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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走了过来。
罗英下意意擦擦额头的薄汗,眉头紧皱、面露难色:“不知为何,这几日以来,我一直腹痛难忍,昨日吃了吴郎中开的药后,似乎好了些,可今儿一大早又开始疼痛,这可如何是好?”。
“那你再说说,都有哪些症状?”,回春药铺坐堂郎中姓吴,四旬之余不到五旬的年纪,中等身材,只是体态微微有些发福。
都是邻家店铺,这段时间下来,吴郎中与罗英也算是熟人了,他直言道:“昨日药铺快打烊时,只因赶着去酒楼赴宴,匆匆给你开了副常规治腹痛的中药,看来还是不行,待我细细看来……”。
罗英双眼微闭,口气立刻微弱许多:“头也不痛,也未见发烧的征兆,只是腹中时而疼痛,不痛时一切如旧,痛时万分难受,尤其不能在吃饭时……”。
吴郎中命他张开嘴巴,罗英只得“啊”的一声露出舌头,看看舌苔,未见异常,再摸摸肚子,也无大碍。
吴郎中捋捋胡须,一手则再次为罗英把脉,只见他微微摇头,口中却念念有词:‘怪哉,怪哉,从这脉象来看,并无异常,为何会有如此痛状呢?’。
罗英左眼眯开一条缝,见刘小二正忙着去压碎草药,而那吴郎中却一脸懵状,他心中不由暗暗发笑:怪哉?我本是装病,你如何能看出来异常?否则那真是要怪哉了。
“小英子,我先为你开些常规的止痛方子,你先服下”,吴郎中面露难色道:“小二,你先按这个方子开,若还不见好,我再找几个郎中商议一番”。
罗英急忙起身道谢:“如此甚好,只是劳烦吴郎中费心了,这点银子不成敬意”。
为了将戏演的足,总是要下些成本的,仲逸早就为他准备好了银子,原本是打算为刘小二喝酒所用,如今却用来抓药了。
吴郎中伸个懒腰,缓缓走出药铺,到对面的茶馆要了壶茶,他有品茶这个嗜好,也算是忙里偷闲了。
一旁的刘小二见状急忙到柜台抓药,之后便去后院继续磨药材,取完药后,罗英趁机上前搭讪:“小二兄弟,每天有这么多人来抓药,你们铺子里有那么多药材吗?现在只是初秋时节,不少药材还未晾干吧?”。
刘小二只顾转动着手里的小木轮,不假思索道:“嗨,这又何难?去年有存药,再多也够用,今年秋后收的药材晾干贮存,明年再用便可”。
罗英见状便取笑他:“去年的药,今年用?这京城这么多家药铺,就是将附近山里的药材挖空,也恐怕都不够用。再说有些药材必须要原产地,北方的水土种不出南方的药材,南方的气候生不出北方的药才”。
“恐怕我所用的这药材是前年、大前年的了吧?”,罗英故作委屈道:“这么多药材,莫非你们派人专门到各地收取?那得花费多少银子呢?看看我们当铺多省事?”。
刘小二放下手中的活,端起一旁的小水壶,也不用茶杯,直接顺着小壶嘴便喝开了,一脸陶醉的样子:“派人收取?那是小药铺的做法,我们回春药铺,自有各地的药商从各府、州、县运来,我们连门都不需要出,直接有人送到铺里”。
药商?各州府县?如此大的场面,虽说一方水土种出一方药材,但也不是京城每家药铺都如此大费周折吧?
二人正在说笑,却听的铺中吴郎中说话的声音,罗英借口去趟茅厕,之后便向刘小二告辞,临走之时还不忘叮嘱一句:“这两日多有叨扰,晚上老地方,酒菜银子都算我的”。
回到当铺,罗英见仲姝与仲逸正与老姜头说话,他急忙到对面的茶馆找黑墩儿要了壶开水。
片刻后,袁若筠也风风火火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罗英见状急忙将里屋包房收拾一番,近几日仲逸一直在石林院,当铺一下子冷清许多,今儿个倒好,一下子都来了,有热闹看了。
“许公子来了,快里边请”,老姜头见了袁若筠便抬头大声,之后便继续埋头忙起来。
仲逸见状急忙吩咐罗英将师姐与袁若筠带到里屋,这大小姐的脾气要是来了,不知要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话来。
“阿姐,你得要告诉我,这师父的师父,到底该怎么称呼?”,才关上门,袁若筠便接着昨日的话题继续向仲姝问起来。
仲姝立刻笑出声来:“筠儿你忘了?当初你也问过阿姐这个问题,师父的阿姐该如何称呼来这?”。
“哦,是是是,有这么回事”,袁若筠立刻面露尴笑:‘这不,此一时彼一时嘛,师父的阿姐叫阿姐便是,倒也亲切,只是这师父的师父辈分相差甚远,总得要个正规的称呼才是’。
原来这风风火火的大小姐还懂得些礼数,也难得她有这份心,仲姝笑道:“你师徒二人是一回事,你师父与你师父的师父是另一码事,他老人家还未认你这个徒孙呢,你就忙着自己称呼起来,这恐怕不妥吧?”。
这倒是让袁若筠为难起来:“照阿姐这么说,只要师父的师父没有答应收我为徒,那便是不算?”。
仲逸微微点点头:“对了,正是如此,不过听说他老人家收徒弟、徒孙的条件相当苛刻:每日写一篇文章、每日跑山道十圈、每日必须静坐两个时辰,一直要坚持五年。不准外出、不准打闹、更不准……”。
咳咳,袁若筠急忙上前制止:“阿姐莫说,快莫说了,筠儿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而已,有师父这样管着就够了,再来个师父的师父,还有爹爹管着,我还能活吗?”。
哈哈哈,如此大事,在袁大小姐眼里:也就那么回事了……
此事总算是过去了,不过袁若筠今日来当铺还有要事:“听爹爹说,我师父也要入仕,是不是真的?”。
仲姝并未言语,二人将目光转向仲逸,只见他微微点点头,算是回应。
“以我师父的文采与胆识,将来一定能做个好官,而且是大官”,袁若筠拍拍手,嘴中连连称好:“此事包在我身上,爹爹是礼部侍郎,家兄又在吏部,什么官谋不得啊?”。
仲逸脸上阴沉下来:“此事,你万万不可插手,否则就不认你这个徒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