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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
林夕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
为什么先前距离那么近她都不肯出手，任由府兵杀死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为什么后来距离这般远，她却又突兀的出手相救。
府兵大睁着双眼，到死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三个，两个，一个……
最后一个府兵的死亡宣告这场战斗以印奴方大获全胜而终结。
八个参与战斗的印奴只有两人受了伤，不过都不致命。
他们不顾满脸满身的鲜血，互相紧紧拥抱在一起，纵声欢呼！
他们没有死！
他们活下来了！
他们赢了！
几个人脸上虽然带着笑，眼中却都有泪水滚滚而落。
而那拿着石块砸死一名府兵的小姑娘终于蹲在地上，不停的呕吐着，几乎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好容易停止了呕吐，小姑娘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手上鲜血淋漓，有府兵的，也有自己被磨破的伤口流出的。
“我……我杀人了。”
神婆说过，印奴如果为领主和贵族老爷们而死，转胎就会脱了奴籍也生在贵族人家；而胆敢伤害贵族老爷们的人，将永世沦为蚊蝇蛆虫，身处肮脏污秽之地，被所有人驱赶厌弃，被任何生灵随意打杀。
现在，她却杀了一个兵老爷。
小姑娘内心一阵寒冷，手抖得更加厉害。
忽然，她感觉肩头一暖，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头，然后将她拉了起来：“杀了就杀了，不杀他们，我们就会被卖到蛇地去任人宰割，他们死和你死，你选择哪个？”
林夕一边用手擦去小姑娘唇角的呕吐物一边温和的看着她。
小姑娘用敬佩的眼神看着林夕：“你叫阿卡？你……真的杀了五个人？”
得到林夕肯定的答复，小姑娘的心突然没有开始那么慌乱了。
阿卡说的对，她不杀人，现在变成尸体的就是自己。
连这辈子都活不好的人，到了下辈子难道就变好了？
她崇拜的看着阿卡，一样杀人，人家可不像自己搞得这般狼狈。
“不杀他们，现在变成尸体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这世上，没有对与错，只有强和弱。”
见到印奴这边彻底胜利，那四个看热闹的人也渐渐围拢过来。
老头带着自己的六个队友走到林夕身边将她围住。
林夕在劝慰小姑娘的时候其实已经看见那边的六人短暂的商量片刻后才一同走来，隐隐有以老头马首是瞻的意味。
“阿卡，刚才你说，想要活命，想要以后跟着你，就要证明自己的实力，现在我们证明了，我想问问，你以后打算把我们怎么办？”
“如果我说，我要取代桑诺，成为这片领地的领主，而你们，将取代那些贵族老爷们，成为我桑柔领地的新贵族，你们可会相信？”
“嗤！”一直好整以暇观看战斗的四人中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嗤笑了一声：“就你，还想取代桑诺领主？你连阿枝都不肯救，她那么哀求你，你都不管她，我们还能指望你成了领主以后会帮我们成为贵族老爷？”
“我为什么要救她？你不也没有救她？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林夕目光如炬，直直盯着这男人。