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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做这件事的人就是南坤了,毕竟他刚才说了不让他出府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拿起大刀狠狠的一敲。
南浩原来还想再说什么,被人这么重力一敲,顿时就两眼翻白晕死过去,脑袋歪下来,被两个人黑衣人一左一右的提着,好像在拖着一个死猪一样。
他的随从缩在旁边的角落里,看的目瞪口呆,吓的浑身发抖。
领头的黑衣人嫌恶的摆摆手,“把人带走,做的利落的点,别被人瞧见。”“是!”两个黑衣人领命,把南浩扔上马背先行带着离开。
黑衣人上前一步,手中长刀一横,架在南浩的随从颈边,喝问道,“说,你们鬼鬼祟祟的跑到皇宫附近来干什么?”
“饶命!饶命啊!”那小厮早就被吓破了胆,不迭的磕头告饶,涕泪横流,“小的只是个跑腿的,一切都是侍郎的主意啊,不关我的事啊!”
“我问你们为什么到这里来!”黑衣人的刀锋再贴近他脖子一分,重复道,“再不说实话,休怪我砍了你们的脑袋!”
“是——陛下不是失踪了吗。”那小厮浑身发抖的说道,“侍郎今天一大早被丞相骂了,今天在城外遇到了禁卫军头领武艺,他说皇后和魏国皇帝不清楚,南侍郎就想着趁着这个机会质问皇后,然后这样就可以立功了,一切都是侍郎的主意啊。好汉饶命,真的不关小的事啊!”
那小厮嚷着就又不住的磕头,额头叩在石板上,砰砰作响。
黑衣人听了,个个脸上都罩了一层寒霜,领头那人眼底更是透出几分凛冽的杀意来。
黑衣人大刀横在随从的脖子上冷冷的问道:“就这样吗?”
他慌乱的想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就赶紧道,“是武艺,是他怂恿侍郎的,说是魏国皇帝和皇后之间有私,想要过来抓皇后的不是,就能——就能——”他的话没说完,那黑衣人已然怒火中烧,手腕翻转将他拍晕了过去。
“头儿——”身后有人凑上来,预期之间很有些愤恨之气。
田七一把扯到脸上蒙面的黑巾,道:“先把这些人捆起来,就扔到地牢里头去吧,省的他们出去乱说话,做的干净点,别留尾巴。”
“是!”黑衣人领命,手脚,麻利的把南浩的这一众随从堵了嘴捆好了带走。
田七看着这里清理干净了便先行一步离开,左右转了几个弯,最后在一处岔路口旁边的阁楼后面止了步子,闪进暗影里。
“陛下!”彼时那边南宫墨正对另一个随从吩咐了些什么事,刚好打发了人去,见他回来,就转身看过来道,“吩咐你的事情都办妥了?”
“是!”田七点头,“属下遵从陛下的指示,原本是想通知南丞相的,没有想到遇到了南浩,属下已经将他打入了大牢,宫里应该很快就能有消息传来。”
“嗯!”南宫墨淡淡的点头,目光不经意的往田七脸上一扫,瞧见他神色之间颇有几分犹豫,不禁奇怪,道,“还有什么事?这样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陛下!”田七深吸一口气,心里又再权衡了一下,然后便郑重其事的对着南宫墨单膝跪了下去道,“不敢欺瞒陛下,属下刚知道一件事情——”
田七话到一半却是欲言又止。
这话说出来十分的严重,他害怕南宫墨生气。
南宫陌心里瞬间就警觉起来,神色之间也凝了几分冷意,只是一语不发的看着他。
田七知道,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瞒着他的,于是一咬牙道,“禁卫军统领武艺——恐怕他对我们皇后娘娘不利。”
南宫墨脸上连一个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仍是保持着原来的表情和姿势负手立在过往的夜风里。
可是田七却能感受的分明——
他全身上下已经透出出来一股子势不可挡的凛冽杀意,甚至于超过了之前他所经历的每一次。
田七低着头,甚至于不敢去看他的脸色。
半晌才开口道,“是属下的失误,没有想到禁卫军那边出了问题。”
田七说着,亦是一顿,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这次皇上被绑架,是属下的失职,没有想到是在禁卫军那边出了问题。”
“和你没关系!”南宫墨冷笑出声,那声音却像是三九寒天里坠落在地的冰凌,寒彻骨髓。
这些事情看来也是他疏漏了,禁卫军那边出了问题,大概就是齐国那边早就派来奸细了,他一时没有发觉,可是那个女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想要动他的爱人和孩子。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田七悄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属下这次一定清洗禁卫军一次,看看到底还有多少奸细。”
“嗯。”南宫墨的目光冰冷。
田七道:“属下打听过这个武艺,曾经是魏国人,五年前到了燕国,因为轻功极好,属下一时大意,不曾想他竟然是细作,是属下的疏忽,属下该死。”
南宫墨目略一思忖,心中便是了然。
“罢了!”最后,他冷然的略一挥手,“本来抓了南浩,我心里有些不知道如何和南坤交代呢,这么一来倒也好说了。”
南坤和南浩两个人不和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南浩就算是再胡闹,也不会想到秦十一这边,他那个人惫懒,怎么会有那么多歪脑筋呢,如今走到这样,也和平常和南坤骂他有很大关系。
“陛下——”田七等了片刻,犹豫的试着开口,“那个武艺现在怎么处理啊——”
“现让他在禁卫军蹦跶几天,看看他最近几天的动静吧。”南宫墨道,“不过,你要盯紧他,不要让他在做出什么挑拨离间的事情来。“
武艺那样的角色,估计身后还有大头目,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了。
“是!”田七领命,这才起身站起来。
南宫墨抬头看了眼天色道,“人手和行装都打点妥当了吗?”
“是!”田七道,“属下派了田元过去,这会儿应该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你先出城,再去核查一遍,朕还有点事情要办,黎明十分在城外的西山亭会和。”南宫墨说道。
言罢也没等田七应声就径自转身先行一步离开。
田七也没过问他的事情,其实不用想也知道,他定是要去见秦十一话别的,于是就先遵从他的指示出城安排后面的事。
田七的所料不错,南宫墨去的自然是见见秦十一。
养心殿安排了六百士兵进行保护,如今养心殿好像被围成了铁筒。
南宫墨过去的时候,侍卫都十分激动,纷纷跪在地上,南宫墨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士兵们也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但是眼中都带着兴奋的光芒,大多侍卫见他孤身一人前来就知道他是不想叫人知道,于是便直接就疏散了其他人,亲自把他引了进去。
彼时已是二更过半,十一一个人在书房里代替南宫墨批阅各个方面递送过来的折子。
朝中的政事不能耽搁,虽然因为南宫墨的踪迹难寻,但也只能硬撑着来,这个时候,她首先要保证朝中的局势稳定了,那么她在这里的和自己儿子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折子批到一半,十一便不觉得的走了神,揉了揉发疼的鬓角起身走到旁边的一扇窗前。
推开窗子,外面有微凉的夜风迎面扑来,这才叫她混混沌沌的脑子略有了几分清醒。
“主子!”大双从后面推了门进来,低低的唤了声。
“嗯!”秦十一闭眼,用力的按了按太阳**,却没有回头,“禁卫军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出乎意料,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秦十一思量半天等了片刻,才觉得怪异,刚要转身,背后却有微热的气息笼罩下来,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从背后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锁住。
十一的脑子瞬时一空,整个人就僵硬的愣在那里,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她茫然的垂眸去看那人环在她腰间的手,手指修长,指骨匀称,每一寸肌肤都是她所熟悉的,
可是这一刻,呈现眼前——
却是那般的不真实,好像在做梦一样。
仿佛是陷入了一场梦境当中一般,那种温暖的感觉,瞬间就叫她红了眼眶,却是害怕是一场梦怕,生怕抓住了,又会在一瞬之间消失破碎,到时候就更让的崩溃,她现在也就是自己硬撑着呢。
十一微垂着眼眸,指尖抬起又颤抖着缓缓垂落下去。
半晌,却是南宫墨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这一天一夜,让你担惊受怕了,娘子对不起!”
低沉的嗓音,带着独属于他的醇厚和爱意,耳畔有他说话时候喷薄出来的灼热。
悬着的心就在这一个瞬间落了下来,还落回去了,可是心里却空落落的疼,担心又失去,这也许就是患得患失吧。
“墨!”十一的声音担心的惊恐的喊着,她一直没敢回头,话音未落,眼眶里却突然有答滴答滴滚烫的泪滴落下,砸在南宫墨的手背上。
那种温润潮湿的触感吓坏了他,南宫墨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像是瞬时断掉,顿时就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十一!”他慌乱的扳过她的身子,看着她熟悉的脸孔上陌生的泪痕,一下子就慌了,双手上上下下,却迟迟不知道该抱着她还是给她擦眼泪。
“你怎么了?”他低低的唤她,语气生涩而慌张。
好半天之后回过神来,胡乱的抬手去抹她眼角的泪,语气里带着责难的轻叹道,“别哭,别哭。你哭我疼。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
十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这一刻就只是觉得委屈。
这两天她的心好像被人生生拧着,可是为了朝廷还有孩子们她只要咬牙硬生生的挺着,还有那夜的暴徒谋反,那是她真的怕了,怕南宫墨辛苦建立的国家毁在她的手上,这时候她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一下子扑到南宫墨的怀里,用力的抱着他,脸孔埋在他的胸膛大胆的呜咽大哭起来。
南宫墨任由她抱着,也是半晌再没了反应,喉咙梗着东西酸的不得了。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十一一直就是果敢而刚强的,哪怕是泰山崩于前,哪怕是所要面对的形势再怎么恶劣,她永远都可以从容以对,游刃有余,和他指点江山亦是谁手而来。
而这一刻,这个素来刚强而倔强的女子,却像是一个无助而委屈的孩子一般就这样毫不设防的哭倒在他怀里。
“怎么哭了?是我吓着你了吗?”南宫墨低低的安抚,抬手轻轻的抚着她颤抖不已的脊背。
可是他发现哄人的这个差事真的让他浑身都出冷汗,以前从来都是她哄着他的,看来自己真是被她宠坏了,现在轮到他哄着她,却什么也不会了。
“你去哪里了!”亲十一低头窝在他的怀中,闷着声音问,声音哽咽,语气却是十分生气。
“快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南宫墨扳过她的肩膀,紧皱着眉头抬手轻轻的抹掉她眼角泪滴。(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