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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娜愣了一下,目光忽然移到了夏枝的书桌上。
抽屉微微开着,里头放着一个盒子,隐约能够看到一枚吊坠的链子从盒子里露出来。
柳娜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盒子的来历,再看盒子旁边,还有一包已经打开的东西,正是柳娜送给夏枝的无机化肥。
“化肥用掉了吗,好用吗?”柳娜的视线慢慢从盒子上收回来,问夏枝道。
“好像不错,在继续等效果。”夏枝道,“谢谢你啦,不然我还得出门买了。”
“你喜欢就好,不客气。”确认夏枝喜欢,柳娜松了一口气,“我们可是好朋友啊,客气什么。”
夏枝怔了一下,看着柳娜转过身坐到一旁,拿着卸妆油开始卸妆起来。
见柳娜神色从容自然,不像是在说假话,夏枝缓缓收回目光,忍不住伸出手,抱着花盆回到床上,然后用手来回摩挲着花盆边缘。
嫩芽正在吸收营养生长中,夏枝不敢太经常摸它,摸一摸花盆表达一下喜爱之情就行了。
看着那一小点儿绿意,夏枝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
果然没有发脾气是正确的,谁没有做错事情的时候呢,但大家都在一个宿舍里,和谐相处才是最重要的。
“奶奶,你说对不对呀。”
***
沈越研磨赭石的手一顿,将手中的铜杵放下。
从下午开始,身体就莫名开始发热,此刻他额前布着细细密密的汗,面色苍白中带着几分不正常的红。
最可怕的是,幻听似乎越来越清晰了。
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
清亮中带着点儿柔软,像是亲近之人在耳旁低声的呢喃。
虽然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沈越可以确定,她在和他说话。
柳娜走后,夏枝从洗手间走出来,先用纸巾将手擦干净,然后将花盆抱到了怀里,手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花盆的边缘。
她现在气的手抖,这个时候摸着小苗怕伤到它,只能摸着花盆边缘,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韩蓉和周丽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敢开口:“夏枝……你们两个怎么忽然就……”
“纸包不住火,她既然做了,就得做好被我知道的准备。”夏枝说着,将今天和宋雪见面的事情粗略说了出来,“她很了解我,也很了解李鑫,这么明显的事情,居然都被她瞒下来了,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周六她支开我去篮球场见李鑫,自己跑到游泳馆去想和沈越偶遇,结果……”
结果沈越在篮球场打篮球,夏枝还意外认识了宋雪。
李鑫这个大嘴巴,早就把夏枝收了他护肤品的事到处宣扬了,也只有夏枝这种不爱交际的,一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
韩蓉和周丽不是学生会的成员,最近又在忙考试,她们之前早就察觉到柳娜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但也一直到现在才知道全部的真相。
两人对视一眼,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片刻后,韩蓉道:“可是柳娜在学校人缘很好,刚才那么多人看到过程,知道实情的人不觉得她冤枉,就怕……”
“不会比之前更糟糕了。”夏枝道,“柳娜早就帮我打好标签,学生会所有听过我名字的人,哪怕从来没和我接触过,也都认定我是个穷酸小气爱占小便宜,性格不讨喜天天欺负柳娜的人,现在不过是坐实了这个标签罢了,我还出了一口恶气,不亏。”
现在想起来,这一年来,夏枝送了柳娜那么多东西,柳娜也就偶尔买东西的时候,顺道捎带一些小东西给夏枝而已。
比如上次的肥料,说明书竟然是乱写的,害得夏枝差点把小苗给养死了。
当时夏枝把柳娜当好朋友,不愿意往坏的方面去想柳娜,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恨不得把那一袋化肥扔到柳娜脸上。
不过这毕竟是她和柳娜之间的事情,夏枝并不想影响到韩蓉和周丽。
大家都是舍友,夏枝说多了,韩蓉和周丽也尴尬。
夏枝将花盆放回原来的位置,对韩蓉和周丽道:“好啦,不说柳娜的事了,你们吃过饭没,我们出门吃啊。”
“去哪吃啊。”周丽道。
“我想去校门口的餐厅。”夏枝道。
之前都在忙着半期考的事情,没再回餐厅一趟,今天和柳娜彻底撕破脸皮,夏枝也想起来那日在餐厅发生的事情。
李鑫能厚脸皮到把账赖到她的身上,夏枝可没他那么无耻。
一万元对于普通大学生而言,也不算是一笔小数目了,夏枝还是要想办法把钱还给当初那个好心人才对。
看得出夏枝心情不好,韩蓉和周丽点了点头,见走道外已经没什么人了,三人快速离开宿舍,走出校门。
***
沈越抿了一口茶,将茶杯轻轻放下,看向他面前的老教授。
“我亲自摘采炒出来的茶叶,不错吧。”钟教授期待地看着沈越。
沈越点了点头。
“怎么,有心事?从刚才起就心不在焉的。”钟教授道。
沈越轻轻叹了一口气。
钟教授难得回南大一趟,立刻拉着沈越聊起了最近正在修复的仕女图。
校内人多口杂,沈越走到哪都是焦点,所以两人约在了校外这家餐厅吃饭,顺道聊聊最近的修复工作。
因为价格昂贵的缘故,这家餐厅日常很少学生来,更何况最近是考试周,餐厅内幽静雅致,沈越才刚打算和钟教授聊起来,忽然耳边又响起了那道熟悉的女声。
这次说话的人似乎和他有一些距离,沈越听到的声音若有若无的。
越是听不清,就越想仔细聆听,坐在沈越对面的钟教授自然察觉到了沈越的异常。
沈越想了想,将最近的异常挑拣了几处说出来。
被一双莫名的手摸来摸去这种事,是绝对不能说的,沈越便聊起了上次考试时听到的手风琴声,还有偶尔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在亲昵地和他说话。
没想到钟教授听完,不仅没有任何担忧,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正常?”沈越怪异地看着钟教授。
“缪斯女神,听说过吧。”钟教授道,“我在修复仕女图的时候,也经常听到有人和我说话,甚至有时能看到图中的女人从画中走出来,连衣角的绣花纹路,都清清楚楚,清醒后,果然犹如醍醐灌顶,仿佛仕女图里的人是活的,是她跨过了千百年的时光,告诉我应该要这样做。”
沈越有些怀疑地看着钟教授:“是这样吗?”
“怎么不是。用科学的方式解读呢,这就是我们醉心于工作,大脑皮层过于活跃,出现了幻觉,但这种幻觉有的时候并不是坏事,它能帮助我们挖掘一些我们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细节。”钟教授道,“你说你画了三幅画都不满意,直到听到音乐声,看到了绿色的植物,才明白了自己内心的真正诉求,和我的仕女,有什么差别?”
沈越低着头陷入沉思。
钟教授看着沈越,打趣道:“不过,幻觉都是建立在现实基础上的幻想,我醉心修复仕女图,所以能够看到活的仕女,那你所幻想的女人声音……”
沈越闻言,顿时想到了某些画面,耳朵尖可疑地泛起了点儿红,还好他脸上依然面不改色,没让钟教授看出太多端倪。
钟教授只知道他能听到声音,不知道他还能感觉到更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