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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他必须要好好梳理了。
回到王府,玉烟的脚刚踩到地。王二就走了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玉烟问,“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王二道:“公主府那边传过话来,说是护国殿下突然病了。”
沈廷钧的眉头立时打结,道:“我过去看看!”
玉烟就叹了口气,道:“我陪你吧!”
“不用了!”沈廷钧捏她的脸颊,“你不是累了嘛,回去歇着吧!”
玉烟道:“沈廷钧,我必须陪你走这一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就是你母亲不喜我吗?她越是不喜,我就越得去。因为我是大夫!”
沈廷钧道:“玉儿,你又何必固执?”
玉烟道:“她或许会拒绝我看诊,到那时我会立马回来。这个面子,我得给她,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生你养你的母亲!”
沈廷钧就大为感动,用力拥了拥她,道:“你这个女人!”
两人一起到了公主府,元炫彩果然拒绝玉烟的诊治。
玉烟就无所谓的笑笑,对沈廷钧道:“赶紧派人进宫请赵太医吧!”
她越是如此,沈廷钧心里就万般内疚,道:“回去,乖乖等我!我很快就来!”</
玉烟道:“不用管我!照顾好护国殿下最重要!”
一旁传话的阿莲就叹气,道:“玉夫人真是太乖巧懂事了!”
这样的夸奖,玉烟自然会照单全收。
女人之间的战争,争夺的无非是男人。婆媳之间的战争,自然也跑不出这一目的。独断专行的占用,不是将人拉近了,却反而会成为将心推远的鸿沟。而大度的谦让,却反而会让男人在亏欠中生出割舍不下。
玉烟当然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就算沈廷钧是呆在元炫彩身边的,但他的心却已经跟着她走了。
所以,吃亏也好,赚便宜也罢,都不能只看表面的。
回王府的路,玉烟没有乘轿,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而走路是很好的发散思维的方式。
柳家的事,她本以为自己会陷入一个死局,她甚至想好了玉石俱焚的方法。
现在看来,问题远没有那么严重。事物毕竟是在发展变化的,当时的绝望是因为没有元宵夜的暗杀。敌人这一动,非但没有杀死她,还留给了她最大的把柄。
她把柳雪握在了手中,这个砝码对整个柳家可能无足轻重。但对于柳太医家,尤其是柳二夫人来说,那就太重要了。
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保护力,是可以撼天动地的。
失去一个女儿已是痛不欲生,倘使最后的女儿再受到威胁,那么集聚在她心中的愤恨绝对可以毁灭一切。
所谓的家族的荣誉,看重的人觉得至高无上,不看重的人那就是一文不值啊!
柳老夫人自认为可以拿权威压人,却压不住人心最柔软的部分。
想到这里,玉烟不觉笑了起来。
薛梅看在眼里,抿一下嘴唇,道:“主子高兴什么?”
玉烟道:“我只是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句话,很对!”
薛梅道:“路就在那里,没有发现的眼睛,也是白搭。”
玉烟道:“那倒也是!薛梅,韩松的声音你听了很多年了吧?”
薛梅奇怪的看着她,道:“主子为何这样子问?”
玉烟道:“如果沈廷钧钻进韩松的体内对你说话,你能分得清谁是谁吗?”
薛梅就更加疑惑,道:“主子没事吧?”这想法也太荒唐了,所以,她必须先确定这主子的脑子是正常的。
玉烟道:“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薛梅道:“属下只会觉得混乱吧!声音虽像,但是语气语调如果完全变了,还真是不好确定呢!”
“混乱吗?”玉烟眯了眼睛,然后浅浅淡淡笑了起来。
混乱!同一个声音,从不同的人嘴里发出,像又不像,在柳家人听来,应该不只是混乱,更多的是惊恐了吧!
在他们的认知里,柳烟是必死无疑的!
那么,怀疑她是柳烟的可能性就会小的很。
再加上她的行事应该与那柳烟是大相径庭的,最反差的对比,就是她医术超群,而柳烟却是完全不通医理。
那么,他们能找到的合理解释,也就是她给的暗示了。
她是复仇者,一个被鬼魂附身的复仇者。
就算别人还在挣扎,玉烟相信,假柳烟应该也是信了的!因为在她的意识里,她亲自推到绘稷山喂狼的那个人是不可能复活的。
她能够通鬼神的这一身份,足以让做了亏心事者,夜不能寐了。
玉烟想得出神,没注意脚下,就被凸起的石子绊了一下。
薛梅连忙扶住她,道:“主子,小心!”
玉烟道:“没事!你身上的余毒已经全清了吧?”
薛梅道:“嗯!早就没事了!”
玉烟道:“你放心!这个仇我是一定会报的。”
薛梅道:“属下很放心!”
玉烟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薛梅道:“夫人,曾安来了!”
王府门前,确实有一个人正在那里徘徊。见玉烟回来,连忙迎上来,道声:“玉夫人!”
玉烟道:“到府里再说吧!”
进了前厅,玉烟将丫鬟奉上的茶一口饮尽,道:“曾老板许久没到王府里来了。”
曾安叹了口气,道:“玉夫人日前出事,当真把曾某全家给吓傻了。幸亏,阿牛来送信。真是菩萨保佑啊!”
他全家今后的生计可都寄托在这个女人身上,所以,她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玉烟笑,道:“那边可是有了消息?”
曾安道:“六丰楼龙抬头那日开张的消息一出,那可是满京城沸腾啊!那边自然也就有了动静。”
玉烟挑眉,道:“我这营生,与他家并不一样,他们想干吗?”
曾安道:“杀人!”
玉烟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情肃穆,道:“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动手了吗?”
曾安道:“曾某的内线探得,好像是上面已经忍无可忍,怕是再不除掉,恐有后患。就是还不知道要杀的是何人?”
玉烟冷笑,道:“这京城的二月二的晚上,是不是很热闹?”
曾安道:“是!舞龙狮,晚上放烟花。传统习俗,这年,是要到二月二这天结束,才算过完的。”
玉烟道:“也就是说,咱六丰楼那天开业,不需要咱们破费,就自动会有人来造势,对吗?”
曾安道:“这个势是完全可以借的!”
玉烟道:“看来,是该好好准备一下了!”
曾安道:“玉夫人若无其他的吩咐,曾某就先告退了。”
“好!有劳了!”玉烟客气道。
曾安道:“都是曾某分内的事,玉夫人请放心,那边曾某一定会盯紧的。”倒退两步,转身走了出去。
薛梅看看玉烟贝齿咬唇,上前道:“主子!此事简单,让王爷带人去把那俱全楼端了就是。”
玉烟叹气,道:“薛梅,你想的太简单了!”
薛梅道:“可是,不知道他们要杀的是什么人,如何防备?”
玉烟笑笑,道:“那就不要防备。”
“啊?”薛梅惊讶的张大嘴巴。
玉烟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呀!对了,你家王爷可有公章?”
薛梅道:“主子指什么?”
玉烟道:“皇上颁布圣旨,都会用玉玺在上面盖印。那么,沈廷钧作为王爷,如果下发文书,应该有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才对。”
薛梅道:“有的!王爷有自己的玉印,不过,王爷都是随身携带。主子想做什么?”
玉烟道:“六丰楼开业,总得给名门大户下发请柬啊!这平祝王爷的玉印一盖,一般人家应该都不会抹了他的面子才对。”
薛梅不无担忧的道:“王爷对他的玉印章看的很严的!主子讨来做这种事,他恐怕不会依吧!”
玉烟诡秘的笑,道:“讨不来,那就偷来!”
薛梅看到她家主子这般笑,心里无声的叹息。看来,王爷那玉印,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