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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巧?怎么会这么巧!沐明诚现在有了足够的理由来拖延婚事,可是她怎么办呢?沐明诚等得起,她可等不起啊!
韩宜年看着韩依柔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便来气,喝道:“死了个妇人罢了,须不是你那郎君没了,失魂落魄成什么样子!难道威远侯夫人殁了,沐家就敢不要你不成!”
韩依柔见韩宜年动怒,自己倒是平静了点,毕竟现在家里掌事的就是韩宜年,她得罪不起。
因此韩依柔也只能把气撒在沐家身上,皱了眉嘟囔:“这威远侯夫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等婚期快到了死,白耽误这三年功夫……”
她本是怨怒之言,结果反倒触动了韩宜年的心事,威远侯夫人死的实在太巧了,怎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就赶在韩沐两家结亲的时候死呢?平心而论韩宜年倒真对韩沐两家的婚事不怎么上心,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他便不得不生疑了……
“沐家老三,似乎不大中意这门亲事吧?”沉吟了片刻,韩宜年抬眸望向韩依柔,目光里有着探寻。
韩依柔把头扭到一边,冷哼道:“中不中意又如何?皇上圣旨摆在那里,谁管他心思!”
在韩依柔方寸大乱的同时,南燕宫中,祁敬之也遇到了一场不小的危机。
下了早朝,祁敬之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就被太后派人请到了慈宁宫,此时太后正坐在主位上,冷着一张脸,身侧立着的是低着头的祁敏之,下首则坐着祁敬之,三个人默默无言,气氛着实诡异而又凝重。
半晌,还是太后先开了口:“皇帝啊,自清商出嫁,也将近有一个月了吧?”
“母后明鉴,确实如此。”祁敬之心里隐约察觉到什么,却又摸不准太后和祁敏之到底打得什么算盘,也只得虚以委蛇,先应付了过去再说。
“是啊,清商出嫁将近一月,那宝珠公主却是实打实入宫一个月了吧?身为南燕的妃子,入宫一月还不曾向哀家这皇太后请过哪怕一次安,这叫什么话!”太后冷哼一声,眼神如刀。
祁敬之微微一怔,继而淡笑道:“母后这说的是什么话?那宝珠公主乃是南诏和亲而来,谁知是不是他们派来的细作?万一那宝珠公主欲对母后不利又该当如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与其成日价提心吊胆,儿臣以为还不如就干脆将宝珠公主禁在御花园里,未央楼乃是御花园之中极高之处,儿臣已经在四周设下埋伏,那宝珠公主平日里出不来,自然也就无从危害我南燕社稷,母后以为呢?”
太后嗤笑一声,挑眉:“区区一个弱女子也想危害我南燕社稷?哀家倒是好奇了,从前哀家那翻覆乾坤,英明神武,连四方强敌尚且不惧的儿子哪里去了?如今皇帝兼有四海,倒怕了这小小公主了?传出去像什么话!如今外敌未竟,皇帝是上赶着要把出兵的借口递给南诏吗!”
祁敬之语塞,扫了一眼祁敏之之后,垂头默然不语。
太后沉着脸,显然很不痛快:“就算再怎么忌讳,大面上总要过得去,区区一个后妃,关在花园子里像什么话!皇帝当是哈巴狗呢?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养着,高兴了逗一逗,不高兴了就踹上几脚?哀家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南诏的公主能容咱们这么欺侮了!这知道的是你忌讳那宝珠的身份,不知道的还当是皇后无德,容不得外族女呢!皇后也跟哀家提过好几回这个事儿了,皇帝也是时候拿个主意了吧?”
此时凤仪宫里,正安置着后宫事宜的皇后裴瑢突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祁敬之沉默片刻:“也罢,听母后的就是,朕今晚就让姽婳贵妃来给母后请安。”
太后微讶,似乎是没有想到祁敬之这么好说话,半晌方挑眉瞥了祁敏之一眼,点点头:“也罢,就这么着吧,记着让她早些来,身边别带太多人,暗地里怎么做是一回事,明面上不能让她太受委屈,一个小丫头罢了,后宫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的,背井离乡也不容易,何必总这么折腾人家?”
祁敬之挑眉,不置可否,只是看向祁敏之:“怎么,敏之心疼了?”
太后语塞,祁敏之动容,躬身一礼:“感同身受。”
祁敬之微微一笑:“如此倒是朕的不是了,朕当给姽婳贵妃陪个不是才是。”
太后挥挥手:“你们之间的事情哀家不管了,且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