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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夕抿唇,努力一本正经,“胡说什么呢,我见多识广,哪会因为你小就嘲笑你?你这孩子就是太敏感了,婶婶我是在展望你美好的将来,等婶婶扎完针,你绝对可以大许多。”
容媛哼了一声,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宋朝夕取出长针扎在她穴位上,不一会容媛玉峰四周便落了密密麻麻的针,针很细,扎进去并没有痛感,只有种酥酥麻麻的酸涩,起初不明显,过了半个时辰后她明显感觉到胸部有气血流动。
“婶婶,我成亲前真的能大吗?”
“放心吧,你每日来针灸,等你成亲必然会大许多,到时候保管叫你夫君……”
容媛红着脸,“不许说!”
宋朝夕挑眉,她说什么了?她不过是想说,保管叫你夫君刮目相看,又没说别的。其实这套针灸的秘技是她在自己身上摸索出来的,她来葵水前两年便开始给自己针灸,那时她还没到发育的时候,即便针灸也看不出好赖,后来宋朝夕就在姑父几个亲眷子女身上试验,大部分女子原本都和容媛一样小,经由宋朝夕针灸,变化翻天覆地,有几个女子甚至还羞涩地表示,说虽则世人推崇瘦弱纤细的女子,但男人到了床上却很实诚,玉峰总要有一些才好。
宋朝夕帮容媛针灸倒不是为了让她取悦别人,而是希望她能健康,为何非要以纤瘦为美?照她看,许多女子为了节食身子瘦弱,病态而无力,就跟宋朝颜似的,那样的美实在不值得称道。
容媛一直针灸到她出嫁前夕,这日晨起时丫鬟琉璃盯着她看了许久,容媛挑眉,“看我做什么?”
琉璃望向她汹涌的玉峰,莫名红了脸。印象中小姐那处很小的,不过本朝女子以纤瘦为美,平胸者甚多,高氏觉得这样不媚俗,十分高洁,便没有找大夫替小姐诊治,可叫琉璃看,哪个男子不喜欢大的?不欣赏的到底是少数,绝大部分男子都是喜欢的。容媛原本很小,谁知这才过了二十多日,大小姐的玉峰便明显高耸起来了,琉璃第一次看到小姐这样,十分不自然,替大小姐穿肚兜时都不敢正眼看。
“大小姐你好像大了啊……”
容媛一愣,她之前都没注意到,经琉璃一说才猛地发现这几日穿肚兜似乎紧了许多,从前平平坦坦的地方,如今已经有小峰了,她低头觑了一眼,莫名红了脸,婶婶也太厉害了吧?就用针扎了些日子,便叫她大了这么多,若坚持下去,她岂不是能变得和婶婶一样大?只可惜她明日就要嫁人了。
如今的大小正正好,穿衣显瘦脱衣又有肉,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初冬料峭,明日便是容媛成亲的日子了。成亲原本定在半月前,男方送来风水先生核好的日子,高氏问了一下才发现与容媛的小日子重了,便又把日子退回去,请风水先生重新点日子,这才挪到了明日。
国公府一派忙碌,宋朝夕也来前院替高氏忙婚嫁的事。
老太太几个儿子里,最疼的便是容璟,可小一辈里,只容媛这么一个嫡孙女,如今容媛要嫁人,老太太自然有些伤感,宋朝夕去给她请安时,她直叹气:“以前老二出征,每每边境有战事,我总睡不好觉,丫鬟们知道我疼媛姐儿,就把媛姐儿带来我房中陪我一起睡,经常带的孩子感情总要深一些,如今她要走了,我总觉得国公府空了许多。”
宋朝夕扶着她,给她端了杯茶,“阿媛她性子讨喜,别说是母亲,就是我这个婶婶都很喜欢她,若不是婚事定了,我也愿意她在府里多留些时日。”
老太太直点头,“阿媛是个没心机的,贺家虽则人丁单薄,可贺青州的奶奶在,家里他奶奶说了算,我总担心阿媛应付不来。”
高氏很不以为然,她对这门婚事很满意,贺青州有才学,肯定是下一任状元,女婿虽然家底薄了些,可容媛嫁妆不菲,二人郎才女貌也算般配。老太太看不透便罢了,宋朝夕之前还在她耳旁唱衰,他们又不是没打听过贺青州,贺青州为人正直,府中连个通房都没有,这样的男人能差到哪里去?宋朝夕到底不是京城长大的,眼光短浅也是正常。
高氏便挑眉道:“母亲您想多了,贺老太太是明白事理的。”
宋朝夕蹙眉,书中容璟和老太太相继去了之后,府中容恒当家,大房和三房便搬出了国公府自立门户,并未提及容媛,是以她还真不知道容媛后来如何了。
临近傍晚,宋朝夕偷偷摸摸拿了几本小册子溜进容媛院中,容媛正在喝红枣茶,看到她嘟着嘴委屈坏了:“婶婶,我都三日没吃正经东西了,每日只喝点稀粥,饿得我瘦了一圈,你看我的脸,哪有以前的可爱?”
宋朝夕仔细端详了一番,容媛确实瘦了不少,她搞不明白为何成亲总要女子节食,对男子却没有任何限制,三日只吃稀粥,也实在折磨人,可三日都忍过来了,这时给容媛找吃的也不太现实。
宋朝夕安抚:“忍到明日便好,对了,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
容媛眨眨眼,什么好东西那么神秘?难不成是要给她添箱的?谁知,宋朝夕却从袖中掏出一本泛黄的书册,书册里的小人像是在修炼什么秘密功法,容媛脸蹭的一下红了,“婶婶,这是……”
宋朝夕瞥了眼她,挑眉道:“我是大夫,比旁人懂得多一些,这种事你母亲肯定会跟你讲,但本朝女子性子含蓄,若讲的不够直接,你还是会觉得云里雾里,不明白洞房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现在就替你补补课。”
容媛绞动手指,脸都红了,婶婶长得比男人都风流,要婶婶补课总觉得怪怪的。
“婶婶,你讲吧!”
宋朝夕笑了笑,“首先呢,我要跟你讲一讲男女子身体的不同之处……”
容媛起初有些害臊,可见宋朝夕神色认真并未有任何羞怯,便生出错觉,好似这是每个女子都该知道的,没什么可害羞的,她渐渐敛住心神,认真听了起来。虽然她没看过男子的身子,可婶婶说什么掌舵不掌舵的,还是很容易理解的。到后来容媛又翻了翻小册子,大约已经了解女子洞房时要受的痛楚了。
宋朝夕挑眉,“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些?”
容媛沉吟:“是为了讨好男人对吗?母亲说了,女子都要在床上伺候好男子,否则容易让其他女子钻空子,男人也会抬姨娘和小妾。”
宋朝夕翻白眼,她怀疑高氏到底是不是亲娘,“你以为男人抬姨娘收通房,是因为你做得不够好?得了吧,说到底是因为那男人犯贱,他不过是好色了馋女人了,想换些花样了,跟你做的好不好有什么关系?放眼京城的高门主母,哪个不是以夫为天,模样性情娘家样样出众?结果呢?有几家没有通房姨娘的?你是红烧肉,他吃腻了便想吃清菜小粥,你是清菜小粥,他吃腻了又想尝尝其他的了,他犯贱可以,但要是把错都推到你身上,那便是贱上加贱了,你可别犯傻!”
容媛听得直点头。
“我可不是为了让你去伺候男人,当然若是你与他心意相通,房中和谐定然是好的。我教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少受些疼痛,这世间男人十有八九都自私,那事上常常不顾女子的想法,只顾着自己享乐,若是你遇到这样的,洞房时疼痛难忍不说,甚至落下终身病痛,你若多懂一些,便能知道如何缓解疼痛,让自己舒坦一些。咱们做女子的活着已经十分艰难了,必然要苦中作乐才行。若他让她难受到极致,你也要学会拒绝,不要一味忍受。当然这一切只是做最坏打算,若贺青州怜惜你,你俩两情相悦,再好不过了。”
容媛莫名心头一暖,眼眶渐渐湿润了,她们相处时间不算长,可她一直很喜欢这个婶婶,母亲总说女子若伺候不好男子,男子便容易变心,可婶婶却告诉她,并非如此,这一切都不是女子的错。她喜欢这样的婶婶。
这让她莫名的安心。
宋朝夕又让青竹打开一个鎏金的妆奁,容媛瞥了眼妆奁里的东西,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这妆奁里摆放着琳琅首饰和玉润饱满的南珠,各个精品,只这一颗南珠便已经价值不菲了,更何况这么多呢?她从前只知道婶婶有钱,却不料婶婶如此有钱。
“太多了吧?”
“拿着吧,我钱花不完。”宋朝夕淡淡地喝茶。
容媛简直无语了,这世上还有钱花不完的人?她说着不要不要,手却抱着妆奁一刻不放,看得宋朝夕一哂。
容媛成亲办得很热闹,容璟虽然还有伤,可这种场合却不得不出去应酬。今日京城的老姓世家和朝廷大员似乎都来了,有往来的世家倒好招待,朝廷官员容沣就不行了,他官职不够高,只能容璟出面。
宋朝夕怕他伤口刚愈合便离开,便叮嘱小厮好好照料他。
拦门时宋朝夕远远看着,新郎穿着大红衣服坐在高头大马上,虽十分英俊,却看着神色平淡,并不像十分高兴的。男方家虽然也是侯府后人,有爵位加身,可府中积弱,家中人口稀少,以至于来迎亲的人都没几个,比起宋朝夕成亲那日迎亲的场面差了很多。
不知高氏如何,反正宋朝夕是不满意的,总觉得委屈了容媛。
第一道门已经被重开,新郎的人往容媛的院子去了,她正要转身,便看到相权站在树下,目送着迎亲的队伍,宋朝夕笑道:“相大人。”
相权行礼道:“国公夫人。”
“相大人不进去热闹热闹?”
相权笑着摇头,“我一个阉人就不凑热闹了,今日我还要当差,来露个脸便走。”
宋朝夕一袭红色披风,虽然身姿纤瘦却不显羸弱,饶是穿着厚实的衣服也难掩风流身段。衣着素净的素心走到她身旁,虚扶着她,宋朝夕红唇微勾,很自然地受着了,仿佛早已习惯被人伺候,受的理所当然。
顾颜远远看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阴沉,她上前行礼,“给母亲请安。”
宋朝夕挑眉,要笑不笑地挥手,“世子夫人免礼吧!”
素心对上顾颜不喜的视线,猛地低下头,羸弱又可怜地抓住宋朝夕的胳膊,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朝宋朝夕身后躲了躲。
顾颜简直气炸了,这个素心真是够恶心的,整日就知道装可怜,还总是讨好宋朝夕,早晚请安伺候,搞得跟宋朝夕儿媳似的,虽然她不屑当宋朝夕的儿媳,却不意味着她会高兴有另一个女人取代她。
顾颜笑得勉强,“素心表妹,马上都过年了,我的手也早就好了,你怎么还留在国公府?”
素心低下头,泫然欲泣,手不安地搅动着手帕,不时偷偷打量顾颜的脸色,看起来可怜极了。“表姐,姑母没叫我回去。”
顾颜冷笑,说什么没叫她回去,不就是自己死皮赖脸赖着不走吗?脸皮真够厚的,在人家住到年关都不回去,难不成还想留下来过年?若真过了这年,外头的风言风语会少?素心不就是想落实了这件事,叫容恒抬了吗?真以为她这个世子夫人是吃素的?她绝不会让素心这个翻版的自己过门,世子夫人的尊贵她都没享受到,怎么能让素心受了这恩宠荣华?做梦吧!
一阵风刮过,顾颜忽而用手帕掩住口鼻,往琳琅的方向,两眼一黑晕倒过去。
她一晕,琳琅便夸张地叫起来,“世子夫人你怎么了?快来人啊!快去请太医!”
琳琅一抬头,却见宋朝夕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们,被宋朝夕了然的视线看着,琳琅吓了一跳,满心慌张地低下头,再也不敢咋咋呼呼了。
宋朝夕挑眉,淡淡地看着晕倒的顾颜,真是有意思了,方才还站的好好的,却忽然晕了,这里除了顾颜便只有她和素心,顾颜这次是要针对谁?宋朝夕摩挲着披风的刺绣,接过青竹递来的手炉,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女人。
“来几个丫头把世子夫人抬进去,今日是大小姐大喜的日子,可别有什么晦气事,冲了阿媛的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