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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儿臣一定会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动手脚。”
皇后对太子的话置若罔闻,心头疑云更浓,东宫是太子的地盘,有这个能力做这种事情的人不会太多,那会是谁呢?
身为皇后,不可能被人暗算了却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简直是奇耻大辱,皇后当然不甘心,南宫羽冽一介异国太子,在龙腾王朝帝京的皇宫里面,就算有通天之才,只怕也无多少用武之地。
此事做得如此完美,如此不着痕迹,背后定然有人襄助,而且,这个人一定是龙腾王朝的实权人物,至少,也要具备这样的能力。
又一坤宁宫侍女颂春来了,悄声禀报,“娘娘,昨夜淮南王世子宿在永寿宫。”
皇后立即神色一凛,“什么?宿在永寿宫?他要干什么?”
颂春回禀道:“据说是因为世子妃怀孕一事,世子和太后娘娘闹得不太愉快,昨天特意携世子妃进宫,来向太后娘娘认错的。”
竟有这等事情?对萧天熠的性子,皇后自认为还是很了解的,那是何等高傲之人?当时要嫁去赤炎的是寒菲樱,萧天熠怎能忍受这种耻辱?他绝对不会认为他有错,那无端端,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主动向太后认错?此事定然有蹊跷。
凭皇后争斗多年的直觉,她明白,此事与萧天熠脱不了干系,萧远航忽然忆起,崔海说当时他去行宫请南宫太子的时候,南宫太子并不在行宫,而是在淮南王府,正和萧天熠在一起。
忙把这件事告诉了母后,皇后一听,看来萧天熠和南宫羽冽关系不浅,更加重了对萧天熠的怀疑。
真是祸不单行,沁雪又哭着跑进坤宁宫来,“母后,母后……”
刚在回寝宫的路上,遇到了南宫羽冽,被南宫羽冽一顿嘲讽,心头委屈万分,怎么也想不明白,昨晚她扶着进房间的明明是南宫太子,今天早上怎么会变成北仓茂呢?
顿时心乱如麻,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出宫的时候,淮南县白府的往事,白芊芊在自己的授意下,瑟佑天熠哥,以为和她共度*的是俊美高雅的世子爷,可是第二天,一早起来,睡在身边的人竟然是白府最不堪的下人陈二。
自己现在的遭遇和白芊芊当初的遭遇何其相似?沁雪理所当然地想到了寒菲樱那个践人,当初为了故意寒碜她,所以才让白芊芊去*天熠哥,寒菲樱必定是将计就计地换了人,这个女人,真是好恶毒的心肠。
一定是寒菲樱故技重施,沁雪转身就朝母后的坤宁宫而来,哭哭啼啼地说了当初在淮南县白府发生的事情,咬牙切齿道:“母后,这件事一定是寒菲樱那个践人设计的,她轻车熟路,早就做过这种事了,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看着痛不欲生的沁雪,皇后虽然恼远航和沁雪不知分寸,一时糊涂,铸成大错,但更恨那幕后操纵之人,白希的手指差点紧得看得见下面的青筋。
虽然沁雪恨寒菲樱,一口咬定是寒菲樱干的,可皇后却不糊涂,寒菲樱没有这个能力做这种事情,如今的寒菲樱和萧天熠哪里能分得那么清?定然是萧天熠。
萧远航却不相信,质疑道:“母后,那个残废有什么本事,能在我东宫铜墙铁壁下偷梁换柱?”
皇后冷哼一声,丽容生怒,有恨铁不成钢的恼意,“你忘了,他打了多少年仗,带了多少年兵?军中忠于他的将士数不数胜,高手更是不计其数,不知道暗中还有多少人听命于他,你又怎么能肯定这皇城的禁军之中就没有他的人?”
太子一直对萧天熠颇有成见,被偏见迷惑了双眼,导致不能真正看清楚萧天熠的可怕,这也是皇后担忧的原因。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此事是萧天熠所为。”萧远航并不十分认同母后的话。
皇后冷哼一声,“证据?你难道不知道,在这宫里,有很多人很多事,是根本没办法查到证据的。”
萧远航手心一紧,愤愤不平道:“难道我们就只能吃这个暗亏,忍下这口气?”
皇后手中的帕子已经拧成了一股绳,狠狠道:“太后为了顾及皇家颜面,执意将此事压下来,谁料到那蛮夷居然直接闹到金銮殿上去了,这幕后之人,本宫定然要将他碎尸万段。”
“要将谁碎尸万段?”外面传来一声怒吼,如同雷霆震怒,吓得所有宫人都匍匐在地。
竟然是皇上没有命人通报,就直接到了坤宁宫,皇后一惊,忙起身接驾,镇定心神,“臣妾恭迎皇上。”
“儿臣参见父皇。”萧远航心底也惴惴不安。
沁雪咬着嘴唇,看着父皇震怒,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冷哼一声,径直坐到上座,老远,就能感觉到一阵盛怒扑面而来,冷道:“皇后刚才要将谁碎尸万段?”
皇后心下一凛,忙解释道:“皇上明鉴,宫中宵小之辈实在太多,沁雪昨夜一时喝多了酒…”
皇上一拍桌案,怒不可遏,从牙缝里面迸出几个字,“宵小之辈?”
这话说得实在可怕,皇后匆忙跪倒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臣妾失职,请皇上降罪。”
皇上看向萧远航,冷冷道:“你身为太子,所作所为本应为天下臣民表率,可在你的东宫,万众瞩目的地方,却出了这种丑事,朕想压都压不下来。”
萧远航不敢狡辩,只低着头道:“儿臣一时疏忽,请父皇降罪。”
皇上见了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沁雪,更是火冒三丈,“你还好意思哭?堂堂皇家公主,未婚失贞,还让人闹到金銮殿去了,朕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沁雪何曾见过父皇发这么大的火?吓得连哭也敢哭,更不敢求情,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这时,一名宫女进来禀报,“皇上,皇后娘娘,容妃娘娘在外求见。”
容妃?皇后手指攒到了一起,容妃岂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虽然现在是在她的坤宁宫,可是她不敢表态,只得道:“皇上……”
皇上怒色不减,“让她进来。”
容妃仪态万方地进来,慢声细语,“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只是冷哼了一声,淡淡道:“平身吧。”
“谢皇上。”容妃走到皇上身边,命身后一个宫女呈上来一碗羹汤,柔声道:“这是臣妾为皇上做的清心莲子汤,刚才去御书房的时候,公公说皇上到坤宁宫来了,臣妾只好来打扰姐姐了。”
皇上没有什么心情喝莲子汤,脸色铁青,容妃见状又道:“皇上终日操劳国事,日理万机,臣妾身为后宫妃嫔,不能为皇上分担一二,只能在这些糕点羹汤上花些心思,祝愿皇上龙体康泰,福泽万年。”
容妃很会说话,她巧妙地没提这件已经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丑事,她深知,皇上此刻如此盛怒,定然是因为这件丑事,她怎么会傻傻地把自己牵扯进去?如今只是单纯地关心皇上的身体,对沁雪公主之事却故作不知,只字不提。
果然,容妃如同一朵解语花的功效让皇上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了,心不在焉地喝了两口莲子汤,这一幕,落在皇后娘娘眼中,云袖下的玉手已经紧得差点听到关节咔咔作响了。
容妃这个践人,这个时候,定然是过来狐媚皇上,顺便幸灾乐祸,原本钦定的是九公主云萝嫁往东磷,这段时间,皇上为了安慰容妃,常常在流云宫留宿,流云宫在后宫已经炙手可热,深得圣心,可想不到到头来,最终要嫁往东磷的,却不是九公主,而是自己的沁雪。
皇后心底恨得牙痒痒,这一局,容妃成了最大的赢家,不但圣眷愈浓,而且还成功地保住了九公主,自己败得太惨了,皇上对自己怒目相向,在这样盛怒的时刻,容妃却可以三言两句就让皇上的怒火平息下来。
容妃见皇上真的喝了清心莲子汤,心花怒放,但在坤宁宫,却没有表现出来,心中对世子爷的手腕十分钦佩,更加确认自己拉拢世子爷这条路没有走错,以后还有更多需要用到世子爷的地方,敛下心头异动,只道:“皇上刚刚下朝,想必是累了,臣妾最近向太医学了一种按摩手法,若是能为皇上舒缓劳累就好了。”
狐媚!皇后在心底暗骂一声,表面上却笑意雍容,“容妃真是有心,如果后宫里妹妹这样的人多一些,臣妾就放心多了。”
一听皇后开口,皇上猛然起身,在坤宁宫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只要看到她们,就想起刚才在金銮殿上难堪的一幕,看向皇后,肃然道:“你最近确实累了,现在又要操办沁雪的婚事,是该歇一歇了!”
皇后脸色一变,还没有说话,皇上就道:“田学禄,传朕旨意,容妃暂代六宫之权,丹妃从旁协助。”
“奴才遵旨!”田学禄忙道。
皇后云袖下的手已经快要磨破皮了,只得强作欢颜,“臣妾遵旨。”
容妃却面有难色,推辞道:“臣妾只怕才学疏浅,有负皇上所托,姐姐治理六宫这么多年,六宫一派和睦,上下称赞,依臣妾看,还是让姐姐来主使,妹妹从旁…”
话被没说完,就被皇上不悦地打断了,“朕说你行,你就行,朕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
容妃见皇上执意如此,只得道:“臣妾遵旨!”
皇上和容妃出了坤宁宫,皇上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面色一寒,君威凛然,“太子禁足东宫一月,闭门思过,沁雪公主禁足凤池宫,直到出嫁!”
萧远航如遭雷击一般,怔怔忘了反应,沁雪惊呼一声,当即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