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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再不舍,还是从她身上翻身而下,改而搂着她,随口说道,“惊云……一直没问你,为何你的血能让我有体温?”
“你觉得呢?”
“因为你出生后不久即服了九阴聚功丸,你的血已成为药血?”
“是啊。我的血是很好的药血,治百疾的。只是你的体质受尽万毒淬炼,过于毒,毒人的体质即便以我的药血也改变不了,功效只能让你回复体温。”其实当初在陆宅,慕容澈的魂魄焦了,喂了她的血,澈的魂魄也复原了。
澈在烟消魂云散前,她与他刚上画舫时,她就想给他喂药血。
澈说,当初他的魂差点焦,之所以药血有效,是因为他等了她千年,她的药血能给予他念力。但他只是怨魂,念力越深、修为越高,他的怨气越高……高到疯癫弑杀,吞噬他的意识,由怨气控制着见了生人就杀。他在消散前再饮她的药血,他会连消散时都无法保持意识清醒。
是以,药血无效,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容澈烟消云烟,却无能为力。
君寞殇并不知道她曾给慕容澈的鬼魂喂了药血一事,她也就不主动向他说起了。
虽然,偶尔她也会因愧疚想起慕容澈,但她知道殇霸道得连她对慕容澈内疚都不许,殇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她也不愿他不开心,只把对慕容澈的内疚深藏遗忘,化作更加珍惜眼前人的爱。
君寞殇揽着她赤-裸的娇躯,怀中的她,身材好得跟少女似的,一点儿也不像生过孩子的女人,他又在她唇上一吻,“惊云,你的血是药血一事,除我之外,不能告诉任何人。以免别人知道了打主意。我不会允许你用血救任何人!”
“知道了。”她也懒得麻烦,不然天底下有病有痛的人那么多,把她的血抽干也不够零星半点。
他的大掌又开始在她身上不安份了,她刚想制止,他倒先僵了动作,然后马上以特异功能凌空取过地上凌乱的衣衫为她套上。
“怎么了?”她话才问出口,陡然也听到了动静,匆忙穿衣。
飕一下,君晟小小的身子使用特异功能穿墙而至,嫩呼的嗓音大嚷着,“父皇、母后,我回来了!”
瞧见父皇母后那样,衣衫不整的,小小的他也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父皇、母后,儿臣刚才在殿外听值夜的太监说,你们天黑上就床了,现在天都快亮了,你们不会一直在恩爱吧?”
小手挠了挠脑袋,“儿臣虽然知道要父皇跟母后恩爱,才会有儿臣,可是,具体过程,儿臣是不清楚的,不如你们示范一下,好让儿臣多懂一点……”
“臭小子!”君寞殇在床上一道掌风打过去。
君晟连忙避开,“父皇,你谋杀亲子啊!要不是儿子武功好,这都升天了!”
“你父皇真要灭了你,以你那点修为,哪躲得过?”凤惊云穿好衣服,下床走到君晟身边,低头瞧他,半年没见儿子了,真是想得慌,“晟儿怎么大晚上的这个时候回来了?还特异功能透墙进来!”
小君晟扑到她怀里撒娇,“儿臣想您了嘛。”
凤惊云把他小小的身子抱起来,“据本宫的消息,你在祁天国皇宫可是称王称霸,不亦乐乎啊。”
“儿臣多谢母后铺路。”小脸笑呵呵的,又扑到正走过来的君寞殇怀里,“父皇,你想不想儿臣?”
“死在外面最好,还记得朕是你父皇?”
君晟也不生气,能让父皇这样的人说出这种气话,可想而知,父皇有多想他!“父皇,儿臣永远都是您跟母后的亲儿子。不论表相如何,永远都改变不了。”
凤惊云瞧着儿子的表情,“晟儿,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母后聪明绝顶,儿臣的一点小心思瞒不过你们。”君晟端庄地朝二人跪下,“儿臣知道父皇、母后有打算让儿臣深深得到了君佑祺的欢喜之后,您们再告诉他,儿臣非他的儿子,给予他最最沉重的打击。通过儿臣半年来对君佑祺的了解,他若知道了,这于他来说,是抽夺了他所有的生命、唯一的曙光,这一定是最最残酷的事。”
偌大的寝殿内很安静。
君晟小小的脸神色凝重,“这半年来,君佑祺一直把儿臣当亲子,从未怀疑过儿臣的身份。儿臣在祁天国皇宫受尽宠爱。甚至连祁天国太后也待儿臣无比的好。以父皇母后的消息灵通程度,想必也知道,君佑祺如今身虚体弱,动不动便躺在床上半个月起不了身,他极其溺爱儿臣,就连处理国事,都带着儿臣。
其实,儿臣知道他对母后爱极恨极,母后却从不曾看过他一眼。以他现在的状况,不但身体差,还是个废人,他就像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最宠的儿臣,又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这其实比让他死了还惨!儿臣也已劝服他,不再与父皇母后为难。这样的一个人,杀了他已无意义,倒不如让他生不如死地活着。儿臣恳求父皇母后,就让儿臣非君佑祺的亲子这个秘密永远地隐瞒下去吧!”
其实君佑祺不止溺爱他,连夜夜在睡梦中都喊着母后的名字,只是这点,还是不让父皇母后知道了,父皇母后恩爱有加,不会此如何,倒搞不好会让父皇气得来了君佑祺。索性不说为妙。
君寞殇与凤惊云对视一眼,两人神色冷若寒霜。
“儿臣从未恳求过父皇母后任何事,儿臣第一次求你们。求你们答应!”君晟是真的舍不得把他当亲生儿子的君佑祺死。
凤惊云扶起他,“先起来……”
“你们不同意,我就不起来。”
凤惊云与君寞殇凝视儿子认真的表情。都心知若是不肯,会伤了儿子的心。儿子的心性,跟二人有的一拼,若真的伤害了他,怕是一生也不被原谅。
见爱妻已稍动摇的面色,君寞殇面色森寒地开口,“也罢。就让君佑祺那厮生不如死地活着。不说这个了,晟儿,你怎么回来的?君佑祺肯放你回来?”
“儿臣对他说,儿臣要您手里的江山。他肯让儿臣回来跟母后培养感情,他说只要儿臣与母后感情好,反正您没后嗣,您又把母后看得比命重,以母后的聪颖,将来好好布划,凤祥国的江山会落入儿臣手里。”
君寞殇冷笑,“君佑祺倒是还盘算着‘他儿子’来抢朕的江山了!”
“母后不是跟君佑祺没什么嘛。”小晟儿讨好地露出可爱的笑,“也只有父皇此等英明的君主,才生得出儿臣这么优秀的儿子!”
君寞殇把儿子抱起来,“你个小骗子,在那边骗够了,回朕这继续骗?”
“儿臣在君佑祺面前是真骗,在您这儿,哪敢……儿臣是真心爱父皇的!”斩钉截铁的语气。
君寞殇都忍不住在儿子精致得无与伦比的小脸亲了口。
自此君晟在凤祥国与祁天国各住一段时间,很多年以后,君佑祺先病逝,由皇太子君晟继承了祁天国皇位。同年,君寞殇退位,凤祥国的皇位也禅让给了君晟。原本就是一分为二的两个国家,又在君晟手里一统江山,改名天晟国。
君寞殇退位后,与惊云二人则相携游历大好山河。半月教在天晟国内早已收编为正规兵队,而在天晟国范围以外仍有半月教的势力。君寞殇便以其势暗助天晟国成为最大强国。由于天晟国皇帝并无吞并其它国家的野心,与其它国家相安无事,倒也天下太平。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早晨,太阳挂在天空,逐渐照暖了大地。
凤祥国皇宫的御花园里,百花齐放,各种各样珍贵的花卉随着晨风摇曳,香气馥郁。
御花园的一片湖泊之上,玉石桥栏蜿蜒曲折,精美华贵,桥下湖水里鱼儿不时欢快地冒个头。
凤惊云站在湖上的石桥,凭栏而眺,近处岸上大片大片的奇花争艳,四周宫殿巍峨、大气磅礴。
君寞殇处理完国事,立马问了宫人,皇后在何处。得知她在御花园,便立即赶了过来。
远远地,瞧见湖桥上那抹清雅的身影,五官美得无与伦比,微风吹动着她长长如瀑的秀发,就像误落凡间的九天仙子,似欲随时乘风归去。
他不由施展轻功,转瞬间就到了她跟前,展臂将她圈在怀里,“惊云,不要离开我……”
她微抬首,凝视着他。
他的右脸俊美无铸,左颊黑灰色的面具寒气森森,阳光照在他身上,让人骇得以为是能出现在阳光下的邪魔厉鬼。
随后赶到的宫人在后方瑟瑟发抖。
她却一点不惧,而是淡然一笑,“我怎么会离开你?”
是啊,他的惊云永远是他的!他圈着她的力道加紧。
“晟儿呢?”
“那臭小子天快亮刚回来,现在在朕跟你的寝宫里睡得跟猪一样。”提到儿子,君寞殇不觉勾起了嘴角。
“让他好好睡,他累坏了。”凤惊云亦着实疼爱晟儿。
君寞殇低首,注视着至爱的女子,仍感到幸福得像做梦一样,幽冷的声音呢喃,“惊云,我的惊云……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再也没人能让我们分开?”
“傻瓜,当然是。即便到死,都不会。”
“死了我们还要在一起,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好。”她宛若天籁般的嗓音飘散在风里,“长夜未央,寂寞成殇。即便海枯石烂,我凤惊云都要跟君寞殇在一起。”
他血森的瞳眸里盈着隐隐的雾气,那是幸福的泪。他君寞殇一个连生父、生母都容不下、被世人视为邪孽之人,能得她如此厚爱,再无所求,定用命呵护她到天荒地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