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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曹安见到老爷之后立马上前,凑到曹经武的耳边把程坤的话告诉了他,曹经武一听之下也是有些吃惊,这倒确实是个很棘手的麻烦。
他当即把袁巧叫了过来。
袁巧正在房中为府中的人洗衣服,大冷的天她一双青葱玉手探到冰冷的水里一泡就是大半天,手指关节都已经冻得肿了起来,握拳都很费力。但谁也不会替她说话求情,因为这是大夫人对她的惩罚。袁巧就只能一个人苦苦承受。
但身体上的痛苦她还能忍受,心里的苦就格外的难熬。
哥哥的死讯传来之后,袁巧就感觉自己的天像是塌了一样,天地虽大却只剩下她孤独一人挣扎求存,再没有人会发自内心的关心她。她一度想要寻死,但最终还是撑了过来,只是对生活也是失去了希望,活着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
被人带到了曹经武面前之后,袁巧仍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曹经武看着面前这个年纪刚到十四的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袁巧虽然身穿的是最便宜的粗麻所制的衣服,但还是掩盖不住青春少女的青涩之美,皮肤细腻不说,胸前的两个山丘也开始鼓了起来。若非正妻所阻,他早就把这小丫头收到房里了,哪里还会给那个定山军的程坤开口索要的机会。
他和颜悦色地问袁巧:“你那死去的哥哥可曾向你提起他军营里的事情?”
袁巧一听哥哥,眼圈登时又红了,她强忍着悲戚,摇了摇头,表示不曾听哥哥说起。袁良认识的字不多,写信都要找人帮忙,参军的时间又不长,自然也就没有给妹妹寄过什么信回来。
曹经武看得出来袁巧的表情不像是说谎,眉毛皱了皱,刚想让她下去,自己再找人商量一下对策,他是不想把袁巧放走的。
可大夫人余寒兰却闻声赶了过来,见到袁巧眼含泪花地站在堂下,以为丈夫又起心想要收这丫头进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老混蛋,找了这么多小的还不算,现在又把手伸到自己家里来了,有我在,你想都别想。”
曹经武一见夫人来了,感觉头都大了一圈,他连忙解释道:“夫人误会我了,我哪里是想要纳妾,只是定山军来了一位军司马,指名道姓地要我交出袁巧,说不定耽搁一会儿人家就要打上门来了。”
“是真的?”大夫人有些不信,她看着袁巧的脸,结果发现这小丫头也是一脸的迷茫,搞不清楚状况。
就在这时,大门外传进来一个清晰有力的声音:“曹家主可在府中,定山军军司马程坤求见。”声音传遍这个府内,有识货的武师面露骇然之色,这声音中表现出来的内家修为比他们何止强了八条街。
曹经武面色一沉,他方才只是拿话应付夫人而已,哪曾想程坤居然真的找上门来了,他露的这一手分明是在示威,很明显是来者不善。
大夫人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她与丈夫争执是属于“人民内部矛盾”,程坤找上门来则是“敌我矛盾”,主次她还是分得清的。
顾不得和丈夫置气,她先是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袁巧说道:“回头再收拾你。”
然后也没等曹经武下令,直接把府里的家丁还有养着的武师都叫了过来,站在门后,家丁手里都拿着一根鸭卵粗的木棍,两个武师手里则各自拿了一把刀,打定主意如果程坤待会强闯便直接乱棍将其打出去。
安排好之后,她扬声对着门外说道:“老爷现在不在府内,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门外的声音沉默了一下,然后又传了进来:“说话的是余夫人吧,夫人何必诳我,你方才与曹家主的争执我都已经听到了。”
他虽然站在门外,隔着一道厚重的大门,但与曹经武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只有四十步左右,这么短的距离有人说话完全逃不过他的耳朵。
余寒兰没想到如此的耳聪目明,刚刚说谎就被人当面拆穿,脸一时间涨红了,她索性不再客气,直接说道:“不管怎样,今天府内都不欢迎客人来访,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她打算得很好,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曹家在安次县属于地头蛇,势力很大,程坤又不可能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今天能拖过去,之后再拖几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时间长了,自然就把问题解决了,倒也不必非要与程坤发生正面冲突。
但她算盘打得再精也没有用,程坤根本不按她写好的剧本来演,他在门外沉声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莫怪程某得罪了。”
余寒兰闻言脸色一变,尖声喝到:“把门堵严实了。”
一干家丁立刻上前抵住大门,可没过两个呼吸的功夫,大门外就传过来一股如滔滔洪水一般势不可挡的巨力,只听“哐”的一声巨响,实心铁梨木所制的大门竟是被人一脚踹开,一众家丁被飞起的大门砸到,躺在地上不住地呻吟。
门外,程坤掸了掸自己的衣袍,从容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