”詹濮沉声音低沉却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