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送璋龙璞山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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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和小孩该说什么话，他是一窍不通。

    不过徐琅本就是聪慧过人的美才，他很快就想到了话题，他本就是器道修士，主修的便是风，在御风一事上在独安宗上能排上第一，以此推开来，在景国，在这个小世界，都可能是首屈一指的大能。

    既然小富贵在这方面有兴趣，他不妨说一些御风的事。

    只是，他尚无修道根基，且不知道他会选修何者，说一些技巧术法上的东西他也不懂。他思来想去，便说起了一生当中遇到的种种奇妙之风和御风时候在选择风种的取舍。

    小富贵聪慧而善于聆听，徐琅选题适当又精于此道，言语深入浅出，叙事虽未尝设计，可内容本身离奇，平铺直叙之下也颇为精彩。一大一小俩玉人在玉舟中也是相谈甚欢。

    途中两人还吃了一顿饭，小富贵吃的是家里准备好的饭菜，徐琅则是伸出手呈现较剪状，夹出缕缕风吞服，边吃还边解说种种风的不同。虽然前者瞪大了双眼都看不出其中差异，可就着美味的饭菜还是很尽兴。

    “我這趟就是學‘道’嗎？就像是娘親教我读书写字一样。”徐瑯说的故事很精彩，世间种种奇妙风更是让他大开眼界，他却还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些什么，只知道与那‘道’有关。

    龙璞峰为独安宗第一高峰，山巅时而会产生一缈玉仑风，因此被徐琅选做主修山峰。一缈玉仑风的特色就是会在流动时闪烁，如今他已经能够那许久不见的碧蓝，看来独安宗已经快到了。

    这个问题徐琅从未想过，小时候他被带离家时战战兢兢，哪儿敢言语，加之当年接应的长老也是和自己一样‘不近人情’，从未解释过他们被带来的因由，只是简单地解说一些基本的修道常识，就带着他去检测心性、选道、然后修道了。

    “我记忆中，独安宗大概每十年下山选一批灵童上山，先集中在传功大殿里，待人齐后宣言独安宗宗旨，再分批去测心性、选物件。然后根据测验结果，分派给不同的传功师傅，他们大多会是山主的嫡弟子，或者诸峰长老。”

    小富贵本以为是个简单的是非问题，现在看来要复杂得多。

    又或者，徐琅自己也不知道小孩们一批一批的被送上独安宗，算不算是送他们去学道。

    “……你的话情况比较特别。今晚你大概会在龙璞峰待一晚上，明天我会先带你去见老掌教，再将你安排明白。”他加快了玉舟的飞行速度而不影响体感，弄风之术确实高超。

    又安静了好一会，小富贵忽然想起来个问题：“徐叔叔，风又看不见，摸不着，您是怎么选上的？”记忆随着声音传入而耳中在脑海中泛起。

    四五百年前的选物殿与数千年前初建时一般无二，包含徐琅在内一批二三十个的小童被带入其中，殿内挂满了各种物件，有的会整齐地铺在桌上，有的会琳琅一旁，有的甚至会藏在角落里，因应福泽、机缘、心性等不同，让小童主动去挑选。

    徐琅在窗口发现了一只玉蚂蚱想去抓，却不想它的位置太偏，独独站在窗外老树的枝丫上，他迟疑了许久都没伸手去做。时间将至的时候，一阵清风吹来，惊动了蚂蚱，跳动身形，见此状况他便急忙伸手去抓，最后一搏，不料没有抓到蚂蚱，捕了个空。

    却不想，他紧攥着的手掌心里，其实有一股送风。

    清风送友人，也送过往。

    徐琅诚实地答道：“想去抓蚂蚱，结果捕空了。”

    小富贵嘻嘻一笑，意识不对赶紧捂住了嘴巴，过了会才再问说道：“能重选吗？”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选物殿的老传功，他反而问我，‘人能活第二遍吗？你觉得能的话，就再选吧。’”

    小富贵又问：“那您再选了吗？”说出口，差发现自己问了个笨问题。是的话，今日徐琅怎么还会御风。

    后者笑笑没有说话，只是专心御风，准备让玉舟降落龙璞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