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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欠了他那么多，按理来说，他早就可以不再用‘季小姐’这么疏离的称呼来称呼她了。
可是，若是不知道唐瑾尧对自己的心思，季新晴还可能会坦然地接受，但现在，唐瑾尧对她分明就……
她怎么能安心？
唐瑾尧又慢慢开口，“新晴。”
无奈地轻舒出一口气，季新晴还是应了下来，“唐先生，你没事了吧？那我能回房了吗？”
唐瑾尧轻轻笑了一下，“新晴，你还要再用‘唐先生’这个称呼吗？”
季新晴垂下眸，默了默，她才轻声回道，“唐先生，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是唐家的小少爷，我只能叫你这个。”
她的话很隐晦，可也在变相地提醒唐瑾尧，他是帝都唐家的小少爷，她不会，也不想，与他有更多的交集。
她只能在称呼上，提醒唐瑾尧，她和他在身份上的差距。
唐瑾尧轻蹙了下眉心，随后轻笑了一下，饶有兴味地开口，“新晴，你在跟我划清界限？可你觉得，你欠我这么多，你能划得清？”
正是已经划不清，才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交往，季新晴抬脚上楼。
“唐先生，欠你的人情，我会用另外的方式还你，我很困了，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
“砰”的一声，传来关门的声音。
唐瑾尧一直保持着昂头的姿势，眼神却略显恍惚。
好久，他才微微晃了下头叹息了一声，也跟着上楼了。
回到卧室，季新晴给白冉打电话报平安。
已经夜深，白冉刚把小阑珊哄着睡下，她压低了声音开口，“新晴，你跑哪去了，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我、我今晚有点事，就不回去了，你帮我照顾下小阑珊。”
白冉皱眉，“你要在外面过夜？你到底在哪？”
季新晴支支吾吾的，不敢讲实话，“没，就我一个朋友，你别担心，我先挂了，你早点休息。”
“哎等——”
季新晴却直接挂了电话。
简单地洗个澡，季新晴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床。
……
守在白冉的小公寓门口，孟秦阅一直倚在车身上，地上是几十个燃尽的烟头。
已经十一点多，季新晴却仍然没有回来。
季新晴闹离婚，可是，他和她的这场婚姻，却不能离。
白日里，他利用沈典典将季新晴赶出孟家，他委实做的过分了一点。
意识到这一点，孟秦阅回到公司没多久，就还是抱着求好的态度，打算与季新晴好好谈一谈。
可是，从下午三点多，一直等到现在，他已经足足等了八个多小时！
孟秦阅的耐心，早就在漫长的等待中，消失殆尽了。
上了车，孟秦阅愤怒地拨通了季新晴的电话。
睡得模模糊糊的，季新晴听到电话的响铃声，她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手机，闭着眼接了电话，“喂？”
听到她略带惺忪的话，孟秦阅的脸色直接阴沉到了极点。
等了这么长时间，他很确定，季新晴没有回白冉的小公寓！
那也就是说，她在别的地方过了夜！
体内的怒火四处游动，孟秦阅吼道，“季新晴，你在哪！”
昏昏沉沉的大脑被他这一句话，惊得恢复了清明，季新晴开了床头灯，坐在床上，看到屏幕上闪烁着的“孟秦阅”三个字，她抿着唇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出口，“秦阅，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